祈愿今天可以原谅所有人。
因为她实在是太开心了,很长时间了,她上一次这么开心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宿怀这个小人机,平时都是装淡漠,装无所谓。
而在他那张皮下,到底隐藏的是白色还是黑色,是热忱还是残酷,祈愿其实都不知道。
但宿怀是第一次如此外放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又或者说,祈愿从来没看到过宿怀的情绪,今天是第一次。
“很巧啊,我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祈愿用手扇灭烛火的光:“我给你重新端一块,你许个愿吧。”
或许是先入为主,所以祈愿总是很被动,很主观的给宿怀代入了反派,疯批,坏人的角色。
就像认定了宿怀天生就会干坏事。
但现在祈愿心情很好,她对上宿怀那双潜伏的野兽般的青蓝眼眸,也是真心的想要把喜悦分享给他。
谁说可怜的人就一定会在压抑中扭曲。
祈愿动了动有点麻的脚,她顶着那么重的皇冠,这样的姿势很容易累。
“你不走吗?”
短短的,轻轻的,却无比残忍的摧毁了宿怀用逻辑和观察塑造起来的第一个世界观。
——自私论。
宿怀蹙着眉,看着祈愿低声说:“从来,没有人记得我生日是哪天。”
不是感动,不是感慨,不是感恩。
而是震撼,因为这是宿怀过往的十九年中,唯一感受到的情绪。
因为震撼,震撼自己感受到震撼。
对面,祈愿挑了挑眉,她自恋的撩起头发:“姐的魅力姐知道,别爱我,没结果。”
宿怀眨了眨眼,似乎没有理解话题是怎么突然跳到这里来的。
祈愿站起身,她很自恋的撅了噘嘴。
“但是我理解你,因为,爱上本大王轻而易举,比呼吸还简单。”
宿怀抿唇,理性的思考让他选择了垂头闭嘴。
下一秒,祈愿稍显正经的声音,也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响起。
“而且怎么会没人记得,你自己不是记得吗?”
祈愿的耐心不多,能给出去的情绪价值也不多。
人只有在感受到的情绪价值过多,甚至是满溢的时候,才会慷慨无私的奉献给别人。
祈愿也是。
就像如果想让她精力充沛,活力满满,那就需要先让她吃饱饭,睡好觉。
祈愿抱怨的吐槽:“我们一定要站着说话吗?我穿高跟鞋很累诶。”
宿怀在她的催促下站起身,但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秒,宿怀平淡的询问声也随之响起。
“你,想让我做什么吗?”
祈愿有点懵,她定定的看了宿怀两眼,还是理解了。
心理学上,有种状态叫做不配德感。
感受到别人的善意,或是温暖,他的第一反应都是认为,他感受到的是虚假的,是需要利益互换的,是幸运的。
以宿怀的成长经历,他如果阳光开朗,心地善良,那或许才叫不正常吧。
“嗯,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祈愿点着下巴思考:“那就尽量做一个宽容,仁慈的人吧,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
宿怀垂眸:“需要我承诺吗?”
祈愿:“随便你啊,反正又不是我当。”
宿怀语气又淡又冷,他抬眼看向祈愿,僵硬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像一个雕琢精美的雕塑。
外层的保护膜一旦掉干净,就会因为每一个不同的表情,而簌簌的掉落泥沙。
“如果是承诺,我很容易会食言,因为我的世界里,没有守信这两个字。”
宿怀从不在意承诺,因为他不在乎承诺毁弃的后果,也不会因为食言而感到愧疚,又或者是道德的谴责。
“所以即使是这样,你也想要我这么做吗?”
宽容,仁慈,与他的名字,也与他这个人完全背道相驰的四个字。
他,从不理解。
然而祈愿此刻,根本听不懂宿怀在这叽哩哇啦说啥呢。
她觉得离谱的瞪了宿怀一眼。
“神经病吧你。”
“你跟我在这演电视剧呢,如果是,我承认你比我抽象了。”
“抽象大王的称号,朕现在赐给你了。”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祈愿的名字,宿怀看到她不耐烦的偏头看了一眼,然后眼眸就更亮了。
“我来啦我来啦,都是朕的好爱卿,不管是拆快递还是拆礼物我都最会了。”
如果不是宽大裙摆的遮掩,和为了拉身高穿的高跟鞋束缚。
祈愿现在早就踮着脚偷感十足的冲过去了。
祈愿发誓,她从来都没有看程榭和赵卿尘如此顺眼过。
她感动的一个熊抱,两只手一边抱一个,像极了一个感动的老父亲。
“我承认了,你们两个都是最好的小弟!”
赵卿尘原本都要递出去的手瞬间又收回来了。“不行,那小弟还有先有后,有大有小呢,你今天必须选出来二弟三弟。”
祈愿:“?”
“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赵卿尘:“……”
程榭没有赵卿尘高,他弯腰的时候,刚好把头卡在对方肩膀上。
他被祈愿镶了钻石的礼服扎的难受,忍不住推拒的说:“你这衣服……”
祈愿瞬间炫耀的松手看向他:“怎么样,好看吗?”
程榭:“它……”
祈愿打断:“谁要是敢说不好看,我就掐他的脖子掐的跟筷子一样细。”
程榭:“……”
“好看,就是有点扎嘴。”
怎么会不好看,祈家的基因,五官哪有缺点啊,祈愿就算是想按照缺点长,也很难不好看吧。
不像自己,中了基因彩票,随妈不随爹。
程榭压了压眉:“你一个人报了京大,说潇洒就潇洒,说走就走,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祈愿真的是满头问号了。
所以现在超雄属性是转移到程榭身上了?
整天张嘴闭嘴就是掐死她,是长了个子,一用力不小心把脑袋挤没了吗?
还是记不起她铁掌一样的巴掌扇在脸上有多痛了。
祈愿:“不愧是狂炫吊炸天的强制爱男主,占有欲就是强,整天惦记别人的脖子。”
程榭:“……?”
眯了眯眼,她口中的强制爱男主宛如被捅了一刀,而那把刀的名字,名为羞耻。
程榭只想狠狠捂住她的嘴。
“你在讲什么屁话?”
程榭又想起了她之前说的那些你追我逃,激情强制爱的言论。
程榭快要吐了,写出这些文字,和说出这些话的祈愿,都应该被拉去枪毙!
“你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祈愿表情冷漠,语气阴阳:“好大的口气,说话这么嚣张,是有动物保护协会保护你吗?”
赵卿尘还在一边煽风点火:“你俩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两人扭头:“?”
程榭:“吵架暂停,先干他吧。”
祈愿:“顺手的事。”
赵卿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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