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9527的铁锈味

    警笛声在老味道餐馆门口炸开时,林默正把王老板那枚“8848”工牌塞进外卖箱。铁皮箱壁上,“饿跑”logo旁的血渍早已发黑,却仍能看出是上周被恶犬咬伤时蹭上的——那只瘸腿的流浪狗,此刻正蹲在鼎盛大厦地下停车场的9527车位旁,被保安喂着卤蛋。

    “小默,别硬碰。”王老板往他兜里塞了三个卤蛋,蛋壳上的“01、02、03”被指甲掐得发白,“董事长既然敢坐警车来,就肯定留了后手。你去9527车位,我来应付他们。”他拽住要跟出来的苏瑶,眼神沉得像灶膛里的灰,“你陪老太太(苏晴)去医院,盯着李小乐的病房,药瓶上要是有‘鼎盛制药’的刻字,立刻给我砸了——那玩意儿比毒药还狠。”

    林默没说话,抓起墙角的撬棍。这根修卷闸门用的铁棍锈迹斑斑,棍头上还沾着去年修车位地锁时蹭的蓝漆,和9527车位那道地锁一个色,连掉漆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推开门的瞬间,警车副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董事长冲他笑了笑,颈后的胎记在阳光下泛着红,像刚抹过胭脂:“小默,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

    林默的目光扫过警车牌照——“鼎盛·0001”,是董事长的专属用车,司机却换了张生脸,手腕上的烫伤疤歪歪扭扭,和孤儿院李叔(林默亲爹)那道几乎是拓下来的。

    “不去。”林默转身往巷口走,撬棍扛在肩上,铁头撞得后背的烫伤隐隐作痛,“我还有外卖没送完。”

    后视镜里,董事长的笑容淡了下去。林默知道,这不是放过,是猫捉老鼠的耐心——他越是往9527车位跑,对方越觉得“鱼儿上钩了”。

    鼎盛大厦地下停车场阴森得像口井,9527车位被道蓝色铁门锁着,地锁上的月牙形钥匙孔蒙着层灰,像只闭着的眼睛。林默蹲下身,用撬棍刮去灰尘,锁芯旁刻着行小字:“左三右四,默乐同启”——正是两块玉佩拼接的角度。

    他掏出“默”“乐”玉佩,拼在一起塞进钥匙孔,“咔哒”一声,地锁弹开了。车位地面是块活动钢板,掀开后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飘出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味——和苏晴秘密病房的氧气管道味一模一样。

    洞口垂着根铁链,林默抓着往下爬,铁链上的锈渣蹭满手心,混着指腹的老茧,像揣了把沙。爬了大概三米,脚终于落地,面前是条通道,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标签:“2015年3月12日,第17批‘样品’入库”。

    “样品?”林默摸出手机开手电,光柱劈开黑暗,照到通道尽头的铁门,门牌写着“实验区B”。门锁同样是月牙形的,旁边挂着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苏明和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握手,背景是排玻璃培养皿,里面泡着些灰白色的东西,形状像缩小的心脏。

    照片上的白大褂男人,颈后有块月牙形胎记,边缘比林默的更模糊,像被水泡过。

    林默的心跳突然卡在喉咙口——这不是董事长,也不是王老板,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却和老厂房地窖照片里的“赵山河”有七分像。

    他用玉佩打开铁门,里面的景象让撬棍“哐当”砸在地上:十几个玻璃柜并排靠墙,每个柜子里都躺着个人,插着氧气管,脸色白得像卤蛋的蛋白。最里面的柜子前,放着张病床,床上的人盖着蓝布单,露出的手腕上,有块和林默一模一样的烫伤疤——是孤儿院院长!

    “院长……”林默的声音发颤,手电光晃过院长的脸,她的眼睛闭着,眼角却沁出泪来,在颧骨上积成小小的珠。

    柜子上的铭牌写着:“实验体73号,入院时间2013年6月1日(院长‘病逝’当天),状态:存活,适配器官:肝脏”。

    通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林默躲进阴影,看见苏明被两个保镖架着走进来,他的腿打着石膏,却笑得像捡了糖的孩子:“林默,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儿。”他指着玻璃柜,指甲在柜面上划出刺耳的声,“这些都是‘失败品’,包括你院长。当年她发现我们用孤儿做药物实验,就被送来当‘样品’了——她的肝脏,本来是给董事长的‘备用件’。”

    林默的撬棍在手里抖得厉害,铁头撞着地面:“你们用孤儿……做什么实验?”

    “长生药啊。”苏明笑得更疯了,唾沫星子溅在玻璃柜上,“董事长年轻时在海外搞核实验,受了辐射,活不过60岁。他找了批基因和他相似的孩子,想移植器官续命。你颈后的胎记,就是基因匹配成功的标记——你是第88个匹配成功的,48小时内各项指标稳定,所以工号是8848。”

    8848……原来不是“发发死吧”,是“第88个,48小时存活”。

    “那李小乐呢?”林默想起小男孩颈后的淡疤,像被水冲淡的墨。

    “他是第95个,27号实验体,所以车位叫9527。”苏明的目光扫过院长的玻璃柜,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你救了他?骨髓移植只是第一步,等他长大,心脏、肝脏……都会被一点点‘取’出来,给董事长续命。你亲爹李建军就是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才拿到那五万块救命钱的。”

    林默突然想起王老板的药瓶——瓶底“鼎盛制药”的刻字,和玻璃柜铭牌上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连撇捺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王老板……也参与了?”

    “他是看守啊。”苏明挑眉,像在说件平常事,“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总往这儿跑?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偷偷给这些‘样品’减了药量,不然你院长早成玻璃柜里的灰了。”

    通道口传来咳嗽声,董事长拄着拐杖走进来,颈后的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林默突然看清,那胎记边缘有圈极细的银线,像贴上去的纹身贴。

    “小默,别听他胡说。”董事长的声音裹着虚伪的温和,“这些都是自愿参与实验的病人,院长是得了绝症,我帮她延长了寿命。”他从怀里掏出份文件,纸张边缘发脆,“这是你的基因匹配报告,你和我完全吻合,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林默举起撬棍,铁头的锈渣簌簌往下掉,“我不是你的器官库,院长不是,小乐也不是。”

    “由不得你。”董事长突然打了个响指,通道两侧的铁门“哐当”关上,回声撞得人耳膜疼,“王老板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苏晴和李小乐在医院等着‘换零件’,你要是不配合……”

    他的话没说完,通道顶部突然落下张电网,将董事长和苏明罩在里面。王老板的声音从通风管里传出来,带着喘:“小崽子,我就知道你得闯祸!”

    网外,十几个老员工举着铁棍冲进来,为首的是废品站的老马,手里挥舞着把劈柴斧:“姓赵的(董事长)!你用我们的孩子做实验,今天就让你偿命!”

    林默突然明白,王老板让老员工去地窖找账本,是为了调虎离山,真正的后手在这里——这些老员工的孩子,多半都成了玻璃柜里的“样品”。

    混乱中,他冲到院长的玻璃柜前,用撬棍砸锁。玻璃碎裂的瞬间,院长突然睁开眼,枯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掌心写了个字:“跑”。

    “我带你一起走!”林默想把她抱出来,却被院长推开,她的力气大得不像个病人。

    “别管我……”院长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气音里混着铁锈味,“去……老厂房的烟囱里……有实验记录……第73页……”

    通道的另一头传来爆炸声,是老马点燃了废品站的汽油桶。林默被王老板拽着往外跑,回头时,看见董事长的“胎记”在火光中翘起一角,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根本不是旧相册里的样子。

    “他是替身!”林默大喊,声音被浓烟撕得粉碎。

    “早知道了!”王老板的声音被浓烟呛得嘶哑,“真正的董事长,十年前就死在火灾里了!这是他的远房表弟,赵老三!”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林默攥着玉佩,突然想起院长掌心的字——老厂房的烟囱。

    那里藏着的,或许不只是实验记录,还有这场持续了十年的阴谋背后,最可怕的真相。而他颈后的胎记,从来不是身份的证明,是催命符,也是……撕开这一切的钥匙。

    通道口的光亮越来越近,林默摸了摸兜里的卤蛋,蛋壳上的“01、02、03”硌着掌心——这或许是打开下一扇门的密码,也可能是他和小乐、院长的最后生机。(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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