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书院门的守正与破局

    轮船驶入上海港时,正是重阳。码头上的桂花混着江风飘过来,竟与终南山的菊香有几分相似。煊墨站在甲板上望着海岸线,手里攥着从京都带回的《和汉药考》,书页间夹着片奈良药园的忍冬叶,叶脉在阳光下像极了松风琴的弦。

    “小宇发消息说,煊墨堂快被踏破门槛了。”炳坤翻着手机,屏幕上是书院门的照片:煊墨堂门口堆着十几个快递箱,街坊们围着箱子议论,“都是来找‘苏婉秘方’的,有药企想买断版权,还有人拿着仿冒的‘开心散’在巷口兜售。”

    赵姐的宝宝趴在栏杆上,小手抓着从菊岛带的杂交草种子袋,袋子上的蝴蝶符号被海风刮得猎猎作响。她咿咿呀呀地指着远处的海关大楼,像是认出了那建筑上的时钟——与书院门老槐树上的挂钟,都走着同样的时间。

    回到西安时,已是傍晚。书院门的灯笼刚亮起,就见煊墨堂门口围着黑压压的人。张记老板正举着擀面杖拦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我说了煊先生不在!你们不能强闯!”那男人手里拿着份合同,上面印着“苏氏医案独家开发权”,旁边还跟着几个扛摄像机的记者,镜头对着诊室的木门拍个不停。

    “是‘仁心堂’的王总,”修鞋的王大爷凑过来,往煊墨手里塞了张传单,“他们说拿到了苏婉医案的‘真传’,要推出‘网红药膏’,还说你们在国外搞的那些是‘洋噱头’,不如他们的‘正统配方’。”

    煊墨刚推开诊室门,王总就带着人挤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递过合同:“煊先生可算回来了,我开价八百万,把苏婉的医案卖给我们,保证让老祖宗的智慧‘发扬光大’。”他瞥了眼老李的琴盒,“这破琴就别抱了,现在谁还信弹琴能治病?”

    诊室里的街坊顿时炸了锅。周阿姨把刚熬的艾草水往桌上一墩:“王总去年卖假阿胶被查,还有脸说‘仁心’?”赵姐的丈夫举着手机:“我们都看着呢,你们的‘秘方’就是把苏婉的方子改了几味药,加了防腐剂!”

    王总脸色一沉,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敬酒不吃吃罚酒。”保镖刚要上前,赵姐的宝宝突然从背带里探出头,把攥了一路的忍冬叶扔过去——叶子不偏不倚落在王总胸前,他顿时打了个喷嚏,合同从手里滑落在地。

    “这孩子……”王总正要发火,突然看见煊墨手里的《和汉药考》,眼睛一亮,“这才是真本吧?拿来给我看看!”他伸手就去抢,手腕却被煊墨稳稳扣住。

    “医案是用来治病的,不是用来卖钱的。”煊墨的指尖搭在王总腕脉上,眉头微蹙,“你肝火旺,湿气重,怕是常年熬夜应酬吧?苏婉的医案里写过‘心不正则药不灵’,你这样的人,拿着方子也是害人。”

    王总挣了两下没挣开,恼羞成怒地喊:“少装神弄鬼!我已经请了‘专家’证明,你们那套‘音药疗法’就是伪科学!”他拍了拍手,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检测报告,“李教授说了,松风琴的声音根本不可能影响药效!”

    李教授推了推眼镜,刚要开口,老李突然拨动了松风琴的琴弦。“安神调”的清越琴音在诊室里散开,原本哭闹的婴儿突然安静下来,连王总带来的摄像机都莫名闪了下,屏幕上跳出的波形竟与之前柏林的检测数据高度相似。

    “你这是……”李教授盯着自己的检测报告,脸色发白——他的报告是王总花钱买的,根本没实际检测过。

    炳坤打开电脑,调出国际音药实验室的最新数据:“赫尔曼教授团队已经证实,432赫兹的琴音能使草药的有效成分活性提升17%,这篇论文刚发在《自然·医学》上。”她指着屏幕上的图谱,“你们所谓的‘专家’,连松风琴的基础频率都没测过。”

    这时,诊室门口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是省中医药大学的校长,手里拿着份文件:“我们想和煊墨堂合作建‘苏氏医道研究中心’,既保留传统药方,也用现代技术做临床验证。”他看向王总,“市场监管局刚收到举报,你们的‘网红药膏’涉嫌虚假宣传,现在要查封仓库。”

    王总的保镖见状,悄悄往后退。他还想放句狠话,赵姐的宝宝却朝他咯咯笑,小手举着片杂交草叶——草叶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斑,正好照在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假药样品上,街坊们顿时哄笑起来。王总狼狈地推开人群,连合同都忘了捡,灰溜溜地跑了。

    记者们见状,赶紧围向煊墨。“煊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理苏婉的医案?”“国际实验室的合作会影响传统疗法吗?”

    煊墨指着诊室墙上新挂的白板,上面贴着两张图:左边是终南山的采药图,右边是柏林的声波检测仪屏幕,中间用红线连着。“守正不是守旧,创新不是离宗。”他拿起支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活的传承”四个字,“我们会把苏婉的医案整理成数字版,免费开放给所有医者,但每个使用的人都要承诺——不删减、不篡改、不牟利。”

    老李突然弹起松风琴,这次的琴音里混着秦腔的调子,苍凉又热烈。街坊们跟着节奏拍手,张记老板的孙子跑到诊室中央,用粉笔在地上画了朵巨大的菊花,花瓣上写着“煊墨堂”“柏林实验室”“京都药园”“菊岛种子库”,像个绽放的世界。

    赵姐的宝宝被放在地上,她踩着粉笔印爬向菊花的中心,那里放着从各地带回的种子:终南山的野菊、柏林的洋甘菊、爪哇的安神草、京都的忍冬……她抓起一把种子,往空中一撒,街坊们笑着去接,手里的种子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续写苏婉未完的故事。

    入夜的书院门,灯笼的光透过煊墨堂的窗棂,在地上投下琴形的影子。老李在给松风琴换弦,新弦用的是西安的蚕丝混了菊岛的草纤维,弹起来既有秦地的厚重,又有南洋的温润。炳坤在整理《苏氏医道数字化图谱》,电脑屏幕上,六百年前的药方与现代检测数据在同一张图上相遇,毫无违和。

    煊墨坐在樟木箱旁,翻开从终南山菊花坡带回的“医道传承帖”,最后一页是空的。他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医道的终点,是让每个时代的人,都能听见草木的声音,看见人心的光亮。”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远处传来小宇练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沉香调”混着街坊们的说笑声,在秋夜里酿出种踏实的暖。煊墨知道,这场关于守正与创新的纷争,才刚刚开始,但只要松风琴还能弹出声音,只要孩子们还在追逐撒落的种子,苏婉的医道就永远不会褪色——就像书院门的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发亮,却始终记得每一步走过的脚印。(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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