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澈牢牢握住她的手,“我会尽快解决,相信我。”
姜梨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夜半。
孙羌突然来电。
边澈第一时间挂断电话,看向刚睡沉的姜梨。
确认没有吵到她,他轻手轻脚下床,带着手机离开卧室。
阳台上。
他回拨电话,嘴里咬了根烟,但没点。
对面秒接,紧跟着传来孙羌的声音:
“你疯了?”
“你直接让人去抓魏思学?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是吧?!”
“你也不怕把自己玩进去?”
边澈望着外面的夜色,淡淡说:“按之前的计划,整个进程太慢了。”
无论是针对边氏,还是掌握魏思学犯罪的证据,都需要一定时间。
他等得起。
可姜梨不行,她的状态已经开始变差……
“那也不能这么粗暴急躁啊?”孙羌是真着急。
很多事不搞到明面上都好说,一旦明火执仗闹起来,简直后患无穷。
树大招风,多少双眼睛盯着边澈呢。
边澈尽量压着心口那股邪火,“那你说我能怎么做?魏思学敢挑姜梨下手,他就要做好被弄死的准备。”
孙羌劝:“他恐怕就是想你自乱阵脚,实在不行,你暂时把姜梨藏到哪,过一阵再接回来。”
边澈咬牙,“你以为我没想过?问题是过一阵,她还愿意回来吗?”
他自认为,他是借着飞机失事,姜梨整个人都乱了,才趁火打劫,逼她稀里糊涂点头留下。
他目前还没那个自信敢把她放出去。
孙羌连声叹气,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那你要是把自己搭上了,不也还是留不住她?”
“魏思学也配和我同归于尽?”边澈冷笑,“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孙羌愣了两秒,忙追问:“祖宗诶,赶紧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打算。”
他觉得自己要放在古代,八成就像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还是不怎么受宠的那种。
边澈沉下一口气,望着无星无月的天幕,“先把人弄进去关一阵子罢了。”
魏思学本身就不走正道,让警察找他的理由很多。
“啊?”孙羌懵了,“听你这话的意思,去抓魏思学的不是你的人?”
边澈“嗯”了声,“白天见面再说,先挂了。”
他担心聊得太久,姜梨万一被噩梦惊醒,自己不在她身边。
第二天边澈没出门。
有他在,姜梨安心一些,午后就开始犯困。
她睡着没多久,孙羌来了公寓。
“你那个渣爹,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孙羌一屁股在沙发边坐下,晃晃手机。
边澈抬眼,“你接了?”
“接了啊,好奇他要干嘛。”
边澈:“说什么了?”
“就问魏思学被抓的事是不是你干的,说他手里还有点别的证据,也没说一定要找你,直接就把东西都发我这儿了,我这不立马就过来了。”
边澈接过他手机,翻看了边正业给的证据。
“怎么样?有用吗?”孙羌问。
边澈点头,“有点用,但作用不大。”
要是这些证据真有大用,边正业早就用了。
边正业可比他在乎边氏。
“那怎么办?”孙羌挠头。
边澈昨晚已经有了打算,“设局下套,造假陷害……对付下三滥,就用下三滥的手段。”
总之,他得尽快除掉魏思学。
孙羌没他招数多,闻言只叮嘱:“你反正爱惜点羽毛,别为那玩意脏了自己。”
“不会。”
当天下午。
边澈在问过姜梨后,带她回了长平。
结果回去才发现。
别墅内外一片狼藉。
大门被泼了红油漆,外墙上还布满下流的涂鸦,连前庭那些漂亮昂贵的植物,也都被砍的砍,烧的烧。
边澈站在前庭,环视周围,渐渐攥紧了拳头,手臂青筋绷起。
他身侧,姜梨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忽然疯了一样拔腿往后院跑。
想到什么,边澈脸色大变,立即追着她过去。
到的时候,他看到她腿一软,跪坐在原本种着小树苗的花圃前面。
两棵树苗全都被人拔出烧毁,泥土上只剩一点炭渣。
而祈福牌不知所踪,恐怕变成了地上的某一抹黑灰。
迈动沉重的双腿,边澈慢慢走近姜梨,缓缓弯下腰,朝她伸手,“阿梨……”
刚碰到她肩头,他的手就被用力打开。
“别碰我!”姜梨回头,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边澈看到她眼底多了抹怨恨,整颗心忽然就被恐慌包裹。
他单膝半跪到她面前,强硬地握住她双肩,“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和我的错……”
姜梨挥开他的双手,不停流着泪。
为了避开他,她不断往后仰,直到摔在地上。
“别这样,”边澈朝她伸手,极力想抓住什么,“求你别这样……”
这两棵他亲手种下的树苗给了她安慰,让她稍微原谅了关于孩子的一些事。
现在树苗没有了,她对他的怨恨和责怪会不会卷土重来?
“你听我说,”边澈喉咙发干,眼尾泛红,不停追着她,“新树苗会有的,孩子也会再有的,什么都不会变,只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姜梨推拒他的手,整个人不停往后缩,一直哭着摇头,“别碰我,别和我说话,我不要听!”
边澈心口像是针扎一样疼,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强硬地把她拖进怀里,就跪着的姿势牢牢抱住。
他不顾她的挣扎,在她耳边哽咽,“别迁怒我好不好,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我也会心疼和难过……”
姜梨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下,“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边澈手臂收得更紧,急切道:“你还有我,你看看我,我一直在啊。”
姜梨没有回应。
很久之后。
她睁开红肿的眼睛,在他怀里异常平静地说:
“阿澈,你放了我吧。”
在三坊病了一场,刚才又哭过一场,姜梨筋疲力尽,声音浅淡。
“在你身边,我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平静。”
她很早就想放弃了。
她实在太累了。
边澈浑身一僵,仿若石化。
片刻。
他哑声开口:“给我一点时间,求你了。”
姜梨问他:“还记得在国外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要是再想走,他不能拦她。
边澈试图挣扎,“你这是迁怒,我没有犯错,不能算数。”
闭上眼睛,姜梨没再说话。(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