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在香槟裙脸上仔细扫了扫,眉头微挑。
“啧啧,印堂发赤,山根横纹,眉骨突出带煞,嘴角还向下耷拉……这可是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外加‘口舌招灾’的面相啊!”
她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着位置。
香槟裙一愣,随即大怒:“你放屁!你敢咒我?!”
“别急嘛,”江衔月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你这面相,主近期必有小人作祟,自身还容易卷入是非官司,破财是小事,搞不好……还有牢狱之灾呢。”
“你胡说八道!”香槟裙尖叫,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最近确实因为家里公司一笔不太干净的账目有点焦头烂额。
江衔月不理她,目光又转向她脚上那双镶满水钻、闪闪发光的恨天高,摇摇头,一脸惋惜。
“还有你这鞋……看着是挺闪亮,可惜啊,‘根基不稳,浮华外露’。水钻属金,过犹不及,金多反克自身。”
“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脚踝发软,走路不稳?晚上睡觉还容易抽筋?而且……”她故意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点神秘,“是不是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你?特别是……在你穿这双鞋的时候?”
香槟裙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她最近确实有这些症状!特别是那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让她好几次半夜惊醒!
难道……是因为这双新买的限量版鞋子?!
她下意识地就想把脚缩回去。
“你……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香槟裙色厉内荏,声音都变调了。
“就是!晴晴姐,你看她多恶毒!净说些晦气话诅咒人!裴总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像晴晴你,端庄大气,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和裴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粉裙在一旁附和。
“哇!女士,你这项链更不得了!”
只见她脖子上戴的一条设计繁复、镶嵌着大块绿色宝石的项链。
也不知道是谁让她粉裙配绿项链的。
不知道红配绿,赛狗屁吗?
“这‘绿’得发邪啊!哪来的?坟里刨出来的?还是哪个倒霉催的‘前任’送的?”
粉裙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这项链……确实是前男友分手时强行送给她的分手礼物!
她一直觉得这宝石绿得诡异!
“戴着这种东西,你不做噩梦谁做噩梦?”江衔月一脸“你胆子真大”的表情,“赶紧摘了吧!再戴下去,怕就不是做噩梦那么简单了。看你眼圈黑的,都快赶上国宝了,最近肯定诸事不顺吧?”
粉裙吓得“啊”一声,手忙脚乱地就去扯脖子上的项链,动作慌乱得差点把项链扯断。
周围瞬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精准又邪门的诊断惊呆了!
江衔月没看粉裙,也没看凌时晴,反而把目光投向宴会厅穹顶那盏巨大的、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你们以为在这金玉堆里,穿着几块布,戴着几块石头,说几句漂亮话,就真是人上人了?”
“你们知道这宴会厅的气场现在什么样吗?”江衔月伸出手指,随意地在空中划了几下,“金气浮于表,煞气隐于中。贪嗔痴怨,嫉妒攀比,各种污浊的念头交织在一起,都快凝成实质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眼前的几人:“你们站在这水晶灯下,不觉得这灯光都变得……有点发绿吗?”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江衔月说完后,那璀璨的光似乎真的隐隐透出一种幽冷的绿色调?
“啊!”粉裙第一个尖叫起来,惊恐地看着头顶,“绿……绿光!真的有绿光!”
香槟裙也吓得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看着自己脚下,又看看头顶,只觉得浑身发冷。
仿佛真的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周围一片哗然,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香槟裙和粉裙。
看向她们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嫌恶,仿佛她们真的是什么移动污染源!
凌时晴也猛地抬头看向水晶灯,又看向江衔月,眼神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能感觉到江衔月刚才手指划过,带起的一丝法术波动!
她不是随口胡诌!
她是真的能看到?!
江衔月却像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只是随口点评了一下空气质量。
她拿起勺子,慢悠悠地刮起盘子里最后那点珍贵的鱼子酱,送入口中,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唉,所以说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心坏了,穿再贵的衣服,戴再闪的珠宝,也挡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恶臭。”
“这地方‘气’太污浊了,待久了伤身。我劝某些人,还是早点回家,找个靠谱的大师……哦不,是找个心理医生,好好洗洗心吧。至于裴忌……”
她终于把目光投向凌时晴,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清澈坦荡,带着点混不吝的挑衅。
“他眼光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现在,法律上,是我的老公。”
“这位……凌小姐,是吧?麻烦让让?我吃饱喝足,该去找我亲爱的老公了。”
她刻意将“亲爱的”三个字咬得重了些。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仿佛避让着什么不祥之物。
凌时晴看着江衔月离去的背影,又扫了一眼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名媛,红唇紧抿。
她轻轻放下酒杯,低语道:“不是巧合……她真的看得见。裴忌……你到底娶了个什么回来?”
至于龚逢吉,早在江衔月被刁难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就算他再不喜欢江衔月,如今她也算是裴家的一份子,哪轮的上她们外人说话。
岂料,江衔月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恰恰相反,她自己就能解决得很好,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可转念一想,龚逢吉又觉得这样才对。
这个女人,好吃懒做不修边幅还尤其会在表哥面前演戏,就没人能让她吃一点亏……
“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江衔月不明所以:“你别误会啊,刚刚那些我都是胡编的,弘扬国学懂不懂?”
见龚逢吉怔愣,她颇为不满:“不是说带我去见你哥吗,走呗?”(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