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婚礼

    这一天的维多利亚港,显得格外拥挤。

    平时繁忙的航道被临时管制,一艘艘挂着不同国旗的豪华游艇、私人客轮,缓缓驶入港口。

    启德机场的塔台指挥官嗓子都喊哑了。

    “让开!让那架波音747先降落!那是沙特王室的专机!”

    “那架湾流是美国财团的,让他们盘旋五分钟!”

    “见鬼,怎么还有苏联的运输机?里面装的什么?伏特加吗?”

    整个香港的交通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瘫痪。不是堵车,而是管制。

    从半山白加道一号,一直到尖沙咀的半岛酒店,整条路线被全线封锁。

    街道两旁每隔十米就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

    他们双手背在身后,站得像标枪一样直。

    胸口别着的不是警徽,而是一枚精致的“和记”徽章。

    半岛酒店(The PeninSUla HOng KOng)的大门前,红毯一直铺到了梳士巴利道。

    酒店外墙上原本的巴洛克式浮雕被巨大的红色丝绸遮挡,上面用金线绣着巨大的“囍”字。

    数百盏在此刻显得有些突兀却又极具压迫感的明式宫灯,沿着酒店的回廊高高挂起。

    今天,香港有一件大事。

    陈家有喜。

    不仅是陈山娶苏晚晴,还有陈念娶林婉。

    父子同婚,世纪盛典。

    ……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被改造成了临时的更衣室。

    巨大的落地镜前,陈山张开双臂,任由两名从北京请来的老师傅在他身上比划。

    他身上是一套极其繁复、厚重的明代大红蟒袍。

    圆领,右衽,宽袖。

    胸前和后背绣着云蟒戏珠,金线在灯光下流淌着奢华的光泽。

    腰间束着玉带,脚蹬黑缎粉底朝靴。

    头上戴着一顶乌纱翼善冠。

    “爸,你别抖。”

    陈念站在旁边,同样是一身大红色的明制婚服,只不过样式稍微年轻些,是麒麟补子的圆领袍。

    他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口,从镜子里看到了父亲紧绷的下颚线。

    “谁抖了?”

    陈山嘴硬,手却死死抓着玉带的边缘,“老子这是……这是热的。这衣服不透气。”

    “空调开了十八度。”陈念拆穿了他。

    陈山瞪了儿子一眼,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楼下,豪车如流水般涌入。

    劳斯莱斯幻影、宾利慕尚、凯迪拉克FleetWOOd……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顶级豪车,此刻像是廉价的出租车一样排起了长龙。

    “阿念。”陈山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看下面。”

    陈念走到窗前。

    “看到那辆挂着星条旗的林肯了吗?那是美国驻港总领事,但他代表的不是领事馆,是白宫那位想要连任的总统。”

    陈山指着另一辆黑色的丰田世纪:“那是日本住吉会和山口组的会长。这俩人斗了十多年,死了一千多个兄弟,今天坐同一辆车来的。”

    手指移动,指向一辆防弹的奔驰G级车队。

    “那是哥伦比亚麦德林集团。那个矮个子胖子,手里掌握着全世界三成的可卡因。”

    陈山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

    “黑的,白的,灰的。”

    “杀人的,救人的,信上帝的,信真主的。”

    “今天他们都得把刀收起来,把子弹退膛,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烂在肚子里。”

    陈山走到陈念面前,帮儿子扶正了头上的乌纱帽。

    “这就叫规矩。”

    “只要陈家办喜事,他们都要守规矩。”

    陈念看着父亲。此刻的陈山,身上没有了硝烟味,却多了一股真正君临天下的帝王气。

    “我记住了。”陈念点头。

    “咚——咚——咚——”

    沉闷而庄严的鼓声,穿透了厚重的玻璃,在维多利亚港上空回荡。

    吉时已到。

    ……

    半岛酒店的大堂已经被彻底改造。

    原本的欧式喷泉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临时的汉白玉拱桥。

    大堂中央铺着厚厚的红毡,两侧摆放着数百张紫檀木太师椅。

    没有嘈杂的交响乐,只有编钟和古琴奏响的《雅乐》。

    王虎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站在门口充当司仪。

    他那张平时能止小儿夜啼的凶脸,此刻笑得像朵烂菊花,只是那双眼睛依然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进场的人。

    中间的走廊里,穿梭着各种肤色的人。

    华尔街的金融巨鳄、伦敦的银行家、南美的矿业大亨、东南亚的橡胶大王……

    “沙特阿拉伯王国,阿卜杜拉亲王到——!”

    王虎这一嗓子吼出来,大堂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穿着白袍的阿卜杜拉亲王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大堂,并没有入座,而是站在红毯一侧,静静等待。

    “美国高盛集团,董事局主席到——!”

    “日本三菱集团,岩崎家主到——!”

    “意大利西西里科莱奥内家族……”

    报幕声此起彼伏。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方巨擘。每一个名字的出现,都让大堂里的空气凝重一分。

    平时这些人在国际新闻里打得不可开交,在生意场上互相捅刀子,在暗网里悬赏对方的人头。

    但今天,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着茶,甚至还互相点头致意。

    这就是陈山的面子。

    ……

    鼓声骤停。

    笙箫齐鸣。

    二楼的汉白玉栏杆后,四道红色的身影缓缓出现。

    陈山牵着苏晚晴。

    陈念牵着林婉。

    苏晚晴穿着大红色的凤冠霞帔。

    那顶凤冠上镶嵌着上千颗珍珠和宝石,重达五斤,压得她脖子有些酸,但她的背挺得笔直。

    三十年的委屈,三十年的等待,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眼底的盈盈泪光。

    林婉同样是一身明制婚服,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红晕。

    四人沿着楼梯缓缓走下。

    没有西式婚礼的神父,没有“你愿意吗”的废话。

    这是中式婚礼。

    拜的是天地,敬的是高堂,守的是承诺。

    “一拜天地——!”

    王虎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山和苏晚晴转过身,对着门外的天空,缓缓跪下。

    陈念和林婉跟在后面,跪下。

    这一跪,谢天公作美,谢乱世余生。

    “二拜高堂——!”

    因为陈山和苏晚晴也是新人,这一拜便省去了,改为了向苏家老爷子的牌位行礼。

    牌位摆在大堂正中央,前面燃着三炷高香。

    苏晚晴看着父亲的牌位,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爸,你看见了吗?

    那个你当年看不起的小混混,现在让万国来朝,八抬大轿娶你的女儿了。

    “夫妻对拜——!”

    陈山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陪自己走过半生风雨的女人。

    他看着她眼角的鱼尾纹,看着她鬓角被染发剂遮盖的白发。

    他慢慢弯下腰,头几乎触地。

    这一拜,比刚才拜天地还要深,还要久。

    苏晚晴也弯下腰。

    两人的凤冠和乌纱帽在空中轻轻触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礼成。

    ……

    晚宴。

    半岛酒店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没有西餐,全是顶级的粤菜和国宴标准的淮扬菜。

    陈山换下了一身繁琐的蟒袍,穿了一件暗红色的唐装,手里端着酒杯,带着陈念一桌桌敬酒。

    “陈先生,恭喜。”

    一位满头银发的英国爵士站起身,举起酒杯。

    陈山仰头饮尽,转身走向下一桌。

    陈念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分酒器,随时给父亲满上。

    走到角落里的一桌时,气氛有些微妙。

    这一桌坐的全是俄罗斯人。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苏联人。

    他们不像其他宾客那样喧哗,一个个闷头喝着伏特加,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种末路途穷的焦虑。

    为首的一个大汉,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看到陈山过来,立刻站了起来。

    “陈先生。”光头大汉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们要的东西……”

    陈山抬手,打断了他。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谈生意。”

    陈山拍了拍光头大汉的肩膀,力道很重。

    “酒管够,菜管饱。”

    “至于你们担心的事。”

    陈山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只要红场上的旗子还在飘,我的承诺就有效。哪怕旗子倒了,我陈山认的人,也倒不了。”

    光头大汉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举起满满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陈念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

    这就是父亲说的“买未来”吗?

    ……

    酒过三巡。

    宾客们开始自由活动。

    阿卜杜拉亲王拉着王虎,非要送他一匹纯种的阿拉伯马,还要邀请他去利雅得教皇室卫队格斗。

    华尔街的银行家们围着大卫·陈,试图探听和记集团下一步的投资动向。

    陈山却悄悄退出了宴会厅。

    他来到露台,点了一根烟。

    海风吹过,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在眼前铺开,璀璨如星河。

    “累了?”

    苏晚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披肩,披在陈山身上。

    “有点。”陈山吐出一口烟圈,伸手搂住妻子的腰,“老了,应酬不动了。”

    “那就让阿念去应酬。”苏晚晴靠在他肩上,“我看他今天做得挺好,像个当家人的样子。”

    陈山回头,透过落地窗,看着宴会厅里。

    陈念正端着酒杯,和几位年轻的豪门二代谈笑风生。

    他不卑不亢,举止得体,既有书卷气,又隐隐透着一股从棉兰带回来的狠劲。

    “是啊。”陈山感叹道,“雏鹰长大了。”

    “那你呢?”苏晚晴问,“以后打算干什么?”

    陈山掐灭了烟头。

    他指着北方,目光穿越了深圳河,穿越了长江黄河,一直投向那片广袤的冻土。

    “晚晴,你知道吗?”

    “北边那个红色的巨人,快要倒下了。”

    苏晚晴不懂政治,但她能感觉到陈山语气里的凝重。

    “倒下会怎么样?”

    “会死很多人。会有很多财富变成无主之物。会有很多科学家、工程师没饭吃。”

    陈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是猎人看到猎物时的光芒,也是守夜人看到黑暗降临时的警惕。

    “西方那帮饿狼已经张开了嘴,准备上去撕咬尸体。”

    “我不能看着他们把好东西都抢走。”

    陈山握紧了栏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那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工业遗产。那是无数天才的大脑。”

    “我要去抢。”

    “抢回来,给咱们国家,给阿念,留一份厚厚的家底。”

    苏晚晴看着丈夫。

    这一刻,她知道,那个只想在家剥蒜的老头是装的。

    只要这个世界还在动荡,陈山这把刀,就永远不会入鞘。

    “危险吗?”苏晚晴只问了这三个字。

    “只要有钱,就不危险。”陈山笑了,笑得像个奸商,“而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虎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色古怪。

    “山哥!”

    “怎么?”陈山眉头一皱,杀气瞬间溢出。

    王虎喘了口气,“刚果的代表喝多了,非要把他们国家的公主许配给阿念做小老婆!现在正拉着阿念的手不放,说要当场歃血为盟!”

    陈山愣了一下,随即爆笑出声。

    苏晚晴也忍不住笑了,推了陈山一把:“还笑!”

    “走走走!去看看!”

    陈山大笑着,大步流星地走回宴会厅。

    这一夜,维多利亚港灯火通明。

    这一夜,陈家的名字,刻在了世界的屋脊上。

    而在遥远的北方,莫斯科的寒风中,一场改变世界格局的风暴,正在酝酿。(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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