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影后附体,碰瓷式晕倒破局

    镇国公府的前厅,此刻的气氛比垂拱殿还要令人窒息。

    江书晚被小丫鬟半扶半拖地领进来时,腿肚子都在转筋。

    前厅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上好的花梨木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沉厚的光泽。桌旁分坐三人,泾渭分明,却又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主位空了出来,仿佛专为审判她而设。

    左手边,萧景琰一袭月白常服,褪去了朝堂上的玄色凝重,却更添了几分清冷贵气。他端着茶盏,指尖修长,姿态闲适,但那双看向她的凤眸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怜惜与探究。

    大佬您别这么看我,我怕。您这眼神,跟我前世老板说‘这个项目很有挑战,但我相信你的能力’时一模一样,潜台词就是‘给老子往死里干’!

    右手边,谢凛一身玄铁般的黑色劲装,即便坐着,脊背也挺得像一杆标枪。他面前的茶水未动分毫,那张冷峻如雕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像淬了火的钢针,一遍遍地在她身上扫过,仿佛在估算她的承重能力和战略价值。

    这位大哥,求你把眼神从我身上挪开!我不是什么边防神器,我就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社畜,一捏就碎,真的!

    而正对着门口的,是白衣胜雪的周子墨。他手持一把玉骨折扇,轻轻摇曳,姿态潇洒,看向江书晚的眼神温润如玉,却带着一种发现绝世孤本的灼热。

    文化人最可怕了!他不会是想把我刚才在殿上说的胡话编进什么《世说新语》里当反面教材吧?《江氏女殿前失仪,竟以卖瓜求活》?

    江书晚感觉自己就是那只被三头猛兽围观的小白兔,每一根汗毛都叫嚣着“快跑”。

    她僵硬地挪到主位前,福了福身子,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臣女……见过七殿下,谢大人,周公子。”

    没人让她坐下。

    整个前厅,只有周子墨手中折扇开合的轻微“唰唰”声,和江书晚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死寂。

    比垂拱殿上皇帝发怒前的死寂还要磨人。

    终于,萧景琰放下了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僵局。

    “江娘子,不必多礼。”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主导权,“今日在殿上,你受惊了。”

    江书晚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鸵鸟埋沙。

    何止是受惊,我魂都快吓飞了!要不是想着我那几亩试验田里的西瓜,我可能就直接晕过去了!

    “本王……”萧景琰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眼中的怜惜更甚,“本王与谢大人、周公子都认为,你之功绩,不该被那些腐儒如此污蔑。”

    江书晚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来了,熟悉的味道。先给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然后就要给我派KPI了!

    没等她想好怎么用最怂的姿态婉拒,一旁的谢凛突然开口,声音冷硬如铁:“江娘子,今日殿上之事,暂且不提。”

    江书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不提了?这么好?难道是来走个过场就走?

    然而,谢凛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的希望砸得粉碎。

    “末将只想确认一事。”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你在京郊别院所设之‘惊铃’,其丝线材质、绳结系法、铃铛配重,可有详细图纸?”

    江书...晚...的...大...脑...瞬...间...空...白...。

    图……图纸?

    我他妈就是随便找了几根结实的麻绳,打了个小时候我爷教我绑螃蟹的活扣,挂了几个从厨房偷的调味铃铛,你现在问我要图纸?

    我要怎么告诉你,那玩意儿的核心技术是“随便搞搞”和“差不多就行”?

    看着江书晚那张因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谢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此乃绝密。

    是了,这等关乎边防命脉的神器,岂能轻易示人?她定是怕隔墙有耳。

    他不再追问,重新靠回椅背,但那眼神分明在说:此事没完,我会再找机会。

    江书晚刚松了半口气,对面的周子墨“唰”地一下合上了折扇。

    “江娘子,”他笑得如春风拂面,说出的话却像腊月的寒风,“子墨今日亦有一惑,望娘子解之。”

    江书晚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文化人要出题考我了!完了,我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储备要暴露了!

    周子墨站起身,踱了两步,声音朗朗:“娘子今日殿前之言,‘沙瓤、甜、解暑’,看似质朴,实则暗合大道。以至简之言,破朝堂之纷争,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子墨斗胆请教,娘子此等‘以拙破巧’之心境,师从何处?莫非……与娘子那失传的‘甘露法’同出一源?”

    “噗——”

    江书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哥!你这阅读理解能力是满分吧?!

    我那就是紧张到语无伦次,求生本能让我推销起了我的瓜!什么以拙破巧?什么师从何处?我师从现代社畜的崩溃瞬间啊!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那双水汽氤氲的凤眼,绝望地看着周子墨。

    这副模样,落在周子墨眼中,又是一番全新的解读。

    她不愿说。

    是了,大智慧者,从不炫耀其智慧。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唐突了。

    她这眼神,分明是在说:道,可道,非常道。此等心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周子墨对着江书晚深深一揖,满脸敬佩地坐了回去:“是子墨浅薄了,娘子见谅。”

    江书晚:“……”

    我见谅你个锤子啊!你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江书晚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绷到极限,再来一下,她真的会当场哭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景琰,终于抛出了他的核心议题。

    “江娘子,”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身形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亲近与蛊惑,“无论是滴灌、惊铃,还是今日的献瓜之智,都证明了你非池中之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父皇今日虽未降罪,但保守派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如今已是众矢之的,孤身一人,寸步难行。”

    江书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是在恐吓我!这是赤裸裸的职场PUA!

    萧景琰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炽热:“所以,你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能让你之才华真正利国利民的盟友。”

    他微微俯身,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响起:“江娘子,本王的新政,需要你。助我,亦是助你自己。你可明白?”

    热气喷在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江书晚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我明白!我太明白了!你这是要拉我上你的贼船啊!

    上了你的船,跟太子爷和重生女主作对,我那剥皮萱草的结局岂不是要从‘可能发生’变成‘板上钉钉’?!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不能答应,绝对不能!

    可是要怎么拒绝?直接说“不约,殿下我们不约”?他会不会当场翻脸把她砍了?

    高压之下,江书晚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

    “我……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我头晕……许是……今日受了惊吓,又……又没吃饭……饿……”

    话音未落,她眼睛一闭,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在意识彻底“黑暗”的前一秒,她仿佛听到了三道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震惊和慌乱的惊呼。

    “江娘子!”

    “小姐!”

    世界终于清静了。

    没有什么KPI,是一次完美的碰瓷式晕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晕一次。

    江书晚躺在地上,内心一片祥和。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前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萧景琰第一个冲上去,想将她扶起,手伸到一半,却又猛然停住,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与自责。

    是我逼得太紧了。

    她心怀天下,却背负了太多。今日在殿上强撑,已是极限,回来还要应付我们……她终究只是个女子,是我……是我太心急了。

    谢凛也一步跨了过来,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扫过江书晚苍白的脸。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晕厥。

    这是……心力交瘁之兆。她看似柔弱,实则将所有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研制军械,心系边防,还要应对朝堂倾轧……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此女,有大将之风,亦有致命之弱。

    周子墨则是满脸痛心疾首,手中的折扇都快被他捏碎了。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她是以此等方式,向我们做最决绝的抗议!

    她在说:尔等只知索取,可见我身心之疲?她在问:天下之大,可有我容身之榻?

    我等……俗人!皆是俗人!

    丫鬟清露哭着扑上来,抱着江书晚大喊:“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三位在外面能让汴京城抖三抖的大人物,此刻围着一个“饿晕”过去的少女,手足无措,脸上第一次同时出现了混杂着愧疚、担忧和更深层次敬佩的复杂神情。

    一场惊心动魄的三堂会审,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戛然而止。(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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