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楠眸子骤然放大,还以为江肆言回心转意,使尽了浑身解数,缠吻上去。
带孩子来的家长当即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嘴上骂骂咧咧。
“有病吧,怎么回事?”
“这不是之前被爆出的贪污犯女儿吗,叫安什么楠!”
“安盛楠,自媒体账号都被官方封了。”
“江少为了这个什么楠,放弃了自己的未婚妻?他眼睛瞎了吧,这俩人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在场的媒体们也没想到,直播豪门婚礼还能吃到两女争一男的“抢婚瓜”。
他们兴奋地上传了切片,标题为:
《阮家千金被抢婚,还没过门就成了豪门弃妇?》
《真爱降临VS家族联姻,“灰姑娘”勇敢抢婚惹争议》
显然,媒体是想塑造豪门少爷和灰姑娘的爱情故事。
可网友并不买账。
他们纷纷涌进直播间,言辞犀利。
[婚礼抢婚?他们不会以为自己很浪漫吧?]
[灰姑娘?拜托,辛德瑞拉的爹不是贪官!]
[让我们恭喜这对旧人。]
……
[我真的忍不了,未婚妻这么漂亮,这男的还偷吃?]
[很正常,别听有些人说什么男人出轨女人也有错的降智言论,有的时候男人出轨真的不是妻子的问题,单纯就是贱!]
[红老头觉得很内行。]
[看丑人接吻,是一种惩罚……]
[朕的遥控器呢?换台!]
……
江肆言眉心一跳。
原本他为了羞辱阮梨,特意在礼堂两侧的副屏上播放直播内容,评论清晰可见。
却没想到,没让阮梨受辱,反而所有人都骂他和安盛楠。
明明出轨的人是阮梨和时郁!
明明该骂的是他们!
江家人已经看不下去了,让人上前拉开二人。
平时江肆言爱闹,他们不拦着,但今天傅老爷子在场,谁都知道傅家出情种,傅老和其夫人的爱情故事至今还广为流传。
如今傅老爷子前来观礼,却搞出来抢婚的事,江父江母笑不出来了。
江心语也脸上无光,替哥哥丢人。
他以为侮辱的阮梨。
殊不知,这是亲自把江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台下,江老爷子倒是没有多震惊。
或许从那日江肆言坚持婚礼继续时,他就猜到了这孩子会报复。
他叹口气:富不过三代,当真要应验了。
婚礼现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诡异。
面对奇耻大辱,阮父跟个孬种似的,准女婿当着他的面出轨其他女人,可他却不敢替女儿出头,生怕惹怒了江家。
阮宝珠心中暗爽,强压着唇角的笑意,眼角眉梢全是得意。
而心情最平静的,当属阮梨。
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在面前吻得难舍难分的小情侣上。
而是在看眼前的弹幕。
下一秒,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挡在了她的眼前。
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宝宝,别看,脏。”
是傅时郁的声音。
而这三个字仿佛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场面更加喧嚣。
伴郎叫新娘“宝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阮梨和傅时郁身上。
身型高大冷峻的男人站在了新娘的身后,捂着她的眼睛,那双指骨修长的手近乎将新娘巴掌大的脸全都遮住了。
灯光汇聚在他们身上,笔挺的黑色西服同薄雾似的头纱纠缠一起,男帅女美,仿佛他们才今天的主角。
江肆言动作一僵,额头上的青筋一寸寸暴起。
时郁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同阮梨调情,和他叫板?
他怎么敢的?
是不想在海城混了吗?
江肆言的眸子变得阴鸷,他推开了安盛楠,一拳就要砸向时郁。
而这次,傅时郁没有任由他打。
他抬起手,掌心克制住了拳头的全部力道,攥住了江肆言凶猛的拳。
江肆言眼皮一跳。
只觉得自己被牢牢架住,挣脱不开。
时郁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他恼羞成怒,用尽全力抽回手臂。
而时郁面不改色,紧紧攥着他,一双幽黑的眸子盯着他和他身后的安盛楠,声音懒洋洋的:
“在别人的婚礼上发情,不然给你们准备一张床?”
江肆言紧咬着牙,“这是我的婚礼。”
傅时郁好看的眉毛挑起,指着门口的迎宾照。
“你要不要仔细看看,今天究竟是谁的婚礼?”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幅新人迎宾照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网膜。
照片中,新郎弯腰索吻,新娘捧花垂眸,脸颊漫着红晕。
亲密甜蜜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照片上的人,正是阮梨和傅时郁。
众人都懵了。
这到底是谁的婚礼?
而在一张张或惊愕、或吃瓜的脸庞中,一个儒雅清贵的男人脸上则明显多了一丝愤怒。
是白凛。
白凛一直以为,他的竞争对手是江肆言。
只要他能分开阮梨和江肆言,阮梨就能回到自己身边。
可如今,阮梨却被另一个男生揽在怀中。
那个人如此自然、如此亲昵地站在了阮梨的身边。
他是谁?
他和阮梨是什么关系?
一个个问题交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网,捆住了白凛。
舞台上。
阮梨握住了傅时郁的手,纤细莹白的手同他十指交握。
在江肆言猩红眸子的注视下,阮梨开口了、
“江肆言,我知道你和安小姐青梅竹马,情难自禁,但在我和时郁的婚礼热吻纠缠,你们是不是太喧宾夺主了?”
“你说谁的婚礼?”江肆言一怔。
傅时郁笑了,对阮梨道:“看吧,我没骗你,他真的是聋子。”
阮梨知道,他说的是电梯间遇到江肆言的那次。
此时,人群中有个眼尖的人开口:
“等等,伴郎的西服同新娘的婚纱是同一品牌的高定,法语名字为:MOn amOUr。”
“什么意思?”
“我的爱。”
“!!!”
声音不大小,钻入了包括江肆言在内的所有人的耳中。
江肆言脑袋嗡嗡作响。
咒骂道:“时郁你这个小三!”
张兴也龇牙咧嘴:“你这个小白脸敢撬我们肆哥的墙角?不想活了?信不信分分钟弄死你!”
“没错!”安盛楠也开口,“我可以作证,时郁就是第三者,是他先插足了江肆言和阮梨的感情!”
面对指控。
傅时郁嘴唇抿成一道直线。
他很不高兴被说成小三。
他说了很多遍,他不当小三的。
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呢?
不是他想要炫耀,实在这些人不见结婚证不落泪。
傅时郁唇边略微勾起弧度,慢条斯理解开了西服第一颗纽扣,修长的手指从西服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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