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一听林清说他能作中秋词,下意识觉得这位林小弟是醉了,他才多大……
但是他心中刚想出来“他才多大”,忽然身子激灵灵打了个激灵。
“是啊,林小弟才多大?可是他已经写了话本,而且,他那一手新式的书法字体?”
陈铭想到这里,忽然感到心里一热,他想:“或许这位林小弟,真的能作出好的中秋词来?”
他按下心中的心潮起伏,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而后他问林清:“林小弟?林小弟?你说你能作中秋词?”
而林清这时可能要睡着了,没有理会陈铭,陈铭不由轻推了推林清的肩膀,继续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中秋词,什么中秋词?”林清醉的迷迷瞪瞪的直起了上半身,但眼睛还是闭着,嘴中口齿不清地说道。
一听林清这么说,本来燃起的希望,陈铭又泄了下去。
“是啊,他才多大,他才九岁而已,哪会写词啊?而且那对手还是江南的第一才子柳冠庭啊!”
陈铭心中这么感慨了一句,就准备走人了,他准备将林清等一下抱起来,然后一道乘马车先回林家。
他这时又有些觉得愧疚,把林清喝成这个样子,回到林家,他有点愧对林家的人。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一道轻声的吟诵声响起:“明月几时有……”
“嗯?什么‘明月几时有’?”陈铭有些迷惑地看向林清,但接着林清第二句:“把酒问青天……”
一听到这第二句,陈铭登时一个激灵,“这,这是词?而且这两句词顿时就显得开阔大气,有好词的苗头了!而且这‘明月几时有’,是了,这是中秋词!”
陈铭心中激动地这般想着,然后努力记忆起林清接下来的继续的吟诵。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
……
苏小小是江南名妓,名声很大,柳冠庭是江南第一才子,名气也很大,况且他是名妓苏小小的坚实拥趸。
此次苏小小来中州郡卫辉府探亲,柳冠庭在知道了后,便说要与她同来,而柳冠庭的一些文人才子好友,也要凑热闹,也跟着来了。
但是一路行来,未免无趣,特别是到了目的地卫辉府城,而苏小小本是寻亲,但也没有寻到亲人,于是这些文人才子们,为排无趣,就想着准备了这个中秋诗会——也是中秋节到了。
而柳冠庭,则是更不想大家觉得跟着过来太无趣了,于是就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放出豪言,说北地的士子中最杰出的,甚至都不如江南士子的最末等一名。
也不是柳冠庭他们看不起北方士子,可能因为北方相较于南方属于不怎么富裕、算是落后的地方,所以文事相较于南方,就比较不显。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被南方所看不起的,这方面。
所以才会衍生出柳冠庭的那句傲慢之言。
这一下,算是彻底的将北方士子和江南士子,变成了对立面了!
又因为柳冠庭的名气、才气很高,所以他说出的这句话,效力是更加的大,影响也是更加的广。
不过柳冠庭说出这句话是在中秋节前一天,所以目前传播的范围也仅止卫辉府城这一块知道。
所以卫辉府城这边的文人才子们就很气愤。
但是气愤归气愤,可是人的名树的影,他柳冠庭的名气到底是太大了!
柳冠庭放出了这样的话,至今没有哪个文人才子敢直接在柳冠庭面前驳斥他这句话的,所谓有那个金刚钻、揽这个瓷器活,没那金刚钻,还如何揽呢?
柳冠庭的“柳词”,还有他的才气、才名名气都太大,自是他放出那样的话、那样的豪言,卫辉士子却是没有一个人敢来捋虎须的。
这就更使得江南文人才子这边,愈加的不把北地士子看在眼里了。
大燕昭平二年八月十五,晚上亥时初刻,中州郡卫辉府城,东城的一处苑林庄园内,这处庄园有一个雅致的名字:瑾园。
江南名妓苏小小就暂寓在这处瑾园内,当然这是租瑾园住几天。当然同时在瑾园内的还有江南诸文人才子也暂居这里。
这瑾园的主人,是一富商,知道江南名妓苏小小还有江南第一才子柳冠庭来租他的园子住,当即以最便宜的价格租了出去,挣钱不挣钱无所谓,附庸一下风雅还是要的,更何况还能赚得这二人的一些人情在,这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瑾园中张灯结彩,瑾园内的一应仆役,也都是那富商提供的,当然这些也是苏小小并柳冠庭他们花钱暂时的雇佣来的。
此时瑾园的前院很热闹,这里是这次中秋诗会的主场地。
此时这里布置有一座高台,名妓苏小小正在这高台上,献唱歌舞,连续一共唱了五首曲子,那舒缓优美的曲子、曼妙的舞姿都很动人心魄。
等她唱、舞完了之后,微微朝着下面的诸多文人才子轻轻一福行了一礼,随后便下了台,而这时江南跟来的一位士子上台了。
“诸位,诸位,这里来的大多都是北地卫辉府的文人士子,我与柳兄我们也不过区区七人的江南士子,当然我们也不怕你们人多,我们觉得我们七人就足以横扫你们这些所谓的文人才子了!”
这人很嚣张的一番说话,而这时一名卫辉士子在下面不由讥刺道:
“你们在中秋节前一天才宣布的诗会,这个时候你们赢了又能怎的?要是再早几日,我们去郡城开封把这事情一宣扬,到那个时候还岂会怕你们?”
而听到他这么的一番说话,就也有一名台下的江南士子也嘲讽说道:
“嚯,我们就来了七个人,你们还想去郡城搬援兵,偌大的卫辉府城,那么多的士人才子,难不成就怕了我们七个人吗?哈哈,真是好笑、好笑!”
听到这么一番说辞,顿时在下面的那些卫辉府北地的文人士子都不再作声了,因为再说话无非是自己找受辱罢了。
这时坐在下面一处位置上的是一个中年文士,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清的夫子周泰了,他听着刚才那江南士子的话,不由捏紧了拳头,这简直是羞辱,真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但这时,他也无法,谁让偌大的卫辉府城,那么多的文人士子,竟就是挡不住柳冠庭他们这些江南文人才子的进击呢?(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