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云南茶山藏秘信

    苏婉瑜抱着录野峰的骨灰坛,站在云南勐海县的茶山脚下时,身上的婚纱还沾着未干的雨渍。坛身上缠着那枚铁丝戒指,干了的小雏菊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录野峰生前替她别在发间时那样温柔。她按照录野峰在订婚宴上说的地址找过来,眼前的茶山漫到天边,茶树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绿,可没有一棵树上挂着 “录家茶园” 的牌子 —— 录野峰从未告诉过她,他父亲的茶园具体在哪个位置。

    “姑娘,你是来找人的?” 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扛着锄头走过来,草帽下的脸满是皱纹,手里还攥着一片刚摘的茶叶,“这茶山去年遭了山洪,好多老茶树都被冲没了,你要找的人,说不定早就搬走了。”

    苏婉瑜的眼泪突然掉在骨灰坛上,砸出细小的湿痕:“爷爷,我找录家的茶园,录野峰的爸爸,二十年前在这里种过茶。”

    老人的动作突然顿住,他盯着苏婉瑜怀里的骨灰坛,又看了看她无名指上的铁丝戒指,眼神变得复杂:“你是录野峰的媳妇?”

    苏婉瑜点点头,心脏突然跳得飞快。老人叹了口气,放下锄头:“跟我来吧,录家的茶园在山后头,就剩一棵老茶树了,是他爸爸当年亲手种的,去年山洪都没把它冲倒。”

    跟着老人往山里走时,苏婉瑜才知道,老人叫老周,是当年跟录野峰父亲一起种茶的伙伴。“你公公是个好人,” 老周的声音在茶树林里飘着,“当年他发现有人在茶山里埋非法期货的账本,想举报,结果没等报上去,就被人推下了楼。我们都以为录家绝后了,没想到他还有个儿子,还找到了这里。”

    苏婉瑜攥紧了骨灰坛,指腹硌到坛身上的纹路 —— 那是她昨天在海城殡仪馆特意刻的,刻了 “录野峰” 三个字,还有一片小小的茶树叶子。她想起录野峰在订婚宴上说的话,说要带她来云南开小茶馆,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爷爷,他没能来成,他…… 被人打死了。”

    老周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铜牌子,递给苏婉瑜:“这是你公公当年给我的,说要是有一天他的家人来找,就把这个交给他们。你看看,这上面刻的字,是不是跟你戒指上的花纹一样?”

    苏婉瑜接过铜牌子,指尖突然一颤。铜牌子上刻着一朵小雏菊,跟她当年送给录野峰的那朵一模一样,花瓣的纹路,甚至连花茎上的小刺都刻得清清楚楚。更让她心惊的是,牌子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婉瑜亲启,藏于茶树第三枝桠。”

    “这…… 这是给我的?” 苏婉瑜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看着老周,“我公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老周也愣了:“这牌子我揣了二十年,背面的字我一直没看懂,还以为是你公公写给哪个亲戚的,没想到……” 他突然一拍大腿,“不对!你公公当年有个相好的,好像就姓苏,也是海城来的,说要跟他一起种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苏婉瑜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起母亲去年生病时,躺在医院里说过的话,说她年轻时在云南待过,认识一个种茶的男人,还差点跟他私奔。难道…… 录野峰的父亲,就是母亲当年的相好?

    没等她想明白,老周突然指着前面:“到了,就是那棵茶树!”

    苏婉瑜抬起头,看见一棵比周围所有茶树都粗的老茶树,树干上缠着厚厚的藤蔓,枝叶却长得格外茂盛。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树干,突然感觉到树干上有一处凹陷,像是被人挖过又填回去的。她想起铜牌子上的字,“藏于茶树第三枝桠”,便顺着树干往上找,在第三根枝桠的位置,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的木盒子,被藤蔓紧紧裹着。

    “小心点,” 老周在旁边说,“这藤蔓有刺,别刮到手。”

    苏婉瑜小心翼翼地解开藤蔓,拿出木盒子。盒子是桃木做的,上面还刻着小雏菊,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旁边站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眉眼竟有几分像苏婉瑜的母亲!

    信纸的第一页,写着 “致我的孩子”,字迹跟录野峰的字迹有七分像:“我知道我可能活不到你长大,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找到了云南的茶园。当年我跟你母亲分开,是因为她家里不同意她跟一个种茶的穷小子在一起,可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母亲的名字叫苏佩兰 —— 她当年在云南,跟我约定,要是有一天我们的孩子来找茶园,就带他去看山后的那片野雏菊,说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苏婉瑜的手突然抖得厉害,信纸掉在地上。苏佩兰,是她母亲的名字!她想起母亲去年在医院里哭着说的话,说她对不起一个人,对不起一个孩子,原来母亲对不起的,是录野峰的父亲,是录野峰!

    “姑娘,你怎么了?” 老周捡起信纸,看见上面的名字,也愣住了,“苏佩兰?是不是海城苏家的大小姐?当年你公公跟我们说,他的相好是苏家的人,我们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苏婉瑜蹲在地上,抱着骨灰坛哭出声。她想起录野峰第一次跟她表白时,说他喜欢她的名字,说 “婉瑜” 两个字像春天的茶;想起他在夜市给她套塑料戒指时,说要给她买真的,却一直没买得起;想起他在订婚宴上咳出的血,溅在她的婚纱上,像一朵凄惨的花。原来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 —— 他们的父母,二十年前就认识,甚至差点成为夫妻。

    “爷爷,山后的野雏菊在哪里?” 苏婉瑜突然站起来,眼睛通红,“我想带他去看看,他说过,要跟我一起看雏菊。”

    老周领着她往山后走,翻过一个小山坡,果然看见一片野雏菊,黄的、白的,开得满地都是。苏婉瑜蹲下来,把骨灰坛放在雏菊丛中,轻轻打开盖子,将录野峰的骨灰洒在花瓣上:“录野峰,我们到云南了,你看,这里有雏菊,还有你爸爸的茶树……”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雏菊丛突然晃动起来,有一片花瓣落在了骨灰坛里,正好落在那枚铁丝戒指上。苏婉瑜伸手去捡,手指突然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 是从骨灰里掉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塑料片,上面还印着 “夜市套圈” 的字样,是去年录野峰给她套戒指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那个套圈的碎片。

    她把塑料片攥在手里,突然觉得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老周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笑。可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雏菊丛里有一个影子,穿着黑色的衣服,身形像极了录野峰 —— 她猛地回头,影子却不见了,只有雏菊在风里轻轻晃着。

    “爷爷,你刚才看见有人了吗?” 苏婉瑜的声音带着颤抖,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口。

    老周摇了摇头:“没有啊,这山后除了我们,就只有采茶的人,今天不是采茶季,没人来这里。”

    苏婉瑜咬着唇,蹲下来继续洒骨灰。可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 她看见雏菊丛的泥土里,露出了一角黑色的布料,像是衣服的碎片。她伸手去挖,挖出来的是一块黑色的夹克碎片,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款式跟录野峰在订婚宴上穿的夹克一模一样!

    “这是……” 苏婉瑜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拿着碎片问老周,“爷爷,你见过这件衣服吗?”

    老周凑过来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这是录野峰的衣服!他上个月还来过这里,穿的就是这件夹克,说要找他爸爸的茶园,我还跟他说,等采茶季到了,就带他去摘茶!”

    苏婉瑜的大脑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上个月?录野峰上个月还来过云南?可他明明告诉她,他从小到大只去过海城和郊区的仓库,从未离开过!她突然想起录野峰在订婚宴上咳出的血,想起他说 “撑不了多久了”,想起他手垂下去时,紧紧攥着的铁丝戒指 —— 难道他在撒谎?他根本没有被打死?

    “爷爷,你确定是上个月?” 苏婉瑜抓住老周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有没有说要找谁?”

    老周被她抓得疼了,却还是耐心地说:“确定,上个月十五号,我记得清楚,那天是我老伴的忌日。他说他要找一个姓苏的姑娘,还说要是找到了,就带她来这里看雏菊。姑娘,你别急,他说不定还在山里,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山路不好走,他可能被困在哪个地方了。”

    苏婉瑜突然站起来,抱着骨灰坛就往山外跑。老周在后面喊她,她也没回头 —— 她知道,录野峰没有死。订婚宴上的血,可能是他咬破嘴唇弄出来的;他手垂下去,可能是装的;警察来的时候,他说不定趁乱逃走了。他之所以撒谎,是因为他知道苏家的阴谋还没彻底败露,他怕她被连累,怕她被父亲的人报复。

    跑回茶山脚下时,苏婉瑜的婚纱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她掏出手机,翻出录野峰的号码,手指抖得厉害,却不敢拨出去 —— 她怕电话接通后,对面不是录野峰的声音,怕自己的希望变成失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 “未知号码”。苏婉瑜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咳嗽:“婉瑜,你到云南了吗?老周爷爷有没有带你去看那棵老茶树?”

    是录野峰!苏婉瑜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蹲在地上,抱着骨灰坛哭出声:“录野峰!你没死!你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愧疚:“对不起,婉瑜,我要是不装死,你爸的人会一直盯着你。我现在在山里,安全了,你等着我,我去找你。”

    苏婉瑜点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赶紧说:“我等你,我在茶山脚下的老周爷爷家等你,你快点来,我…… 我好想你。”

    挂了电话,苏婉瑜坐在老周家门口的石阶上,看着远处的茶山。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她的婚纱上,破了的地方像开了一朵朵白色的花。她打开骨灰坛,把里面的 “骨灰” 倒在地上 —— 那根本不是录野峰的骨灰,是她昨天在海城的花店里买的干花碎,她只是想借着骨灰坛,把录野峰的 “念想” 带到云南。

    “姑娘,你怎么把花碎倒在地上了?” 老周端着一碗茶水出来,看见地上的干花,忍不住问。

    苏婉瑜笑着擦了擦眼泪:“爷爷,这不是骨灰,是我骗你的,录野峰没死,他还活着,他说要来找我。”

    老周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把茶水递给她:“那就好,那就好,你公公要是知道他儿子还活着,肯定高兴。对了,你公公的信里,是不是还说了什么?比如…… 他藏了东西在老茶树下?”

    苏婉瑜突然想起那叠信纸,赶紧从包里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时,她看见一行用红笔写的字,墨迹已经发黑:“佩兰,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的孩子来找你了。我在老茶树下埋了我们的定情信物,是一对银镯子,你当年说,要戴着它跟我一起种茶。”

    苏婉瑜的心脏突然跳得飞快。她想起母亲的首饰盒里,确实有一对银镯子,上面刻着茶树的花纹,母亲从来不让任何人碰,说那是她年轻时最珍贵的东西。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录野峰的身份,早就知道他们的爱情,只是她一直没说,一直看着他们在海城互相寻找,互相牵挂。

    “爷爷,我们去老茶树下挖东西吧!” 苏婉瑜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叠信纸,“我公公在树下埋了银镯子,是我母亲的!”

    跟着老周回到老茶树下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苏婉瑜拿着小铲子,在树干周围挖了起来,挖了不到半米深,铲子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 是一个铁盒子,上面还缠着防水布,布上印着 “录家茶园” 的字样。

    打开铁盒子时,苏婉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里面放着一对银镯子,镯子上的茶树花纹清晰可见,还有一张黑白照片,是录野峰的父亲和母亲的合影,两人站在老茶树下,笑得格外开心。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1998 年,佩兰与我,共植此树。”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苏婉瑜摸着银镯子,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原来我们的爱情,早就注定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婉瑜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束刚摘的野雏菊,脸上带着她熟悉的笑容 —— 是录野峰!他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淤青,胳膊上缠着绷带,可他的眼睛里,满是她想念了无数次的温柔。

    “婉瑜,” 录野峰走过来,把雏菊递到她面前,“我来晚了,让你等久了。”

    苏婉瑜扑进他怀里,眼泪蹭在他的夹克上,蹭掉了上面的灰尘:“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我把干花碎装在骨灰坛里,带你来云南……”

    录野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我昨天才从山里出来,手机一直没信号。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你说你要跟我走,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苏婉瑜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订婚宴上的场景,想起他咳出的血,想起他手垂下去的样子,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还骗我,你说你撑不了多久了,我还哭了好久。”

    录野峰笑了,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要是不那么说,你爸的人会放过你吗?你看,我好好的,就是被他们打了几棍,没什么大事。对了,我找到你爸的罪证了,除了那张照片,还有他跟林氏集团的转账记录,警察已经把他们的账户冻结了,他们跑不了了。”

    苏婉瑜点点头,把银镯子拿出来,一个戴在自己手上,一个戴在录野峰手上:“这是你爸妈的定情信物,现在,我们也有了。”

    录野峰看着手上的银镯子,又看了看老茶树下的铁盒子,突然抱起苏婉瑜,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婉瑜,我们在这里开小茶馆吧,就叫‘碎玉茶馆’,用这棵老茶树的叶子泡茶,好不好?”

    苏婉瑜笑着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开心的眼泪。远处的茶山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光,老茶树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着,野雏菊的香味飘在空气里,像他们的爱情,虽然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却还是开得格外灿烂。

    老周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扛着锄头往山下走。他知道,录家的茶园,不会再只有一棵老茶树了;录野峰和苏婉瑜的爱情,也不会再像碎玉一样,布满裂痕 —— 他们会在云南的茶山里,把日子过成诗,把遗憾,都变成圆满。

    苏婉瑜靠在录野峰怀里,看着天边的晚霞,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害怕,都是值得的。她想起录野(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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