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凶器还正扎在他心脏位置。
王氏当时杀死道士后,担心拿着带血的簪子回去,若被身边人看到没法解释。
加之,她非常有自信,道士的尸首,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所以,她在挖了一夜,才挖好通向那个坟茔下方后,就连着尸体和簪子一并埋了进去。
可谁承想,这成了她杀死道士的铁证!
就在这时,先前跑去的晏七的手下,也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打开来看里面是两块刻着上官印记的金子,还有一本道士的日志。
上面清晰写着王氏是怎么找上他的,以及想要找沾染煞气的白玉簪就是为了害人!
至此,王氏的罪行昭然若揭。
“王氏,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晏七将证据摊在她面前,喝道。
王氏也是在看到那铁证如山的金子,还有那证明她谋害老夫人的日志,突然像泄了气的灯笼,瞬间瘫软在地。
脸色灰败,没了方才的一点儿嚣张气焰。
不得不认罪,“......是我,是我杀了道士,也意图谋害老夫人......”
晏七挥手,王氏谋害道士意图谋害上官老夫人,吩咐手下将人抓走押入大牢。
一并将证据和道士尸骨送去大理寺,择日判刑。
晏七的副手带着人退下,但他还没要走的意思。
而上官老夫人得知白玉簪背后的真相后,身形晃了好几下,脸也煞白,她自认对王氏很好了,从没刻意苛责她,可没承想,她的仁慈换来了个白眼狼,竟然只为了她那败家弟弟要害死她!
陆念七此时面露歉意,上前道:“老夫人,抱歉,今日送您这么一份糟心的礼物。实在是,晚辈意外知道,这白玉簪是沾染煞气能害死人之物,又派人调查才得知了此事,为了祖母也为了与祖母多年交好的您,晚辈今日才借口登门,实则揭开此事。”
她知道此事捅开,上官老夫人肯定会身心受创,所以她才送的那个平安符,平安符有溯魂灯的力量能稳固她魂体,保她无虞。
上官老夫人也不是老糊涂,虽然深受打击,可也知道,陆念七这么做是揭露了上官府的丑事,可也确实为了她好,也为上官家剔走毒瘤,赶走心思歹毒之人的。
所以,她不怪陆念七,反而拉着她的手,颤颤巍巍道:“好孩子,你不用道歉,我不怪你,我该谢你才对!上官家没了这颗毒瘤,日后日子定也只剩太平。
你是对上官家有恩,我和上官家都会记你一辈子的,日后你有任何难处,大可来找我,我们上官家绝对二话不说帮你的!”
其余上官家的人也都纷纷道谢应和。
陆念七笑笑谢过老夫人,又嘱咐老夫人贴身佩戴平安符,对她身子恢复有益。
但却没让上官一众人走。
因为王氏的事暂了,还有别的事。
而此时,宋家夫妇和宋仁以及萧家夫妇和任真真也都来了。
同时来了的还有胖鬼。
听了胖鬼的话,她更不打算让上官老夫人他们走。
因为接下来的好戏还与他们有关。
宋家夫妇和宋仁是她让云薇告诉晏七,把他们叫来的。
小孩鬼的执念与宋仁有关,那宋家夫妇也逃不了,自然得来。
至于萧家夫妇,应该是晏七验出男孩尸骨的身份,才叫他们来的。
她是从胖鬼口中才知道,这无碑坟的小男孩尸骨就是萧家,萧晟和任真真死去的那个孩子萧彘。
小孩鬼也就是萧彘。
因为胖鬼特意去萧家埋在萧彘的坟茔去看了,里面根本没有尸骨,而胖鬼魂力大涨略施手段,就从一直在那附近晃荡的小鬼们口中知道。
萧彘的尸骨就埋在了这个无碑的坟茔。
身份知道了,他的执念,陆念七现在也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她看了一眼晏七,便拉着上官老夫人,站到一旁,安安静静开始看戏。
晏七会意,看向走来的萧家夫妇。
他是通过那断掉的一截玉簪材质,认出的尸骨身份。
玉簪的材质品相是顶级最好的羊脂白玉,就连一流勋贵家都少见,只有皇宫最得宠的妃嫔和公主才有。
而能用此等好玉做成玉簪的,只有萧晟娶的平妻宝姝郡主,长公主的嫡女有。
此时,负责验尸的仵作,验好,回禀晏七。
“此尸骨在蒸煮后,有黑色浮沫,这是中毒的表现,而且此毒应该是七步毒,已经毒发深入骨髓,此男尸很可能死于毒发。”
晏七点头,幽深的眸光,疏离而冷冽,还有自上而下来自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
看向被请来的宝姝郡主和萧晟二人,亮出半截白玉簪,道:“此尸骨乃萧家嫡长孙萧彘,当时死因你们说是落水淹死。但现在,本官合理怀疑他是被毒死的,是你们二人谁毒死的,谁先说。”
他们二人被莫名请来前还不明所以,可现在看到这个坟茔,还有被挖出的尸骨,和晏七手中白玉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宝姝郡主明显不悦,不过她却只是对晏七这般肯定是他们二人毒死的话不悦。
而非对他那比她这个郡主还矜贵还具压迫的威严和气场。
甚至,面对他,她脊骨是心悦诚服地弯下来的。
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天然如此一样。
“晏大人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我们二人中一人毒杀他!”
晏七微微蹙眉,眸光沉冷扫去:“本官自有本官判案的依据。七步毒并非寻常毒药,药价极贵,本官要想查,你们觉得本官查不出?只是本官不想浪费时间兜圈子,才给你们坦白机会。”
“你们最好如实说!”
晏七最后的话清润如风,听着舒耳,却让人有种不容置疑不敢拒绝的绝对服从的威压。
宝姝郡主脸色难看到扭曲,踟蹰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迫于威压如实说:“我是意外推了萧彘落水,谁让他霸占了我嫡长子的位置,但我绝对没有毒死他!”
她是长公主最得宠的女儿,是沧澜国最尊贵的郡主!
要想一个人死,根本用不到下毒,甚至用不到她自己动手!
之所以那日她没忍住推了他,也是因为那日她被任真真说的她的儿子永远是嫡长子的话刺激到,逼急了才失手推了他!
他手中抓着的白玉簪也是落水前从她头上抓下来的,但后来,她立马让人救他,可还是晚了一步,他没了气!
后来她嫌被死人握过的白玉簪晦气,才任由尸体握着,对外说是给他的陪葬,一并才下的葬。
晏七扫了宝姝郡主一眼,眼波暗动,没说话。
压力来到萧晟。
萧晟的脸此时憋得涨红,身姿如松的他,在面对晏七,也不自觉含胸驼背,弯着腰低下头。
他死死咬着门牙,咬腮绷紧了又紧,似乎很是纠结,但最后,知道左右瞒不过,泄了一口气。
说:“是我下的毒,我毒死的他!那日他落水后被淹死前就已经毒发死了!”
他又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毒死他,是因为,他不是我的儿子!是任真真这个荡妇红杏出墙,与别人通奸苟合,骗萧家,骗我认下这个孩子!让我顶着这么莫大的耻辱,过了好几年!”
“我恨死这个孩子了,当然,唯有毒死他方才解恨!”萧晟龇牙怒吼。
同时眼睛恶毒地剜向装疯卖傻的任真真!
他之所以没让她死,就是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死,变疯变傻,让她活着受噬心之痛!
萧晟说出萧彘不是他的儿子,这件事才进入到一个反转的节点。
陆念七戏看够了,这才眨巴着黑亮的眸子,上前开口。(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