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虽体胖,但胜在动作敏捷,他抽出一条麻绳,上下其手将观云死死绑在了椅子上,又用布条塞住嘴。
他把馄饨往前推了推,嬉笑道:“让你刚才吃吧?你非不吃,现下被绑了总吃不成了吧?”
“反正饿两顿也死不了,安生呆着吧!”
观云在拼命挣扎:“唔.......唔,世子妃不,唔......”
然而,江绪存和凤白早就一前一后的走了,密室的石门被关死,里面只留一盏快要燃尽的蜡烛照亮。
观云自知今日是铁定出不去了,也就放弃了挣扎。
幸好,今晚是他和世子爷约定好的通信的日子,只要到了时间点没有消息传出去,世子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从而作出对策。
天色已然大亮,盛京街上一片烟火之气。
荼蘼斋外,
凤白去牵了马,江绪存在等待时,正好见到立冬急匆匆地找过来:“姑娘!我一猜您就在这儿。”
“立冬?”
江绪存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忙问:“你怎么过来了?阿姐她......”
若阿姐的病情再度复发,她是真没有把握能够再救一次。
“不是不是!”
立冬赶紧摆手解释:“二姑娘已经醒来了,颜大人今早也来诊过脉,说这两日可以少用一些清淡的水米,回头他从医官署‘借’一根百年人参过来,让我们每日取一点须片放在膳食里一起煮了给二姑娘用。”
江绪存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只要人醒来就一切好说,她就怕一直漫漫无期地昏睡着,天天都只能用汤药吊着一口气。
“我来是因为一大早,主君就遣人来唤您回侯府去。”
立冬警觉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凑近说道:“姑娘,听闻昨夜,侯府祠堂起了大火!方才出门时,我还听守院的禁卫说呢,他说他一个兄弟是盛京潜火队的,昨晚正好当值,去了侯府救火。”
“您先猜猜,他在火场看见了什么?”
立冬笑得狡黠。
她一向严肃认真,难得还会和江绪存卖关子,只怕是因为长安侯府这一场大火实在是烧得大快人心!
江绪存低眉一笑,故意说道:“要我猜......”
“总不能是他去救火,却发现曹氏和江淮山两个人受困于祠堂大火之中,但却视若无睹,无惧火势,正一片旖旎,缠绵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吧?”
立冬惊讶地张了张口,满是难以置信。
“我......是,不是,姑娘,您这......”
下一秒,立冬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倒吸一口凉气:“姑娘......是,是,是您?”
见她这样子,江绪存一下笑了出来。
“我和凤白有事要出盛京一趟,这期间,不管谁来寻就说我染了一点风寒,需要卧床静养一两日。”
“是,我明白。”
这时,凤白牵了两匹马从一旁的暗巷走出来。
见了立冬,他立马笑着挥手:“立冬!你怎么过来了?寻我还是寻主帅啊?”
“寻我家姑娘。”
立冬往他身后看了看:“凤二哥,怎的就你一人跟姑娘去啊?”
凤白‘噢’了一声,解释道:“云兆染了风寒,要卧床静养一两日,连人都见不了呢,还咋跟主帅办事?”
云兆回西疆之事,江绪存吩咐过的,只能让他们三个人知晓。
即便是立冬,也不例外。
这是军令,军令如山。
江绪存咳了一声,旋即翻身上马:“回去吧,若长姐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说的。”
说完,江绪存便驾马拐入小道,凤白戴上面具,紧随其后。
荼蘼斋临近盛京北城,北城外是一大片桦树林,其中有一条极隐蔽的小道可以联通城内城外。
这道几乎没人知道,还是前世沈正跟她提了一嘴。
当时是为什么提的?
忘记了。
出了盛京城门,进入桦树林后,凤白一脸惊奇,他夹紧马腹,和江绪存并马同行。
“主帅,您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本来末将还以为出城门是一道大难关,指不定还会动上刀剑呢。”
凤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哎,主帅您说,要是哪天敌国兵临城下,都不需要攻城啊,从桦树林进军,不就能直取京畿!”
江绪存一挑眉,朗声道:“这桦树林乃是天险,丛林密闭,不深入都无法探知里头究竟藏了多少人。与其押上全部兵士的性命赌这儿有没有埋伏,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去撞城门。”
二人一路纵马疾驰,除了桦树林后,又越了一座山头。
凤白一面控马,一面吃饼:“主帅,咱们真能追得上谢枕一众吗?他们最快的话,应该走了有一天一夜了。”
按马速,即便他们的骑术再好,只怕也难赶上。
“追得上。”
江绪存斩钉截铁道:“谢枕坐的是马车,比咱们骑马的速度会慢一半,而且他还要中途停下休息。咱们日夜兼程,明日正午之前,定有结果。”
“啊?”
凤白都被惊住了:“坐马车?还休息?”
这事在西疆闹得很大,谢枕不应该想不到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啊。
这争分夺秒的时候,他会坐马车去?
江绪存冷笑:“不然你以为就他那身子骨,还能骑马不成?只怕是刚从城门出来,一身的骨头就全被颠碎了吧?”
凤白呵呵笑了两声:“不得不说,谢枕这狗东西......还挺虚......”
“哎!主帅您看,那边怎么躺着个人!”
江绪存抬眼望过去,确实有一个男子趴在路边上,身下隐有血迹,看起来应该是受伤昏迷了。
凤白看向江绪存,询问道:“咱要救人吗主帅?”
“不救。”
江绪存一下收回目光,驾着马从男人身前极速掠过:“凤白你记得,路边的野男人别乱捡。”
凤白不太明白。
“话本看过没?说书听过没?从古至今,在路边捡了重伤的野男人回家的姑娘家是没一个好下场的!那不是自己死,就是亲人死,要不就是自己和亲人一块儿死!”
江绪存说得连带着自己都脊背一寒:“救人这事本就是逆天改命,你改了人家的命,自然要付出点东西呀。所以,尊重他人命运,别随便搭救。”
凤白了然点头。
“主帅言之有理,末将受......”
还没等凤白说完,江绪存猛然一个急停,马匹高抬前腿,堪堪停下。
她眉头紧皱。
方才那个男人身上的衣物怎的那么眼熟?
要命!
昏迷在路边上的那个野男人,是谢枕?!(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