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生命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学着去救赎自己,哪怕是深陷泥潭也要拼命的把自己拔出来。世界本来就不会无缘无故善待任何一个人,我对此早已知晓。

    我叫陆离,我总尝试用我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意义。

    我常想,人生假如是一部电影,那么他一定要有一个中心主旨,围绕着整篇电影的主题,那是一份什么都代替不了的纯粹。假如不能拥有这样的主题,那这电影也就可有可无的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很惨痛的事情,实话来讲,当时对我的打击真的特别大。身边亲人的亡故使我觉得世界并不真实,因为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了,我就失去了那份一直以来坚持我走下去的执念,那就是身边重要之人的寄托。当年我在警察局的那一夜从头到尾就没有合过眼。年幼的我总觉得自己被世界所抛弃了,就像是走在路边奋力地奔跑,突然被人飞身一脚踢走。心酸无助痛苦在那一刻真真实实地包围着我,我想要去抠自己的心问它是否还在跳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这一夜,我望着天上的月亮,想永永远远地记住这一刻。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一次命中注定的“劫”,而年幼的我似乎差点没有成功度过。

    凭什么我要为了这样的人而冷静!当我亲眼看着那个杀害了我母亲的人渣时,我的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渐渐地被我握出了鲜血…我能看得见那在流淌的热血,但是身体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我拼命地想要去手刃了这个畜生,但是坚硬的铁笼却把它保护得严严实实,我也在冲去的那一刻,同时被三个人拉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我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三个警察只能把我压在身下才能够控制住我。我感觉到了窒息,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这种窒息源自于自己的无力感…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嘲,连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都做不到!眼前的它,明明杀害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人!但它却由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嘲讽,它在嘲笑我!嘲笑我的无力!嘲笑我的无能!…我慢慢地松开了手,用沾满鲜血的手推开了三位警察,然后低着头走出了关着它的房间。

    在此后的三天里,我放弃了吃东西。无论是谁给我送东西,我也不会去吃一口。而水则是他们用尽浑身解数才让我喝的,我的眼里早已经没有了对世界的渴望与期待,满脸写着:让我去死,求求你们了…

    后来的日子里,我不确定自己的生命是否已经结束了,在昏暗的未来里,我早就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我的心房里似乎不再存在心脏,听不见任何的喧嚣,自顾自的吵闹,嘶吼,喊叫…没有了呼吸声,也遗失了心跳…

    陌生的夜晚总是很漫长,寂静的星星也不会说话,这份寂静却让我的思绪变得更混乱不堪,就好像自己拼命去找自己死去或活着的证明。大脑里莫名其妙的滋滋乱叫的声音就像老式电视机一样,好想叫去声来,叫得让全世界都听到…

    关闭了很久的房间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木纳的我并没有看向门的方向。我只用余光看见了房门打开后光线落在地上的样子,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我印象中的苦口婆心地劝阻声音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来者是谁。他静悄悄地来过,放下了一盘饭菜和一本书。饭菜营养很好,但我看都不看一眼那盘饭菜,而是瞥向了那本厚厚的书。

    出乎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本心理书,而是一本小说。我曾经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说,那是我人生中看到的第一本小说。这新颖的东西居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感觉很久没有过好奇的情绪了。

    这本书的作者名字很奇怪,叫做“庆生”,而小说的内容让我眼前一亮。

    它讲的是在一个自闭症患者一步步走向社会的故事,在主角的视角里,他由一个一开始只能看见人间社会恶心的一面的孤独者,慢慢地变成一个可以看见世界真善美的人。当他带上耳机享受着阳光的音乐,当他开始感觉到爱与被爱,当他开始向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发出由衷的赞美,当他可以在世界大声地说出自己喜欢这个世界时…我靠近心脏的位置,一块肌肉抽动了一下,两下,三下…

    我仿佛看见了自己,仿佛看见自己奔跑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大声呼喊着爱,说着我想继续活下去。漆黑的夜空里突然裂开了一条裂缝,光从裂缝中缓缓地流进我的心房,触动着最温暖的地方。无论是细腻的文笔还是真实的故事都让我的思绪不再那么混乱不堪。

    原来爱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是在最耀眼的地方大声欢笑,是在众人的鼓励下大声的唱着自己最喜欢的歌,是在没有一个人说在乎我的时候,我却大声地呐喊着自己的名字。假如生活没有意义,活下去看见明天更精彩的自己就是最大的幸运。

    我想说,我想说大声地说我永不言弃。

    《呼唤生命》。朴实无华的四个大字写在了整本小说的最前面作为它的标题,我呆呆地望着这四个字,在心里读了好多遍…

    在四天的自我封闭里,我第一次推开了房门,主动地接受着外界灿烂的阳光。在这段昏暗的时光里,我那阴暗的灵魂因为这本小说而改变了。我看着在我房间外的警察们,第一次感觉到了他们的关心,第一次觉得好感动。原来我的生活中充满着爱和温柔,当我细心观察时它们无处不在。

    “能帮我联系这本书的作者吗?”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因为已经很久没有改变的表情而笑得很僵硬了。警察们相视一笑,他们心中悬着的一颗巨石已经落了下来。

    我才知道,“庆生”是一个警察的好朋友,那个警察说他是一个现实中也超温柔的人。他向这位赫赫有名的作家请教我的心理状况,而这位热心的作家则把他的小说免费送给了我。他让这位警察给我捎句话:在黑暗中挣扎的勇者也有自己的想法,它们总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什么是“生命”。什么时候看见光了,可以来找我。

    我对这个暖心的作家更好奇了,我想知道他究竟是长这一张多么慈祥的脸,才能写出如此让读者产生情感共鸣的作品。警察告诉我,其实他住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我此刻心中已没有什么牵挂,所以简单的答听了他的地址便想孤身前去。大家对此都很有顾虑,害怕我一个人前去路上会不安全。而我却是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论一个人走多么漫长的路都不会觉得孤单了。而所谓的危险,我反倒觉得没什么,我会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

    ……………

    路上的风景很美丽,望着高铁外的蓝天白云,湖面倒映出的太阳,春风轻轻拂过柳枝,安静祥和而又美好。

    路上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自己的眼睛只能看见黑白色,而梦中其他所有路人的眼睛都消失不见了。我劲松急了,赶紧跑到镜子前看向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我不明白是什么寓意,但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失去我的眼睛,所以我不停地站在镜子的前面努力的揉搓面部,结果却看见了鲜血从眉毛下面流了出来。我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什么,不管有多少鲜血流出来我仍然用力的揉搓着。直到看见血流出来的地方裂开了一条缝,然后…

    梦醒来了,站也到了。我没有缓过来,但我努力的不去想这个没有逻辑性且荒诞的梦。下了车跟着地址想快点找到这个改变了我的人。

    那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庄,偏僻到我在山里面绕了好几圈才找到。村庄里的人说这一口方言,我张牙舞爪的笔画了好久也没有让他们听懂我是想找人。“庆生”,我只知道他是个男子。除此之外,与他交好的那位警察跟我说,想要找到他其实很简单,在人群里面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一定是他。这个描述非常抽象,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我突然看见一个人在村庄里大声地叫着什么,许多人围上前去听他说话。我也好奇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那个大声叫唤的人手里面拿一张纸在说着什么激动人心的事。太远了,我没有看见那是什么,但是我却在人群里面看见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在村庄里面一群人穿着朴实无华的衣服时,却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穿着鲜艳的红色衣服,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他不高也不矮,但假如没有这件衣服似乎他也是很特别的。他给人的气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没想到这么抽象的描述都能让我找到人,但此时我却不敢确定是否是他。于是当那个大声嚷嚷着的人离开后,在人群散开之际,我马上锁定了这个人,想要去验证我的猜想。

    “你是谁啊?”我没想到我只是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几步就被他发现了。他的音色显得很温柔,清脆悦耳。我没什么好心虚的,直接说明了我的来意与身份。他听完之后却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是你,哈哈哈哈!”

    他转过身来面向着我说道:“我叫孙儒之,笔名“庆生”。”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的男子,长长的头发并没有让他显得很娘气,反而有一种艺术家的感觉。看着转过身来的他,我惊呆了。并不是他长得有多帅,而是他那双紧闭的眼睛让我知道他也有心酸难过的回忆…

    孙儒之先生其实很畅谈,丝毫没有察觉到我惊讶的目光,当然我相信他很有可能也是察觉不到。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像老朋友一样与我说说笑笑,问着我的成绩问着我的生平,问着他认识的那位警察哥哥现在过得还好不好…开心的似乎就与健康的人无异,路上遇到的人也会很亲切地与他打招呼,而他总是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第一时间想起对方的名字。他的听力真的很不错,走着走着,我只是蹲下去剪了个鞋带,抬起头来,却发现他还在原地等着我。他说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知道我一直留在原地。但是却反映出来一个让人心酸的真相:他应该已经失去他的双眼很久了。

    孙儒之先生的家在整个村庄的最高地,但是这个家却与奢华完全搭不上边。简陋的设施,空荡荡的房子,除了他之外,这个房子里面再没有任何人存在。他一路摸索着给我去倒茶水,热情的招待着我。

    他说他详细地听说了我的很多事情,他知道我过得很不容易,也知道我在这漫长的路上遇到的磕磕绊绊与挫折磨难。他说他的小说就是为了让我这样暂时对生活失去向往的人可以找到自己的意义。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我却看见那一缕神圣的阳光照在了他不存在的双眼之上,恍惚之间我看见了一双清澈而明亮的漂亮眼睛…

    “开饭啦!”第一次要住在别人的家里,虽然我知道孙儒之先生并没有任何恶意,但是我还是显得很拘谨而不习惯。孙儒之先生却用最棒的饭菜来招待我,说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来人了,作为罕见的客人,他绝对不会亏待我的。他的生活自理能力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差劲,相反,很多事情他干起来就和拥有双眼的人是一样的棒,明明连食材都看不见,但是却能做出一桌可口的饭菜。我细细的品味着,好似能从这些饭菜里面吃到一些很难忘的味道。

    炒得金黄的带鱼,下饭的番茄炒鸡蛋,鲜美的红烧肉…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和我聊天畅谈,我喝着饮料,他喝着白酒,但他的酒品也很好,脸只是微微泛红,除了比刚刚笑的更大声了之外,并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在这一下午的相处中,我已经彻底放下了戒心,我相信眼前这个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吃完之后,我主动提出了洗碗的建议,孙儒之先生本来说这点小事,他来干就行。而我却把他搀扶到了书房里说:“先生忙活了一天了,先休息一下吧。”孙儒之先生没有再说什么,无声地笑了一下。我不一会儿就把碗清洗干净了,应该是听见水龙头关闭的声音,孙儒之先生叫着我的名字,请我到他的书房来。

    当我走进他的书房时,他正在电脑前打字。而我关门的声音听见后,他便关上了他的电脑转过身来对我礼貌地笑了笑。

    “陆离,你喜欢画画吗?”我从来没想过孙儒之先生会问这样的问题。其实对于画画,我还是挺喜欢的,我这么说道。孙儒之先生拿出了一些白纸,递给了我一张说道:“在这张白纸上画出你的心,可以吗?”我楞住了,看着手中的笔和眼前的白纸,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画。孙儒之先生说让我不要紧张,他只是想我玩个游戏。我想起了前段时间我惨痛的遭遇,想起了我心里面乌云密布的场景。不用灰色的彩笔在上面疯狂地宣泄着,在纸上面画出了同样乌云密布的天空,还有在雨中将伞撕碎的自己。我告诉先生说我画完了。

    我握着先生的手给他比划着,哪里是什么样的东西,什么样的颜色。孙儒之先生想了半天之后却没说什么,他又给了我张白纸,说让我在上面画出自己的本质。

    这个描述似乎比刚刚那个画出自己的心更加抽象,我呆了更久的时间。稍作思考之后我在上面画出了一个人。人的面前是无数条路,但是每一条的路都通向了不一样的死法。我又和孙儒之先生描述了这幅画,他说果然如此,好像这一幅,我会画出什么样的东西与他心里面想得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的小说与你的现实经历产生的共鸣吗?”他问道。我说是的,他又问道:“那你觉得里面的能让你感同身受的感人故事真的彻底消散了你心里面的阴霾吗?”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想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心来的,是为了拨开所有的乌云,看见盛开在我心里永远不会黯淡的太阳而来的。《呼唤生命》并没有彻底的让我驱散了一切,它只是给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希望,一种我所想看到的活法。我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你的经历太过于惨痛,以至于小说并不可能彻底的让你对生活充满向往。”他顿了一顿,说道:“你的第二幅画里放大了这一点,你仍然还是在迷茫,还是找到自己的方向,甚至有所顾虑,害怕自己的方向仍然会让自己走向新的深渊,以至于怀疑每一条路都会通向更坏的地方,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现象…”

    “你知道什么是存在主义吗?”我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来他看不见,开口说道并不知道。

    “存在主义是指世界本身是荒诞的,人的本质都是通过一张白纸去画出来的。也就是说你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寻找自我价值。”他走到了窗边,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很有艺术感:“在存在主义里,世界本身就是无聊且冷漠的,而这样的世界会引发存在焦虑。出现像逃避现实或者原地踏步而不敢向前的现象,但本质上面来说,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只是对命运与生活的一种妥协。你可以实现自我价值,可以给自己定义自我价值,比如进行艺术创作,比如为自己定做人生目标。存在主义本来只是一种哲学,但后来的他慢慢会影响到更多的东西。比如生活态度,比如艺术,比如文学。而存在本身又是先于本质的,是我们自我创造了自己的本质。”

    孙儒之先生侃侃而谈的哲学让我心里的裂缝裂开得更大了。我再次去摸了摸自己的心,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了一抹笑容。

    在讲完存在主义之后,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叹了一口气,看着比刚刚无力了不少:“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失去我的双眼吗?”

    我当然不知道,而他则说起了一个遗憾的故事。原来《呼唤生命》里面那个抑郁症的孩子是有原型的,他正是孙儒之先生的好兄弟。小说里他积极对抗自闭症,最终症状慢慢好转的故事是真的发生了的。但是命运却最终没有放过他…孙儒之说,他的好兄弟曾经与他一起去玩耍,结果却被一辆货车夺去了生命,也夺去了他的双眼。事后发现是那辆货车司机酒驾,但是再多的赔偿也挽回不了损失了。世界上就这样多了一个瞎子和一座墓碑。孙儒之先生并不想把这个悲痛的结局写进小说,他留下了积极而阳光的一面,独自留下了这份遗憾和悲伤…

    我并没有说话,孙儒之先生与我互道晚安后表示明天带我去一个地方…

    听说了这个真实的故事之后,我的心里面总是感觉有点空落落的。就好像所有人都有这种无助感。当你想要去热爱一切的时候再让别人来碾碎你的梦,再让命运来打破你的心,让世间的痛苦来毁坏你的肉体……

    第二天的早上,孙儒之先生准备了很不错的早饭。吃着美味的包子,我却还是很困扰昨晚的问题。孙儒之先生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困扰,他说道:“没事,不要再去多想了,每个人的未来都有不同的意外和痛苦挫折等着他,但人不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或胆怯,在有限的日子里有无限的梦想,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吃完午饭之后,孙儒之先生就要带我出发了,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要爬山的。我也没什么害怕的。山上面有很多植被,孙儒之先生给我介绍着,让这艰难的攀登之旅也没有无聊与乏味。山上面还遇到了不少小动物,听着它们的叫声,孙儒之先生也一一和我讲解这是什么动物。都是些完全不构成威胁的可爱动物,我也默默的记下了这些动物的模样。

    “到了,就是这里了。”他如释重负地说。我抬头望去被眼前惊喜的一幕震撼了。山顶之上是一眼望去看不见边际的花海,我从来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花朵,每一朵都是那样的生机勃勃。

    “美吗?”我和他互相搀扶着坐在了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上面。他用力的吸了几下山顶上的空气,笑道:“虽然看不到这些花,但是它们的花香也让我觉得格外不错。”温和的日光照在这山林之间,落在山顶之上,旁边的云朵让我觉得似乎此时此刻我能抓住太阳一般。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看见的是最美好的天空。

    “一定要努力的活着才能看见这样美丽的风景,哪怕此刻你正被生活的尘埃呛得喘不过气,被现实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觉得脚下的路早已断绝、眼前的光只剩残烛,也请一定攥紧拳头再走一步。要知道,每一颗在黑夜里流泪的星星,都曾在宇宙的尘埃里挣扎过亿万年才绽放光芒;每一株冲破岩石的小草,都曾在黑暗的土壤里默默积蓄了整个寒冬的力量。你经历的难,是命运在为你的重生铺路;你承受的痛,是生命在为你的绽放扎根。别让一时的风雨模糊了远方的山海。”

    “任何人都会被打倒,倒下的就在地上趴一会儿呗,又没什么好丢人的,只要你…永远对未来充满向往。”

    我听着他的话,终于知道一直以来想吼,但是吼不出来的话究竟是什么了!跳下巨石,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让我朝着前面跑去…那是我的生命!是在呼唤的生命!是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呼唤生命!我奋力地向花海的尽头奔去,在刚刚还看不见的远方,对着远处的群山与云朵感叹着世界的美好,感叹着因为活下去而呼吸的每一口新鲜空气都是生命的象征!是心跳的证明!是一股源自于内心的力量让我找到了在众多死亡的道路里活下去的那一条…是那股力量让我亲手剥开了心里的阴霾。只要对未来充满向往的活下去,就会存在无限的可能…而这正是,对着这个广阔的世界最真挚的呼唤…

    “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

    “话说孙先生,你为什么笔名要叫庆生啊?”

    “这个嘛…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这是我的秘密~”

    “哈?”

    庆祝自己,仍有余生…

    “再见啊臭小子,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请吃饭…”

    “嗯,一定!…”(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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