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拘无束的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四月即将过去。
回首四月,这是左京前世今生过得最痛快的一个月——
有仇的,杀!
不爽的,打!
搅风搅雨。
肆无忌惮。
俗话说:与人斗其乐无穷。
左京与人斗,还不需要自己斗,自己完全不露面,却能让仇家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实在爽爽爽爽!
左京很爽。
有人不爽。
尤其是孟楼。
“废物!”
“全都是废物!”
彭定求又在摔东西了。
书房外。
蔡老、沈爷、红姑、花姐、黑鬼。
孟楼的这五位高层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以往十余年很少看到彭定求这么暴躁这么失态,可近几天来却已有多次。
不怪彭定求修养不足。
实在是苦心经营十余年的偌大孟楼,在这半月肉眼可见的冷清下来,偏偏还让人毫无办法。
搁谁谁不气?
气也没办法。
蔡老叹道:“青竹帮一日不消停,就一日没人敢来孟楼。”
红姑苦笑:“现在已经不止是青竹帮,上阳城各路势力落井下石,看到青竹帮把准孟楼命脉,对准了常来孟楼的熟客痛下杀手,半月来,孟楼熟客死伤超过三十人,都怕了!”
来就死!
谁还敢来?
吃饭、喝酒、玩女人!
哪里不行?
非要来孟楼?
说到底,孟楼虽然高档,却并非不可替代。
在莫名其妙被群起而攻之之后,孟楼的萧条与破败已经是人人都看得见的结局,无可挽回。
大好局面。
好大产业。
就这么稀里糊涂葬送,彭定求怎能不恼火?
快气死了好嘛!
沈爷叹道:“孟楼内可以严防死守,但架不住那些人在孟楼外发起刺杀。”
他现在总算知道此前五福堂的憋屈。
按理说。
不管什么人,你跟孟楼有恩怨,那就来找孟楼的麻烦,来杀孟楼的人,甚至来刺杀彭定求,对吧?
这才合理!
这叫冤有头债有主。
可是——
“他们不够胆来杀我们,却对来往进出孟楼的那些客人大开杀戒。”
“一而再再而三。”
“谁还敢来?”
沈爷这些天人也麻了。
他负责镇守孟楼,是绝对的武力担当,可面对这不要脸的打法,真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层出不穷的暗杀。
防不胜防。
影响太恶劣。
去哪吃饭不是吃?
在哪玩乐不是玩?
孟楼虽好,可架不住有丧命的风险。
沈爷叹息:“这一仗输的憋屈!”
谁说不是呢!
红姑惨笑:“当初青竹帮就是用这一招搞垮五福堂,没想到如今故技重施,我孟楼也抗不过这般无赖打法。”
五人全都憋屈。
他们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找不到人去打。
每每使力,却一场空,一拳又一拳全都打到棉花上。
憋屈!
憋屈极了!
从来都是孟楼私下里不讲规矩,强势压人。
从来都是好人被恶人这么欺负,生意没法经营。
可如今换成他们被制裁。
到底谁是好人谁是恶人?
分不清。
真的分不清。
沈爷、红姑等人强势多年,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欺负无力还手的苦闷。
真的!
很想报官!
可惜,报官也无用。
……
四月二十五。
左京麾下死士总数达257人,其中1级(199人),2级(2人),3级(5人),4级(7人),5级(10人),6级(13人),7级(21人)。
“上阳城被我搅的风声鹤唳,虽说大隐隐于市,但难免提心吊胆。”
“不如去下阳城。”
“一则能够跟大姐团聚,共享天伦。”
“二来可以远离上阳城,更加安心。”
左京今日刷新的21名七级死士中有一位郑八,拥有满级‘接生’技能。
大姐左蓉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在这一世的条件下,女子生产不亚于鬼门关走一遭,左京带着郑八过去,多少也算一重保险。
“郑八接生,当随从。”
“郑十六驾车,当司机。”
“郑七射箭、郑廿相扑,当保镖。”
左京怕死,但如今有刚刚刷新的21名7级死士护送,可保万全。
想到就做。
这日一早。
左京带着腿脚没好利索的左城,直奔下阳城。
大燕共有两京十三省。
其中九江行省因境内九江穿行而得名,境内水有万程、山有万重,出远门或运送大宗货物,多走水路。
左京不走水路。
他没船,要走水路的话只能乘坐客船。
从上阳城到下阳城足有二百里,客船日行五十里,须行四天。
路程好说。
但水上一旦生变,大船倾覆,跑都没地方跑,实在不稳当。
不如走陆路。
搞一辆马车,让郑十六驾车,一路往东。
转眼。
三天过去。
四月二十八,一早。
左京左城抵达下阳城。
……
“左京!”
“左城!”
“天呐!”
“你们俩怎么来的?!”
左蓉小跑着到门口,果真看到两个弟弟俏生生站在门外,她瞪大眼睛又惊又喜,一把抱住弟弟,满脸不敢置信!
左京虽然通过附身,这些日见过大姐几次,但毕竟不能表明身份,不算真正相见。
如今被大姐抱着,才深深切切感受到姐弟情深。
左京关心道:“大姐怀着身子,小心点跑。”
左蓉打他一把:“还不是你们!你跟小城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你们姐夫去接,两个小孩子怎么来的啊!”
左蓉忍不住哭。
一开始抱着哭。
抱着抱着。
哭着哭着。
又松开两个弟弟看个不停。
一边看又一边掉眼泪。
她嫁到下阳城,异地他乡,丈夫又长期在外,一个人实在孤独寂寞,独处时往往神伤、暗自抹泪,想念家人,想念弟弟。
但二百里路途太遥远。
无论是她回上阳城,还是两个弟弟来下阳城,都不现实。
左蓉从来只是想想。
却没想到。
老天爷冷不丁就把两个弟弟送到跟前。
左蓉惊喜。
高兴坏了。
左京拍拍大姐后背,不敢让她情绪太大起伏,转移话题道:“多亏这两位大哥带我们过来。”
左京指着斯文的‘接生婆’郑八跟敦厚的‘车把式’郑十六,给大姐介绍:“大姐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爹娘曾给一家流民几顿饭菜?”
“这两位就是当初那家人的两个儿子,兄长叫郑生,兄弟叫郑车,两位郑哥长成之后一直想着报答咱们家,到了上阳城打听找到我跟左城。”
十几年前的事情,左蓉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但那家流民有两个儿子吗?
记不清了。
左蓉迷糊。
左京继续胡诌:“大姐你不知道,最近上阳城乱的很,好些个帮派打来打去,脑花子都打出来,我跟左城就想着来下阳城找你,刚巧二位郑哥也要来下阳城做生意,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带过来。”
左城这时也补充:“大姐,我们好得很,一路上坐的马车,舒坦着呢!”
左蓉不疑有他,赶忙冲那所谓‘郑生’、‘郑车’道谢:“实在太感谢二位!”
旋即回头看向贴身丫鬟:“小环,钱袋给我。”
左京见状,给郑八使一个眼色。
郑八忙道:“左姑娘不必客气,当初左叔左婶几顿饭救了我们全家老小性命,如今这点事情值当什么!”
郑十六在旁说道:“我们在城内城外各盘了一处院子,准备在下阳城长久做生意,城内先做一个成衣铺子,城外开一家制陶工坊,往后几位恩公但凡有招呼,我兄弟几个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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