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飞升学院’可不一般！”
要说别的，这伙计可能早就说腻了。
但飞升学院不一样。
“别的先不说。”
“单说飞升学院的两位五级导师就吓死个人，一个叫柳原，一个叫胡广发，都是乌云城中大名鼎鼎的五级咒术师！”
“五级咒术师啊！”
“而且在他们之下还有8名四级咒术师、23名三级咒术师、300名二级咒术师，在城中都有名声。”
“这么强大的师资力量。”
“偏偏招收学员还不收费——”
“不对！”
“不是不收费，只是现阶段不收学费、杂费，但得签合同，等学成毕业之后还得还呢。”
“但这已经是天菩萨！”
“听说其他咒术学院招收学员，要么对天份要求极高，要么学费极高，一年少说三五十金币，普通人家根本进不去。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即使愿意培养咒术师，签下的合同也极为苛刻，半辈子甚至一辈子都要卖命。”
“飞升学院不一样。”
“普通学员能够在飞升学院学习八年，一共费用才仅30金币，平均每年不到4金币，太少了，而且是毕业之后二十年之内还清即可。”
“一名合格的一级咒术师，每年最低收入也有3金币，二十年还清30金币可太宽裕，还清之后每一年都是纯赚。”
“这还只是一级咒术师。”
“万一八年后毕业成了二级咒术师，年收入激增十倍，甚至有望一年还清学费。”
“大家都说这飞升学院像是做慈善的！”
“我就一直遗憾没能成为咒术师，这次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得抓住。”
“您猜怎么着？”
“嘿！”
“我把家里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全送到飞升学院，不要多，只要能出一个二级咒术师，咱们家以后就不一样啦！”
……
伙计兴奋说一堆，原来是自家弟弟妹妹也去了飞升学院。
韩风听的一愣一愣。
不收费？
不收费哪来的钱？
没钱怎么给那些导师发薪水？
没钱怎么维持学院运转？
说是签订合约，但最终真正能有多少学员学成，又会有几个学成的学员会遵守合约？万一不遵守合约不还钱怎么办？如何监管？
再一个，即使遵守即使还钱，八年之后又二十年，兴许要二十八年才能收取30金币，真的能回本吗？
咒术学院？
没这样的！
韩风好奇：“飞升学院财大气粗，到底什么来头？”
伙计摇头：“据那两位五级咒术师透露，说是有一位经天纬地的老前辈邀请他们成为飞升学院导师，估计是哪位心善的高手大发慈悲、普度世人。”
这说的跟没说一样。
这样一座咒术学院，不知道到底能走多远。
韩风摇摇头，不去多想，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下一个话题——
“铁血佣兵团怎么又跟白帮对上了？”
……
“白帮老惨了！”
公冶易齐神色古怪：“自打十九那日拍卖会结束后，更确切来说，是在拍卖会正在进行时，铁血佣兵团就已经对白帮进行打击，他们还是老样子，拿人命不当命，找到白帮驻地就自爆，一日之间，摧毁白帮十七处驻地，白帮战死八十人、重伤二百人、致残二百人，之后一连十二天，截至今天四月初一，保守估计白帮人人带伤，再没人敢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白帮！
惨惨惨！
怎一个惨字了得。
公冶云山听着大儿子的汇报，他神色同样复杂，万万没想到，就因为出云拍卖行门外的小小几句口角，那铁血佣兵团居然真的对白帮发起猛烈报复。
而且手段十分简单、十分粗暴、十分血腥。
“白帮核心、内围、外围，总人数超过三千，如今人人带伤。”
“但铁血佣兵团损失更大，他们这种自爆式的打法实在吓人，短短十二天，已经送死将近三千死士。”
公冶易齐咂舌不已。
怎么会有这么生草的势力？
哪有这么打的啊！
多少人命多少死士经得起这么造？
公冶易齐想不通。
公冶云山同样费解，同时也无比忌惮：“他们这个打法无解。”
不但公冶商行解不了。
白帮这样的佣兵团同样解不了。
怎么解？
人找准白帮成员，原本正常走路，突然走你跟前一把抱住轰的自爆。
这么猛！
拿头解？
“铁血佣兵团这打法搞得白帮没脾气，现在人人自危，要么脱离，要么远走，只有四级五级成员不惧铁血佣兵团的自爆打法，现在正全城搜索铁血佣兵团，想报复呢！”
“可惜，根本找不到。”
公冶易齐摇头。
铁血佣兵团鬼精鬼精，一个个看似人畜无害，不到自爆那一刻根本不知道人到底是不是铁血佣兵团的死士。
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如之奈何！
因此，越是关注白帮的惨状，公冶易齐就越是佩服公冶云山的隐忍与智慧：“万幸父亲早早跟铁血佣兵团进行和解，否则公冶商行危矣！”
可不嘛！
公冶云山也庆幸。
但是——
“不要庆幸。”
“不要大意。”
“铁血佣兵团的底细暂时不明，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路数。”
“此前能够因为一名普通成员的生死就付出三百多名死士对付公冶商行。”
“此次又能因为三两句口角就跟白帮血拼，付出将近三千死士为代价。”
“就这狗脾气，谁也不知道他们往后还会发什么疯！”
公冶云山心里有十二万分的谨慎。
白帮可怕吗？
不可怕！
因为那白成虽说嘴贱，可白帮终究还是守规矩的，他们仍在一个约定成俗的规则之下进行活动。
但铁血佣兵团不是。
“他们行蛮的！”
活脱脱的恐怖分子，看谁不爽就干谁，无原则无底线不可控，这谁不怕？这谁都怕！
然而。
越是怕什么。
越是来什么。
公冶云山正在听取大儿子公冶易齐汇报铁血佣兵团动向的时候，忽有人来报——
“老爷老爷不好了！”
……
“肖团长！”
公冶云山再一次看到‘肖邦’，这回态度更加严谨。
遥想上一次出云拍卖会时，公冶云山心底还曾因为铁血佣兵团的要价太低而看不起他们，现在，白帮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将近三千死士说死就死，公冶云山再不敢有半分轻视。
神经紧绷到极致。
左京附身死士，看到公冶云山这幅态度，顿时笑了。
他知道，杀鸡骇猴、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
白帮就是那只鸡、那座山。
这好。
这一来，接下来的谈判无疑轻松许多。
左京不墨迹，开门又见山：“不用客气，我这次过来是代表铁血佣兵团向公冶商行征收‘友谊金’而来。”
“友谊金？”
“征收？”
公冶云山一怔：“什么意思？”
左京解释：“有鉴于乌云城中的各大势力接二连三挑衅铁血佣兵团，先有公冶商行，后有白帮，烦不胜烦，团中元老决议像乌云城中大大小小势力征收‘友谊金’，愿意交付的则代表他们想跟铁血佣兵团交朋友，那以后自然就是朋友，不愿意交付的那显然还藏着要对付铁血佣兵团的歹毒心思，我们也不会客气，此前针对公冶商行以及此次对付白帮的手段，将会在这些没有友谊、不愿友好的势力中再次上演，以图一劳永逸。”
“……”
公冶云山心下一沉。
妈的！
什么‘友谊金’！
这是‘保护费’！
狗日的铁血佣兵团，刚刚从公冶商行敲走十万金币，这才几天，居然又来勒索！
实在不当人子！
但正如这‘肖邦’所说——
前有公冶商行。
后有白帮。
两个血淋淋的例子摆在这里，甚至公冶商行就是其一，这让公冶云山如何敢忤逆。
他当即道：“公冶商行对铁血佣兵团的友谊日月可鉴，只是，拍卖会伤筋动骨，之前又挤出十万金币，之后又重建各处商铺，目前商行实在捉襟见肘，不知肖团长需要多少‘友谊金’？”
左京收钱旨在利薄多销，可不会狮子大开口。
据他所知。
如公冶商行这样的势力，多代经营、积累，其全部资产实难统计，但现金大致可以推断，约在100万左右，折合瑟金约500克。
当然。
这只是个大概。
多多少少，肯定浮动不小。
如同为乌云城十三元老当中的郭、夏两家，他们提前筹措，最终在这一次的出云拍卖会上豪掷千金，足足花销1670克瑟金，相当于334万金币。
实在骇人听闻。
从此可以大致推断其他元老的家底。
公冶商行近段时间的确开销不少——
又是赔偿十万金币。
又是重建各处商铺。
还有拍卖会上支出。
而且商行近日只出不进。
等等等等。
方方面面。
导致公冶商行现在的现金流至少除掉五十万。
可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冶商行现在挤吧挤吧凑出来五十万金币轻轻松松。
左京原计划对于公冶商行这样的一城元老每年收取3000金币的‘友谊金’意思意思就行了。
但是财不露白。
在知道郭、夏两家拍卖会上的大手笔之后，才知道自己太小家子气。
于是。
他默默将标准提升。
此时，他冲公冶云山笑道：“不多不多，第一年30克瑟金即可，往后每年3克瑟金。”
多乎哉？
不多也！
公冶云山默默松了口气。
第一年30克瑟金。
往后每年3克瑟金。
换算上金币，即第一年6万金币，往后每年6000金币。
听着多。
可对于偌大的公冶商行而言，只要能够安安稳稳做生意，一年入账何止十个六千？
洒洒水啦！
但是，有鉴于公冶商行刚刚才给了铁血佣兵团十万金币，这伙人转头又来敲诈6万金币，这行为未免有些恶劣。
这么频繁的敲诈，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收了这回之后以后每年就只要6000金币？
不好说！
公冶云山不在乎6万金币、6000金币，他在乎的是，铁血佣兵团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他迟疑。
不敢问。
左京看穿，坦坦荡荡：“铁血佣兵团的信誉你大可放心，一口唾沫一个钉，出了这六万金币之后，今年之内，铁血佣兵团上下但凡再来找你们索要哪怕一个铜板，就让我们团长当天暴毙！”
“当然。”
“前提是你们公冶商行别作妖，别得了铁血佣兵团的友谊之后，私底下又想着背刺，那自作自受可别怪我们！”
左京说话直接。
他一贯就直接，这是无限死士给他的底气。
公冶云山哪里知道左京说的是真是假，他有心拖延，故而面上作难：“30克瑟金不是小数目，可否宽容几日？”
左京摇头：“没得商量，铁血佣兵团的友谊不允许迟到。”
“……”
公冶云山心一横，咬牙道：“肖团长稍等片刻。”
继而。
忙让长子公冶易齐去筹集瑟金。
大约半个时辰后。
公冶云山亲手将30克瑟金递给左京：“望肖团长代为转告铁血佣兵团一众元老以及团长，我公冶商行对铁血佣兵团的友谊日月可鉴！”
左京掂量掂量，再用牙咬验证成色，见瑟金不假、重量无误，脸上顿时露出笑来：“放心放心，一定带到。”
但他没走。
收了钱之后，还有第二件事情：“白帮触怒铁血佣兵团逆鳞，那白成死不悔改，全然不比云山兄赤诚，故而，团中决定将其打死，现颁发悬赏如下——”
“杀死白帮帮主白成，可得50万金币。”
“杀死白帮两位副帮主任何一人，可得10万金币。”
左京看向公冶云山：“此外，白帮还有十四位四级咒术师，他们都是乌云城的败类，作为乌云城十三元老之一，公冶商行的任务是，斩杀至少一位白帮四级咒术师。”
最后。
他问：“有没有信心？”
“……”
公冶云山还能说什么。
他倒是有心想问问，如果不听铁血佣兵团的吩咐，如果没杀死任何一名白帮四级咒术师，铁血佣兵团会怎样？
再次勒索？
再次破坏？
还是说会跟干掉白帮一样干掉公冶商行？
公冶云山想问。
但他最终没问。
没意思。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听从。
枪打出头鸟。
‘公冶商行不当这个出头鸟。’
‘铁血佣兵团如此霸道行事，早晚翻车。’
公冶云山很清楚铁血佣兵团的行事作风难以持久，但他更清楚，即使铁血佣兵团要完，但至少在现阶段在他们还没玩完之前，公冶商行千万不能冒头。
否则——
率先灭亡的，一定是公冶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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