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过法器以后,两人又拿出新获得的功法翻看了起来。
小润物诀里面关于水灵气精妙的运转路线、滋养经脉脏腑的法门、以及几个基础的水行法术。
让陈星河看得如痴如醉,感觉眼前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陈青崖则抱着厚土培元功,看着上面描绘的如何引地气强化体魄、又如何在体表凝聚一层薄薄的石甲。
小脸上满是专注和向往,尤其是那石甲术,让他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二哥,这书上说练这功法,力气会变大,身体会像石头一样结实。”
陈青崖指着一段文字,满脸期待道。
“嗯,青崖你好好练,以后爹和大哥的安全就靠你了!”
陈星河笑着鼓励道,对于求仙问道的心也更加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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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陈守耕的担忧有点多余。
张麻子的失踪,在死水般的渔阳村只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头两天,几个懒汉还嘀咕了几句,说他是不是又溜去镇上赌钱了。
里正王福平象征性地问了几句,见无人知晓,也就不再去管。
一个无亲无故、游手好闲的懒汉,在这灾年饿死冻死都不稀奇。
很快就被呼啸的北风淹没了。
日子在压抑的平静和无声的修炼中滑过。
渔阳村的冬日漫长而煎熬,寒风一日紧似一日,刮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气。
陈家破屋里,却悄然涌动着一种与这贫瘠村落格格不入的气息。
陈星河盘膝坐在土炕上,掌心向上虚托,双目紧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丹田内的水灵力,正艰难地按照《小润物诀》中记载的玄奥路线,缓缓流转向指尖。
“凝…生发!”
他心中低喝,意念死死锁住那缕在经脉中艰难爬行的灵气。
他并非凝聚攻击性的法术,而是在尝试小润物诀中记载的辅助法术——凝露术。
掌心上方三寸处的空气,似乎被无形的力量轻柔搅动。
一丝丝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湿润感悄然汇聚,并隐隐透着一股微弱的生机。
几息之后,一滴比露珠还要微小、却晶莹剔透、内蕴淡淡青绿光华的灵露。
颤巍巍地出现在他掌心上方,悬浮着,散发出纯净的水灵气。
成了,凝露术!
陈星河猛地睁开眼,看着掌心上方那滴来之不易的灵露,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这灵露蕴含温和的滋养之力,正是孕养灵植、恢复草木生机的妙法。
也是陈家春季耕种青玉禾的关键依仗。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滴珍贵的灵露,滴入陶罐保存。
罐底已积起浅浅一层清澈水液,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与清香。
除了润泽术以外,小润物诀中还记载着诸般法术。
例如攻击类的流波矢,防御类的渊渟壁,疗愈类的甘霖咒,逃脱类的蜃影遁等等。
只不过陈星河所掌握的,目前只有凝露术而已。
另一边,陈青崖则赤着上身,小脸憋得通红。
双手结着一个笨拙的印诀,努力引导体内的灵气,试图在体表凝聚出一层薄薄的防护。
“石甲…石甲…”
他口中念念有词,额上青筋跳动。
只见他胸膛和手臂的皮肤下,隐隐有极其淡薄的土黄色光晕流转。
皮肤似乎变得粗糙紧绷了一些,隐隐透出类似石头的质感,如同蒙了一层极细的沙尘。
“嗡…”
就在那层“沙尘”即将覆盖住他心口位置时,他丹田内的灵气骤然一滞。
后继乏力,那层微弱的石质光泽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恢复成原本的肤色。
“唉…”
陈青崖沮丧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
“又失败了…就差一点…”
虽然石甲术没能完全成形。
但每一次尝试,他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变得更加凝练,石甲术的运转也更加顺畅。
更重要的是,在反复引动土灵力淬炼体表的过程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筋骨血肉被一股浑厚的力量冲刷、夯实,体魄正在缓地变得更强韧。
这《厚土培元功》中还有裂地拳、地刺术、土牢术等法术。
虽然他还未能触及,但光是这强化体魄的基础效果,已让他受益匪浅。
得到新功法以后,两人的修炼速度也快了不少。
在他们日复一日的苦修下,练气二层已然变得触手可及。
……
院子里,陈守耕拖着那条留下狰狞疤痕的左臂,正用一把新磨好的柴刀,仔细地削砍着一根韧性十足的硬木。
他动作沉稳,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处,木屑纷飞。
一根略带弧度的、形似手臂的物件在他手中渐渐成形——这是准备用来做“骨耜”的耜臂。
陈大山则蹲在一旁,对着几根粗壮坚韧的兽骨较劲。
他先用石凿在骨头上小心地钻孔,再用细麻绳和熬化的鱼鳔胶,将几块打磨好的锋利石片牢牢地绑在骨头上,做成几个寒光闪闪的骨刃。
这些骨刃最终将被固定在耜臂上,成为翻地的利器。
兽骨是先前陈星河猎杀的鹿骨,原先的那把柴刀在副本里已经损坏。
于是陈守耕用鹿皮和鹿角换来的铜板在镇上买了一把新的,家中剩下的鹿肉和粮食也应该足够过冬。
父子俩沉默地干着活,心思却都系那袋青玉禾的种子上。
开春播种,是陈家如今的头等大事,那两亩薄田。
必须用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确保青玉禾顺利发芽、生长、收获。
用鹿骨和硬木制作这种骨耜比铁犁更轻便、更适应贫瘠土地,这也是陈家祖传下来的法子。
就在他出神之际,院门处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咚咚咚。”声音不大,带着点迟疑。
陈大山猛地回神,下意识地站起身,看向父亲。
陈守耕眼神一凝,放下手中的柴刀,示意大儿子去开门。
自己则不动声色地将削了一半的耜臂和地上的骨刃用破草席盖住。
陈大山深吸一口气,走到院门后,拔开门闩,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寒风卷着雪沫灌了进来。
门外站着一个裹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旧棉袄的姑娘。
她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形单薄,脸蛋被寒风吹得通红,像两个熟透的小苹果,眉眼清秀,带着一股农家女孩特有的淳朴。
姑娘名叫柳儿,村东头李东盛李老头家的闺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