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20.5】
中午13点苏倩柔家
苏倩柔的家位于一栋紧邻江畔的高层电梯公寓，14楼。推开房门，穿过明亮的阳台，视野豁然开朗。客厅宽敞整洁，正对着落地窗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书法作品——笔力遒劲的楷书写着“心如止水”四个大字，墨色沉稳，透着一股宁静致远的气息。
“这是我闲来无事练笔写的，”苏倩柔引着他们进来，目光落在那幅字上，带着点小自豪地笑问，“怎么样，还看得过去吧？”
“这笔字，沉稳有力，意境也到了，”木溪文由衷赞叹，带着点自嘲，“比我那狗爬字，可强出不知多少条街去。”
“咦，苏姐姐，”周雪妍的目光被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两张相框吸引，她凑近细看。一张是典型的情侣大头贴，两人对着镜头做着可爱的鬼脸，青春洋溢。另一张则是更正式的合影：背景是秋日里一片金黄璀璨的银杏树林，碧空如洗，落叶铺地。照片中，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与苏倩柔肩并肩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而满足的笑容，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永远留住。“这就是你和你男朋友吧？好般配呀！”
“嗯，”苏倩柔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脸上瞬间晕开一层温柔的红霞，眼神也变得柔软，“是啊，我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了。”
“七年？！”雅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天哪！那你们岂不是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了？”
“对呀，高中同学，”苏倩柔点点头，语气带着甜蜜的回忆，随即又撇撇嘴，露出一丝小抱怨，“要不是这家伙跑到西京去读博，搞成异地恋，没准我们早就把证给领了！”她话锋一转，眼中重新燃起期待的光，“就等他博士毕业，回HZ来，我们就要好好商量结婚的事啦！”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也在HZ吗？”木溪文环顾着布置雅致的客厅，问道。
“他们啊，都是大学教授，”苏倩柔指了指书房方向，“今天又忙着带他们的研究生开组会，搞学术讨论呢，不到晚上估计回不来。”
“看来……你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也不太多？”木溪文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一丝落寞。
“是啊，”苏倩柔坦然地笑了笑，语气轻松中带着点习惯成自然的淡然，“小时候爸妈忙起来，我常常在邻居家蹭饭……”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温柔地投向茶几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其实……严格说起来，我男朋友才是我真正的‘饭票’！我们从小一个大院长大的，我小时候啊，大半顿饭都是在他家解决的！”
“原来是青梅竹马呀！”雅轩恍然大悟，随即意味深长地瞥了旁边的木溪文一眼，故意拖长了调子，“啧啧，不是说……‘青梅不胜天降’吗？看来也不尽然嘛！”
“哎呀，那都是网上瞎说的梗啦！”苏倩柔被逗笑了，摆摆手，脸上带着自信又俏皮的神情，“当初学校里喜欢他的小姑娘可不少呢！要不是我下手快，主动出击，”她狡黠地眨眨眼，带着点小得意，“没准这块‘香饽饽’啊，早就被别人抢走喽！”
“溪文，听见没？要主动！”雅轩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木溪文，带着点揶揄的笑意，眼神瞟向苏倩柔。
木溪文有些窘迫地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赶紧转移话题：“等你们真到结婚那天，可一定得再邀请我们！我们也算……见证过你们爱情长跑的一小段了！”
“那是一定的！”苏倩柔脸上漾开温柔而笃定的笑容，目光扫过眼前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到时候，说不定还得劳烦您这位大人物，给我们当伴郎呢！”
“那我当伴娘！”雅轩立刻举手，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踊跃。
十里长廊
午饭时光在苏倩柔精湛的厨艺和轻松的笑谈中悄然流逝。待他们走出公寓楼，已是下午四点光景。苏倩柔深谙东康九大菜系（连“食堂菜”这等独特门类也包含其中），尤其拿手其中六种，木溪文吃得心满意足，连连称赞。
“苏姐姐，你好厉害！”周雪妍由衷地赞叹，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会做这么多菜……我就只会煮点简单的冒菜。”
“其实没什么难的，”苏倩柔笑着摆摆手，神态谦和，“有空的时候多翻翻菜谱，照着步骤多做几次，自然就熟练了，熟能生巧嘛。”
“那……我做的甜点呢？你觉得味道怎么样？”雅轩带着点小期待问，眼神亮晶晶的。
“非常好吃！”苏倩柔真诚地点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说饭后甜点是点睛之笔，那感觉……就像给一顿美餐画上最完美的**，让人回味无穷。”她生动的比喻引来一阵愉悦的轻笑，空气中弥漫着轻松惬意的氛围。
步入十里长廊，仿佛踏入了绿意织就的隧道。两侧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次生林，枝叶交错，滤下斑驳的光影。木溪文的目光被一条从山涧蜿蜒而下的小溪吸引，溪水清澈见底，在石缝间欢快地流淌。溪边，几位游人正带着一条油光水滑的狼狗嬉水，水花四溅，狗吠声和欢笑声在林间回荡。
“我们去溪边玩会儿水吧？”木溪文提议，眼中带着对这片清凉的向往。
溪畔怪石嶙峋，形态各异，被经年的水流打磨得圆润光滑。茂密的草木沿着溪岸肆意生长，生机勃勃。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化作无数跳跃的光斑，洒在青苔覆盖的石头上，洒在粼粼的水面上。光影、树影、溪流、石岸，静默的山林与灵动的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动静相宜、妙趣天成的自然画卷。
三个女孩被溪水的清凉吸引，纷纷脱下鞋子，小心地将裙摆挽起在膝上打个结，露出纤细的小腿，赤足踏入清凉的溪水中。溪流不深，刚没过脚踝，清冽的水流漫过肌肤，带来一阵舒爽的凉意。她们互相撩着水花，清脆的笑声在山涧里格外悦耳。
木溪文没有下水，他站在岸边一块平整的大石上，深深地呼吸着山林间饱含负氧离子的清新空气，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和心头的重负都被这纯净的气息涤荡一空。眼前是如画的风景，耳边是亲近之人的欢声笑语，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平和与满足感包裹了他。
“要是以后……能一直这样安宁，该多好。”他望着溪水中嬉戏的身影，心中无声地喟叹，这份宁静的美好，如同指间流沙，珍贵得让他心生眷恋，却又明白它或许转瞬即逝。
“汪汪汪——！！”一阵突兀而凶恶的狗吠声，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块，瞬间打破了山涧的宁静，也惊醒了木溪文短暂的出神。他猛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那条原本在溪边嬉闹的狼狗，此刻竟脱离了主人的控制，正沿着蜿蜒的溪岸，气势汹汹地朝着三个仍在专心戏水的女孩直冲过来！
雅轩、周雪妍和苏倩柔似乎完全沉浸在清凉的溪水与彼此的嬉闹中，对迫近的危险浑然不觉。木溪文瞳孔一缩，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从岸石上弹起，几个大步便精准地拦截在狼狗狂奔的路径上，像一堵突然出现的墙，牢牢挡在女孩们与危险之间。
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那条原本龇牙咧嘴、气势汹汹的狼狗，在距离木溪文仅仅几步之遥时，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骤然刹住脚步！高昂的头颅瞬间低垂，凶悍的眼神被惊恐取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近乎呜咽的哀鸣，尾巴也紧紧夹在后腿之间，庞大的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瑟缩着不敢再前进一步。
木溪文自己都愣在了原地，看着这条瞬间从猛兽变成“怂包”的狼狗，一时有些错愕。直到狗的主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边用力拽住牵引绳，一边纳闷地嘟囔：“奇了怪了！这家伙平时凶得很，今天怎么怂得跟个二哈似的？见鬼了！”
另一个同伴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如同标枪般挺立的木溪文，压低声音对主人说：“老话说……狗鼻子最灵，只对身上带着‘血腥气’或者‘硝烟味’的人才会怕成这样……你说，那小伙子会不会……是见过血的？”
同伴的话语虽轻，却像冰冷的针，清晰地刺入了木溪文的耳膜。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仿佛被那猜测钉在了原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脊椎悄然升起。他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被主人强行拖走的狼狗身上，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
这时，周雪妍已涉水走了过来，清凉的溪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下缘。她站到他面前，仰起小脸，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声音轻软得像拂过水面的风：“哥……怎么了？刚才……没事吧？”
“没什么，”木溪文迅速调整表情，摇摇头，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就是看那狗冲过来，有点担心它会吓着你们，或者咬到人。”他试图将刚才的惊险与那刺耳的议论轻描淡写地带过。
周雪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午后的阳光穿过林隙，恰好落在她仰起的脸庞上，那双清澈的瞳仁里仿佛融化了细碎的金芒，又像是倒映着整个山涧的春水，波光粼粼，深不见底。木溪文被她这样专注地注视着，心头莫名地一悸，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轻轻触动。
“哥……”周雪妍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熨帖人心的温柔，像羽毛拂过心尖，“要是心里……装着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哦。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妹妹呀……” 那话语里，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看着她眼中纯粹的关切，木溪文心头那点寒意与沉重似乎被驱散了些许。他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发顶：
“嗯，知道了。有事……一定告诉你。”
晚上 HZ某酒店
酒店房间内灯光柔和，电视屏幕闪烁着无声的光影。木溪文斜倚在床头，目光有些涣散地落在屏幕上，心思却早已飘远。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雅轩在沐浴。周雪妍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的床沿，低头摆弄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她沉静的侧脸。
“雪妍。”木溪文忽然坐直身体，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嗯？”周雪妍立刻抬起头，清澈的眼眸带着询问，“哥，什么事？”
木溪文看着她，话到嘴边却顿住了，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换了个问题：“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周雪妍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美丽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初绽的桃花，“和苏姐姐一起，风景也很美。”
“嗯，那就好。”木溪文点点头，似乎想从她纯粹的快乐里汲取一丝慰藉。
然而，周雪妍的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霾。她微微歪着头，像只试图理解主人心事的小猫，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关切：“不过……哥，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追问，“哥，你心里……是不是装着什么事？”
“没，没有，”木溪文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脸上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伸手习惯性地想揉她的发顶，“雪妍，别瞎想，我真的没事。”
“真的吗？”周雪妍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仿佛能穿透他勉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真的。”木溪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唔……”周雪妍轻轻嘟起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个亲昵的姿势，让木溪文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里，垂着一条古铜色的细链。
就在木溪文的目光触及那链子的瞬间，周雪妍仿佛与他心意相通。她抬起头，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从衣领内轻轻拉出了那枚古旧的怀表，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递到木溪文面前。
“哥，”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全然的体贴，“你是不是……想她了？那你就……看看她吧。”
木溪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掌心那枚承载着沉重记忆的怀表，又看向周雪妍眼中毫无保留的理解与温柔，一股混杂着酸楚与温暖的洪流猛地冲上心头。他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雪妍……谢谢你。”
他接过怀表，冰凉的金属触感仿佛带着旧日的温度。他用拇指轻轻拨开表盖，发出细微的弹簧轻响。怀表内，玛利卡那张永远定格在时光里的、带着明媚笑容的照片映入眼帘。木溪文的目光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思念、愧疚与沉重的哀伤。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才缓缓合上表盖，将怀表重新放回周雪妍柔软的手心。那动作，像是在归还一件无比珍贵的圣物，又像是在告别一段无法承受的过往。
“哥……”周雪妍握紧了那枚带着他体温的怀表，看着他瞬间变得有些空洞和呆滞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起尖锐的疼痛。她不是为了自己那点隐秘的情愫而痛，而是为他深埋心底、无法愈合的创伤，为他所背负的沉重命运而痛。“我是你的妹妹，对吗？”她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确认一个可以彼此依靠的锚点。
“嗯，”木溪文回过神，努力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再次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当然，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哥……”周雪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一个“如果”刚滑到唇边——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周雪妍立刻合上了嘴，将未竟的话语连同翻涌的情绪一起咽了回去。很快，浴室门被拉开，雅轩裹着洁白的浴袍走了出来，湿润的发梢滴着水珠，脸颊被热气蒸腾得粉红。
“溪文，”雅轩拿起吹风机，一边拨弄着湿发，一边问，“我们明天去哪里玩呀？还去找苏姐姐吗？”
“嗯……看苏倩柔怎么安排吧，”木溪文迅速调整表情，语气恢复了平常，“她是本地人，肯定知道更多有意思的地方。”他试图将话题拉回轻松的氛围。
“诶，这是什么？”木溪文的目光忽然被雅轩浴袍腰间松散的系带吸引，他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柔软的腰侧。
“哎呀！讨厌鬼！”雅轩被这突如其来的痒意逗得咯咯直笑，身体一缩，随即娇嗔着撅起嘴，像只被惹恼又亲昵的小猫，顺势就扑进了木溪文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周雪妍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对恋人旁若无人的嬉戏打闹，看着雅轩脸上洋溢的幸福，看着木溪文眼中暂时被点亮的温柔光芒。她无声地弯了弯嘴角，那笑容在唇边绽开，却未能抵达眼底，反而像一层薄薄的冰，封住了更深处的波涛。
她悄然起身，没有惊动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默默地走进了浴室，轻轻关上了门。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浴室里只剩下花洒残留的水滴声和她自己的呼吸。她走到宽大的镜子前，镜中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她看着镜子里那双努力维持平静、此刻却再也无法掩饰悲伤的眼睛——那悲伤并非源于嫉妒，而是源于对木溪文那沉重宿命、那无法摆脱的悲剧轨迹的深切痛惜。
她缓缓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不知何时，手机的屏保已经换成了一张木溪文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容干净而明亮，仿佛没有一丝阴霾。指尖轻轻抚过屏幕里他微笑的嘴角，镜中的影像终于无法再维持平静。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顺着她光洁的脸颊蜿蜒而下，砸落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无声的水痕。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只有肩膀在无声地、剧烈地颤抖着。为他的过去，为那枚怀表承载的伤痛，更为他那仿佛注定被阴云笼罩的未来命运，她再也无法抑制这汹涌而来的、沉重如山的悲伤。
“溪文……”雅轩依偎在他怀里，忽然抬起头，那双还带着沐浴后水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探寻他灵魂深处的模样。
“嗯？怎么了？”木溪文低头，对上她专注的目光，心头微动。
“我觉得……”雅轩的声音轻软，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你这个正义联盟队长，跟我……还有跟很多人想的，都不一样呢。”
“哦？哪里不一样了？”木溪文挑眉，饶有兴致地问。
“唔……”雅轩歪着头，像在认真组织语言，“网上啊，有好多好多关于你的传闻、小道消息。好多人都说……正义联盟队长是个冷冰冰、不苟言笑，像块铁板一样的人，眼里只有任务和人类存亡……”她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指尖带着亲昵的暖意，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揉了揉，“可是……我觉得你好可爱啊！肉肉的，脸捏起来软乎乎的，手感超好rua！”她笑得眉眼弯弯，带着点小得意。
“合着我这身板儿，胖点还有这好处？”木溪文也被她逗乐了，配合地挺了挺胸，带着点自嘲的幽默，“别小看这一身膘，底下可藏着真家伙呢！”他屈起手臂，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
雅轩抿着嘴笑，脸颊飞起两朵更深的红霞，像熟透的桃子。她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声音忽然变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期待：“溪文……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呗，什么问题这么郑重？”木溪文圈住她，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
“要是……以后有一天，”雅轩的声音带着梦幻般的憧憬，又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真的……结婚了……”她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嚯，”木溪文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鼻尖，“这就开始规划人生蓝图啦？想得够远的啊。”
“哎呀，你快说嘛！”雅轩不依地在他怀里扭了扭，仰着脸追问，“你觉得……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们的生活会……幸福吗？我……我看好多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好可怕……”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对未来未知的忐忑。
木溪文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想了想，目光温柔地包裹着她：“其实啊，婚姻生活嘛，就像一道百味菜，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会尝到。不可能天天都是蜜糖罐子。”他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微微绷紧，立刻收紧了手臂，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会让我最最亲爱的雅轩公主，在每一天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里，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幸福和甜蜜。不会让我们的‘坟墓’里长草，只会让它开满花。”
“喂！”雅轩听着他前半段还像那么回事，后面又带上了点哄人的调调，忍不住轻轻捶了他胸，娇嗔道，“你这回答听着好官方，像念报告似的！人家才不爱听这种套话呢……”她嘟起红唇，随即又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嗯……以后，你……你不要叫我雅轩了。”
“那叫什么？”木溪文故意逗她，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暧昧的气息，“叫……达令？甜心？宝贝儿？”
“你讨厌死了！”雅轩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笑着躲闪，脸上红霞更盛，又羞又恼地拍开他作乱的手，眼睛里却闪着甜蜜的光，“以后……你就叫我……轩轩吧，好不好？”她仰着脸，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中满是期待。
木溪文看着她这副娇憨又认真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收敛了玩笑，郑重地点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尽的宠溺：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那一声“轩轩”，仿佛裹着蜜糖，融化在两人相贴的暖意里。（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