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几乎是在剌人剑说出口的同一时间，卡斯加伸出手拦住了塔拉辛将其塞入口袋空间的剌人剑。
“先借我一下。”卡斯加说着，表情沉静地仿佛情绪没有过任何波动。
“给你1分钟的时间，告诉我你这么说的缘由。”
他盯着那柄刚才还在大声叫嚷的剌人剑：“如果你说这个只是为了避免被加入收藏的结局，我现在让你灰飞烟灭！”
“所以芙格瑞姆现在在哪儿？！”
“就在.”剌人剑能够在对方的双眼中看见还在不断闪烁跳跃的金红色火光。
“就在这儿！我，我就是芙格瑞姆呀。”
“.嘿嘿。”
似乎是为了掩饰它说这话的尴尬，最后这剌人剑还若无其事的讪笑了两下。
卡斯加：“.”
这剌人剑，给他也气笑了。
有时候，人在生气到极度无语的状态下，是会发笑的。
熊！
下一刻，燃烧着的灵能火焰在瞬间覆盖上了整个细长的剑身。
这剑直接掰了算了。
居然胆敢用这种消息来骗我，还敢侮辱芙格瑞姆！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在当初神庙里把这家伙烧成灰烬！
“朋友.根据合作协议，这是我的收藏.”
塔拉辛想要阻止对方将剌人剑给融成废铁的举动，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但看这个人类情绪似乎陷入了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在思索片刻之后，塔拉辛最终还是选择不要再刺激对方。
活爹你就闹吧。
谁能闹得过你呀。
“.还是没有效果？”
卡斯加有些疑惑地从它身上抽离了火焰。
如果说之前他可能由于本身实力不济从而无法将其彻底消灭——但是如今他的心中已经燃起了不灭的熊熊烈火，如今的灵能力量已经完全不会逊色于马格努斯。
（而且最关键的是卡斯加比他更有脑子）
面对一个亚空间的生物，他的火焰按理来说有百分之百的力量将一个大魔彻底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但现实却是——无论卡斯加如何灼烧剌人剑，那寄宿在其中的恶魔却依旧不受影响。
“剌人剑，这是怎么回事？”
他摆动了一下这柄细长的剑刃，但显然，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在下一刻，一股朦胧的紫色雾气从那柄剑上喷涌而出。
“卡斯加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展示过我的真实形态么？”
“因为你没有什么本来的面貌，只会寄生在他人身上？”
“.”
雾气在卡斯加的眼前逐渐凝结成为了一个实体——一个人形，她拥有着如瀑般银白色的华贵长发，还有那华贵而靓丽的紫金色上身装甲，搭配在这蛇形的下半身显得是那么的高贵而
至于她的脸.那是一张卡斯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
“这是.”
卡斯加的双眼在此刻陷入了瞳孔地震。
芙格瑞姆？
不仅是芙格瑞姆，还是蛇形态的芙格瑞姆！
那分明是被色孽腐化之后才会拥有的形态！
这剌人剑又怎会有被色孽腐化形态下的芙格瑞姆了？
而如果它说的话当真属实.那岂不是芙格瑞姆真的跟它所说的那样，被混沌给掳走了？
不！
不可能！
展现在他面前的景象.足以让他愣神了数秒的时间才回过神来。
然后，熊熊的火焰在下一刻覆盖上了卡斯加本身。
他要清除这一切幻象——无论是否遭到腐化，卡斯加都不会轻易放过胆敢在此刻展示出卡斯加所最恐惧场景的剌人剑恶魔！
这绝对是那个剌人剑为了骗取自己信任才展现出来的幻象！
好你个剌人剑，为了活命竟然都肯装作芙格瑞姆的样子么！？
“才才不信！”
“你这恶魔，给我显出你的原形出来！”
从恍惚愣神中迅速清醒过来的卡斯加连忙摆了摆自己的头，并用灵能火焰清除自己可能遭受的一切魅惑等负面效果。
很显然，作为一名前色孽恶魔，剌人剑本身就对蛊惑人拥有着它与生俱来的诱惑力。
但很显然这骗不了他英雄卡斯加！
他又怎会被这种小伎俩所欺骗！
熊！
可.就在那火焰的持续烧灼之下，“芙格瑞姆”的幻象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以蛇形的身体扭动着向卡斯加身上缠绕而来。
没有被卡斯加的灵能火焰净化，那剌人剑中本应是恶魔的存在，竟然还能够抵抗这种溯及本源的力量！
“别过来！！！”
“卡斯加你说着不要过来，可你的心.怎么乱了？”
在
“唉。”
然后，“芙格瑞姆”轻叹一声，将手轻轻放在了卡斯加的头盔上。
“让我来告诉你这一切的缘由吧。”
剌人剑究竟是不是芙格瑞姆？
它是，但也不是。
或者说，她的诞生源自于芙格瑞姆。
在原时间线中，剌人剑在蛊惑福格瑞姆杀死费鲁斯并操纵了他的身体之后，对于它的真名究竟是谁，之后在色孽阵营中究竟有何能力都一概不知。
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
那可是一个能够引发大叛乱的悲剧走向的最大功臣，功劳堪比
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剌人剑改变了原著的剧情走向，让伊斯特凡五号上费一万直接摁着福九万猛锤。
如此凶猛的铁手，除了这一万之外还有十几万！？
要是最终不是剌人剑发力引得两位原体一死一堕，伊斯特凡五号就已经是大叛乱决战现场了。
又或者福根根本就没有恶堕，最终跟费无头一起在伊斯特凡三号上将被四神灌顶的荷鲁斯直接打崩也未尝不可。
如此辉煌的战绩，无论混沌四神都会对其青睐有加。
一个能够引诱原体堕落的大魔，不可能就这么不受混沌之神待见，甚至到最后连名字都没有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对比一下便可知道——就算是能踩地雷炸死的色孽神选卢修斯，莎莉士照样会不计前嫌地将其复活。
怎么最终就这么销声匿迹，连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世界过？
如此，也只有一种可能。
剌人剑中寄宿的恶魔，从来都不是什么色孽的大魔或是其他的诡异生物存在。
那就是福（芙）格瑞姆本身。
或者说，它的存在就源自于福（芙）格瑞姆自身的高傲以及潜藏在高傲之下自卑的灵魂。
原体从加入大远征起，便承担了她不堪重负的压力。
作为所有军团中唯一一位能够有资格佩戴天鹰标志的军团，福（芙）格瑞姆坚信自己可以为此做到完美，将帝皇之子军团培养成最为完美，最为强大引人羡艳的军团。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仅如此，福（芙）格瑞姆的所谓完美在大远征中并不存在。
在以一种精神分裂般的病症下，福根将自己分为了两个存在——其一便是众人面前看似完美的紫庭凤凰，是就算不完美也在努力做到完美的象征。
其二，则是他惧怕与反感追求完美所必须要经历的劳累辛苦，想要彻底抛开这一切的自我毁灭愿望。
在他耳边进行低语的并非是剌人剑中寄宿的恶魔，而是他自身。
而在杀死了费鲁斯之后选择逃避一切，在放纵中麻痹一切感官的都是他自己。
原体福格瑞姆的选择。
从亚空间诞生之后，它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来自于剌人这一信奉色孽（尽管当时的色孽并未出生）的种族，并在他们的仪式上附身于这柄加注了色孽赐福的利刃当中，以等待未来的某一刻实机。
剌人剑的真正主人，将会将其从封印中拔出。
亚空间中一证永证，尽管剌人剑和色孽都未诞生，但他们的力量已经能够穿越时空，加注到这柄剑刃之上。
“但是.不对！”
卡斯加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那么你的诞生，岂不是就意味着芙格瑞姆必然会陷入堕落的命运，我救不了她？”
——在之前确实如此。
根据帝皇的设计，相较于拥有着强大火力与黑暗科技的钢铁之手，看重荣誉但极为高傲的帝皇之子军团用来进行交换可能更为划算。
看最终的结果，就算帝皇之子能够在大叛乱中全身而退，他们的结局依旧是被充斥着军团内的享乐主义所腐化变质。
而忠诚的铁手哪怕魔怔到把自己全身都换成机械，制造出全战团中唯一的纯素无畏（里面没有肉）但他们对于人类之敌的打击力度从来不会小。
甚至因为为原体复仇心切反而能够爆发出更强大的战斗力。
——但卡斯加的降临打破了这一混沌诸神与帝皇之间既定俗成的交易。
这一多方既定的结局被更高维度的存在，也就是卡斯加的闯入而强行打破。
在有了卡斯加这位芙格瑞姆一直挂在心头中的牵挂之后，她的大远征事业尽管枯燥无味饱受打击，但最终她还是成为了光荣的帝国战帅，而帝皇之子军团也如愿成为了最完美的军团（起码当初如此）。
尽管在大远征中经受再多辛苦劳累也不会有放弃的念头。
她都会为了卡斯加而坚持下来。
而卡斯加，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芙格瑞姆去跟任何人做交易。
他选择相信自己，以自己那哪怕根本无法与任何原体匹敌的力量强行扭转大叛乱的局面。
也许最终没有彻底成功，但芙格瑞姆也从此决心再也不会自暴自弃，将努力和卡斯加一同朝着未来走下去。
因为，这就是他们的【约定】。
“所以，你到底是谁？还有，芙格瑞姆现在究竟在哪儿？”
“也许你现在对芙格瑞姆的下落仍不放心，但我可以向您保证。”
见到卡斯加情绪低落，剌人剑像是为此而感到心疼般说道：“您最爱的芙格瑞姆本人目前状态虽然说不上最好，但她还未收到任何势力的腐化。”
呼。
这下卡斯加总算是能够松了那一口气。
“但芙格瑞姆没有按照未来的计划堕落，那你究竟是哪儿来的？”
“芙格瑞姆如今没有被色孽吞噬，你本身按道理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这点嘛”
“如果说要解释的话，我也可以解释。”
剌人剑化型的芙格瑞姆说道。
尽管芙格瑞姆这次在卡斯加的帮助下走出了对完美的过分执着但这次的她同样陷入了另一种困境里。
“卡斯加！”
“你都忘记你在大远征中都做了些什么嘛！”
“啊？我？”
“没错，就是你！”
剌人剑变化而成的“芙格瑞姆”凑近了卡斯加。
她的那张原本便极为完美的容颜在色孽影响下变得更加妖艳与美丽（跟那个40K的丑棋子截然不同！），配合着逐渐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蛇形身躯让卡斯加感到一阵的异样的躁动。
“你在大远征中忙前忙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很可能会不高兴呢！”
说着，剌人剑的声音中竟多出的一丝幽怨，就像是真的芙格瑞姆在向卡斯加诉说一般。
“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
那个剑圣阿库娅！
还有药剂师美露莘！
以及原体菲露丝！！
还有天使！
天使，她甚至比芙格瑞姆还要完美，就连原本自以为是天下最美丽女子的芙格瑞姆也第二次感觉到了相形见绌！
（第一次是帝皇）
（男人也可以这么美丽吗？）
甚至完美的天使，还经常找卡斯加去解决一下军团的基因缺陷！
谁知道她和卡斯加之间是怎么解决“基因缺陷”的！
尽管芙格瑞姆也知道卡斯加的灵能火焰，但她就是忍不住去往那方面细想。
而在大远征中芙格瑞姆也只能看着卡斯加，不断催促着自己去往各个军团中进行游走。
去完菲露丝的便是去天使的，再就是去其他的男原体那边，甚至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来陪她芙格瑞姆。
——她就像一个无能的丈夫。
尽管芙格瑞姆不再会因为压力而感到想要自我毁灭的痛苦，但她这次同样会因为卡斯加和其他女原体以及子嗣（？）的交好而感到不快。
然后一直憋在肚子里。
嫉妒，不安与潜藏在骄傲背后的自卑，以及时刻对于失去卡斯加的恐惧，同样在不断啃噬着芙格瑞姆的内心。
直到最后，在卡斯加即将在与荷鲁斯的争斗中最终爆体前被科兹灵能传送走的那一刻，在失去卡斯加的恐惧下，她心中的恐惧与痛苦在亚空间中有了回应。
剌人剑，在此刻诞生。
“也只有在那彻底诞生的一刻，我才能知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芙格瑞姆”最后说道。
“尽管我并非芙格瑞姆本人，但我可以在感应的帮助下，协助你在行走于世界之中时找到她的所在。”
“不知，卡斯加，你现在可否愿意收留我？”
“.”
他沉默了。
虽说看到这种蛇一般的芙格瑞姆形态让卡斯加心中警惕心大作，但无论如何面对这张全宇宙中数一数二的容颜他就算是想生气也提不起气来。
虽说他在万年来的时光对于静滞力场而言只有一瞬，虽说卡斯加也清楚，自己如今苏醒之时人类危在旦夕，自己的的第一要务是先找到拯救人类帝国的办法。
但.
“唉。”
“你跟我走吧。”
伴随着对方的惊呼声，卡斯加的大手一把给那飘浮在半空中的虚影“芙格瑞姆”给搂住抱回到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这么粗暴呀，不过我也很喜欢。”
“因为你不是芙格瑞姆，只是她的一股负面情绪罢了。”
卡斯加似乎镇定了情绪，对着着似乎有些不太惧怕他的剌人剑，他不悦地说道：“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事情的。等我找到了芙格瑞姆就把你彻底抹除。别想着用你那充满色孽气息的招式诱惑我，明白么？”
“嘻嘻。”
“知道啦知道啦，但再怎么说我也是芙格瑞姆的一部分呀，快让麻麻我好好吸吸你~”
“离我远点！”
“抱歉了，塔拉辛，这件也归我了。你再找点什么别的好东西作为收藏吧。”
塔拉辛：“.”
精彩。
看到了如此稀奇的场面，就连他这把老金属骨头都年轻了那么几千岁。
“分赃完毕，朋友，我该离开了。”
看着那变得稀稀拉拉的血鸦圣物库，这两位宇宙大盗相视一笑。
经此一行，无论是卡斯加还是塔拉辛皆是满载而归。
一种惺惺相惜的气氛，从他们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身上升起。
“记住我的话——以后有什么好的圣物，我会和你用那一船基因种子与剑圣阿库娅进行交换。”
“再见。”
随着塔拉辛用法杖在眼前编织出一道幽绿色的传送裂隙并踏出，整个空间中便只剩下了卡斯加一人。
——如果不算剌人剑的话。
“现在他走了。”卡斯加见对方彻底离去之后，对着手中的剌人剑说道。
“现在，告诉我要如何找到芙格瑞姆。”
“我虽然能够感应到芙格瑞姆的存在，但由于这种感应还太过薄弱——目前的我并不能确定她的具体位置。”
“我能够感觉到，在我诞生的一瞬，还有更多的情感碎片像我一样飞散在这个世界的各处。”
（就像是黄老汉那样？）
“那我要怎么做？”
“那当然是——”
剌人剑停顿了一下，自从她觉醒并认清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似乎变得活泼了不少。
“她最喜欢的自然是你——想要找到那些碎片，最有可能的便是你们所一同经历过的地方，她最有可能会在这些地方停留。。”
也就是说，卡斯加需要重新踏上之前大远征时的道路，在其中找寻芙格瑞姆的一切。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正好，我的凤凰之子也算是初步建成。”
卡斯加心中也是颇有些自豪：“我们的第一步去哪儿？”
正好如今凤凰之子已经初步完成了战团所需的武器装备人员舰队后勤等等所有方面，是时候可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战斗了。
第一步，当然是要去最大的找到最大的一块.
“至于芙格瑞姆所最为担忧并自卑的存在究竟在何处，我不说你也清楚吧？”
卡斯加点了点头。
除了天使圣吉列斯之外，卡斯加根本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至于天使之所在，那自然是正在遭受泰伦虫群袭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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