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乃是东汉时期便传承至今的异人世家,与吕家、陆家、高家并称为异人界的四大家族。
而王家的来历根底,其实要比另外三家还要久远一些,乃是琅琊王氏子嗣后裔!
琅琊王氏是神州中古时期长期生活于琅琊地区的王姓望族,形成于秦汉时期,世系可追溯至东周灵王太子晋。
家族在曹魏西晋时期崛起,东晋初年辅佐司马睿建立政权,形成“王与马,共天下”格局。
南朝至唐末五代逐渐衰落,但后世仍分衍出固始王氏、三槐王氏等支系。代表人物包括王导、王羲之、王祥、王俭等。
而这幅降魔变壁画,便是唐时之作。
旧唐元和年间,陇西有伽蓝名宝镜寺,寺中藏一异僧,法号玄寂。
此僧不念佛号,不研经卷,惟痴绝于画道。常言:“丹青至极处,当破虚妄障,通神明境。”
某岁大旱,赤地千里,玄寂闭关于藏经阁,忽发狂语:“欲绘降魔变相,非人间颜料可成。”
竟夜盗新葬尸骸,剔肉为浆,研骨作粉,更于荒郊擒行路人,剜其双目储于琉璃盏。
寺僧惊惧窥之,见其以人血调色,指骨为笔,在粉壁上勾画魔王形貌。至点睛时,取活人目瞳按入壁中,那壁画魔王骤然目射红光。
是夜雷雨交加,乡人闻寺中惨嚎不绝。晨起查看,但见玄寂僧袍空空委地,粉壁上竟多出一尊吮血魔王,獠牙间犹挂丝帛碎片。
未及旬日,壁画渐淡,魔影却现于市井,始食幼童,继吞壮丁,所害者皆成画中魔众,墨色魂魄困于壁间哀啸。
不过月余,千余人遭噬,夜夜见百鬼巡城,墨云蔽月。
时有琅琊王氏子名玦,世代研习“神涂秘术”。闻讯率族中子弟七十二人,携丹砂百斤、犀角篆笔、千年松烟墨驰援。
至宝镜寺外,但见原野尽化血色画卷,草木皆生人面。
王玦叹曰:“画道本为留天地真魂,岂容邪物颠倒虚实?”
遂挥毫泼墨,笔尖过处,虚空中绽出金莲宝相,率王氏子弟与那魔影战作一团。
魔尊大笑:“尔等笔墨,可能敌我万千魔军?”
张口吐出千具骷髅,落地即化作彩绘魔兵。
恶战三日,王氏子弟死伤殆尽。
危急时,王玦遂裂帛为纸,咬指为笔,引自身魂魄作墨,将毕生修为凝于笔锋,喝道:“吾以画骨画魂,换尔永锢虚妄!”
先绘般若佛光,金光起处魔众消融;再画诸天菩萨,法相庄严如日照雪;终画释迦牟尼跌坐图,每落一笔,王玦便衰老十岁。
待画至佛陀右眼,其人身形俱散,唯余右手悬空完成最后点睛。霎时,壁画迸发万丈豪光,魔厉啸着被摄入墙内。
唯留降魔变壁图一幅,留与王氏后人保管封存。
王蔼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塔内回荡,将这段尘封千年的秘辛娓娓道来,听得在场的王家精英们心神震颤。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此地会成为王家绝不外传的禁地,为何需要世代以香火愿力供奉这满塔神佛。
“玄寂僧以邪法妄图通神,却造就了这介于虚实之间的魔孽。先祖王玦公以性命为代价,将其封入此画,但魔念不死不灭,只能镇之、化之。”
王蔼拐杖重重一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此画,既是封印,亦是一道门户,若有外力或邪念引动,画中魔众便可能挣脱束缚,重现世间。届时,首当其冲的,便是我王家!”
他深吸一口气,决绝道:“如今异人界暗流汹涌,霓虹宵小狼子野心,四处作乱,其目标很可能就是如这《降魔变》一般被各派镇压的古老邪物!”
“接下来的日子,老夫将与尔等一同驻守此塔,寸步不离,谨记祖训,画在人在,画毁……王家的根,也就断了!”
“是!谨遵家主之命!”
众王家子弟齐声应喝。
王蔼本人虽然人嫌鬼厌,招人隔应,但从根上来说,至少没有坐歪,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清楚。
王家的人“高傲”,自觉高人一等,甚至高傲到对普通人,以及其他异人不屑一顾的地步。
但如果换作是别人,出身这样底蕴深厚的世家,就会明白人家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唐时的五姓七望何等嚣张,傲视公卿,甚至连皇家都看不上,身为异人界里的世家,王家自然会蔑视那些没根底的普通异人。
王并够讨厌的了吧,但是,王家的家风就是惯孩子,当年的王蔼也是王家的大宝贝。
但小时候的王蔼也是有几分情谊的,尤其是和吕慈关系不错,在锈铁篇中,不光传了吕慈自家手艺。
在吕慈传信时,二话不说就去求了他老子帮忙。
但人终究会有所成长,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要承担的东西,而在前行的道路上,也会将曾经的自己一点点丢干净。
取舍嘛,没办法的事情。
王蔼能做到家主的位置上,肯定少不了老谋深算、心狠手辣,而他能带领王家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一直稳固到现在,并一直当着十佬,肯定得有自己的手段。
人嘛,并非都是黑与白,大多数都人都是灰的,只不过灰的偏重了些。
接下来的数日,王家祖地外松内紧,所有精英日夜轮守降魔塔,塔内香火愈发鼎盛,烟气几乎凝成实质。
那万千神佛画像在氤氲烟气中显得更加灵动,目光灼灼,共同镇压着塔底那幅巨大的《降魔变》。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一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突然——
“轰隆隆!!!”
整个王家祖地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地龙翻身。房屋倾颓,地面开裂,那坚固的灰黑高塔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塔身表面瞬间布满裂痕。
“怎么回事?!”
“地动了?!”
塔内众人猝不及防,东倒西歪,唯有王蔼死死拄着拐杖,浑浊的双目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住塔底中央的《降魔变》壁画。
只见那壁画之上,原本被佛光压制、呈现溃散之势的魔气,此刻竟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翻涌起来。
画中魔王波旬的面容扭曲,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咆哮,那些魔子魔孙更是蠢蠢欲动,冲击着佛光的界限!
“不是地动!是地底有东西!冲着封印来的!”王蔼厉声大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
他话音未落,塔外地面轰然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泥土碎石冲天而起。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妖邪之气如同井喷般爆发出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王家祖地。
紧接着,一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巨物,自地底深渊缓缓爬出!
其形如小山,主体是一只覆盖着厚重、狰狞甲壳的蜘蛛身躯,但那头颅却并非蜘蛛,而是一张扭曲、丑陋、布满复眼的人面,口中獠牙外翻,滴落着腐蚀性的墨绿色毒涎。
八只粗壮如殿柱的节肢长满了钢针般的黑毛,末端尖锐如矛,轻易便能刺穿岩石。腹部鼓胀,隐隐可见无数怨魂在其中哀嚎挣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与绝望气息。
【十二神主之一·土蜘蛛】!
“桀桀桀……你们王家的封印,果然在此!”土蜘蛛发出沙哑刺耳的怪笑,巨大的复眼锁定着摇摇欲坠的降魔塔,“释放魔王,搅乱神州,就在今日!”
塔内,王蔼神色剧变,但他历经风雨,心志早已坚如磐石,怒喝道:“霓虹妖孽,安敢犯我祖地,觊觎封印!王家子弟,随我迎敌!”
危急关头,王蔼展现出家主魄力。
他身形虽佝偻,动作却快如闪电,猛地伸手从身旁墙壁上摘下一幅画卷,画中乃是佛教护法神之首,帝释天!
身着甲胄,手持金刚杵,威严赫赫!
“神涂·请真降圣!”
王蔼体内磅礴的炁息疯狂注入画卷,那画卷瞬间爆发出璀璨金光,画中的帝释天仿佛活了过来,道道金光从画中涌出,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尊高达三丈、威严神圣的帝释天法相。
虽然略显虚幻,但那浩荡的神威与磅礴的能量波动,却真实不虚。
帝释天法相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手中金光凝聚的金刚杵带着荡魔除邪的伟力,对着塔外那庞大的土蜘蛛虚影狠狠砸去。
“动手!”其余王家精英见状,纷纷效仿,扑向塔壁四周悬挂的万千画作。
一时间,塔内光华大作,异象纷呈!
有人摘下降龙罗汉图,墨色炁息化作一条狰狞咆哮的墨龙,冲出塔外,缠绕向土蜘蛛的节肢。
有人请下白虎星君像,一头煞气冲天的白色巨虎具现而出,利爪撕风,直扑土蜘蛛头颅。
菩萨低眉,洒落净化甘露;金刚怒目,挥出伏魔拳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法宝虚影纵横飞舞;更有天庭众神虚影林立,道道神光如同箭雨般射向妖物。
甚至有人催动描绘八卦炉的画卷,炉盖开启,喷吐出焚尽万物的三昧真火火浪。
还有人演化金刚琢的图案,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白光射出,带着无物不破的锋锐,直取土蜘蛛的核心。
这塔中画作,皆是千百年来,王家历代先人临终前,以自身全部精气神绘就的“绝唱之笔”,蕴含着他们毕生修为与意志。
再经年累月接受香火愿力供奉,早已非同凡物。
此刻被王家后人以神涂秘法激发,化虚为实,其威力迭加,活灵活现,简直如同请动了漫天神佛的一缕分神降临。
“轰轰轰——!!!”
无数的攻击瞬间将刚刚爬出地面的土蜘蛛淹没,墨龙缠绕撕咬,白虎煞气冲击,罗汉拳印轰击,菩萨净光洗礼,八卦真火灼烧,金刚琢白光穿刺……
各种属性的能量疯狂爆发,色彩斑斓却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土蜘蛛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嚎,它那坚硬的甲壳在如此密集而强大的攻击下,也开始出现裂痕,墨绿色的汁液四处飞溅,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它挥舞着巨大的节肢疯狂格挡、拍击,将墨龙拍散,将白虎逼退,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
尤其是王蔼请出的帝释天法相,那金刚杵每一次砸落,都让土蜘蛛身形巨震,妖气溃散一分。
“可恶的神州异人!休想阻我!”
土蜘蛛狂吼,腹部猛地收缩,随即喷吐出铺天盖地的、黏稠无比的蜘蛛罗网。
这罗网不仅坚韧无比,更蕴含着强烈的污秽与诅咒之力,试图沾染、削弱那些神佛法相。
同时,它身上那无数复眼同时亮起幽暗的光芒,一道道石化射线如同骤雨般射向塔身和王家众人。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王家祖地上空,神佛虚影与庞大妖物激战正酣,能量碰撞的轰鸣声、妖物的嘶吼声、神佛的梵唱道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光华闪耀,照亮了半边夜空,整个场景宛如神话再现。
王蔼须发皆张,将自身炁息催谷到极致,维持着帝释天法相,心中却是一片沉重。
这土蜘蛛妖力深厚无比,更兼具诡异的邪法,就跟个肉盾似的,但塔中画作用一张便少一张,皆是王家千百年所积累的底蕴。
要真这么耗下去,即便能杀了这妖孽,他王家也必定损失惨重。
而更重要的是,塔底那幅《降魔变》在外部妖气引动下,魔气沸腾得愈发剧烈,画中佛陀的佛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一些魔众的肢体,似乎已经隐隐探出了画面的界限。
“必须尽快解决这妖物,否则封印一破,万事皆休!”
王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目光投向了塔壁上几幅气息最为古老、最为强大的画卷。
其中一张,竟是空白!
“也唯有它可以承载了!”
王蔼料定主意之后,只见他操控着帝释天法相,硬生生承受了土蜘蛛一记带着污秽邪气的爪击。
法相一阵剧烈波动,金光黯淡少许,却也借此机会,法相巨足猛地一踏虚空,身形借力冲天而起,并非攻向土蜘蛛,而是直扑降魔塔内壁某一处极高、极隐蔽的角落。
那里,悬挂着一幅看似空无一物的泛黄卷轴。
帝释天法相巨掌探出,小心翼翼却又迅捷无比地将那空白画卷摘下,金光托举,送至王蔼身前。
王蔼毫不犹豫,将左手食指伸入口中,猛地咬破,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他面色肃穆,以指代笔,以自身精血为墨,就在那空白的画卷上急速挥毫。
他画的并非具体形象,而是一道扭曲、繁复、蕴含着空间玄奥的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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