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剧烈的爆炸声陡然在巷口炸开,震得周围的木房瓦片簌簌掉落。张启手中的灾厄指针毫无征兆地崩裂,无数细小的零件飞溅到半空,闪烁着银灰色的光泽。其中一根锋利的指针断口带着寒光,擦过张启的脸颊,瞬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痕,血珠顺着下颌线滚落,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灾厄指针……竟然炸了!
宁川躲在墙角,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楚灾厄指针的特性——只有当遭遇远超仪器探测上限的灾厄能量冲击时,才会出现崩裂的情况。这意味着,玉藻前的实力,或许比他们预估的五阶巅峰还要恐怖!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轰隆”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天空之中,一道妖娆的身影如同坠落的陨石般急速下坠,重重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坚硬的石板瞬间四分五裂,裂纹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扬起的尘烟遮天蔽日,将那道身影笼罩其中。
“终于找到你了,小老鼠。”
清冷中带着杀意的女声从尘烟里传出,九条白金色的狐尾如同盛开的花朵般从身影背后舒展而出,每一根尾巴都覆盖着细密的绒毛,末端却泛着金属般的冷光。玉藻前缓缓从烟尘中走出,她身着红色和服,裙摆上绣着暗金色的狐纹,白皙的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容,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话语刚落,九条狐尾猛地飞掠而出,如同九柄锋利的利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张启的身体。那速度快得惊人,空气中甚至留下了淡淡的残影,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张启瞳孔一缩,手持朴刀的手瞬间握紧。谁也没想到,他那看似肥胖的身体此刻竟格外灵活——只见他脚尖点地,身体如同轻盈的飞燕般向后跃起,避开第一条狐尾的突袭;紧接着侧身翻滚,躲过第二条狐尾的横扫;随后又借助身旁的木房墙壁,一个借力腾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剩下七条狐尾的层层夹击。
“铛!铛!铛!”
朴刀与狐尾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刺耳的金戈交鸣声在巷口回荡。令人震惊的是,狐尾本是血肉之躯,可朴刀斩击在上面时,却没有将其劈成两半,反而像是砍在了坚硬的钢铁上,擦出刺目的火星,狐尾上甚至连一道浅痕都没有留下。
“你的刀,太弱了。”玉藻前轻笑一声,双眼之中突然闪烁起诡异的粉红色光芒,那光芒如同流动的云雾,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她身形一动,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径直冲向张启,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砰!”
张启刚刚用朴刀击退一条狐尾,正想调转身体应对下一轮攻击,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冲来的玉藻前。他下意识地抬头,双眼不幸与玉藻前那双闪烁着粉色光芒的眼睛对视。
“是魅惑!糟了……”
张启心中一紧,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玉藻前的本命能力,能通过眼神操控人的意识,一旦中招,就会沦为任其宰割的傀儡。他想立刻闭眼,可还是晚了一步,粉色光芒如同藤蔓般钻进他的脑海,意识瞬间变得模糊,身体也僵在了原地。
四条狐尾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趁着这个间隙猛地冲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贯穿了张启的四肢。“噗嗤”一声,狐尾尖端穿透皮肉,将张启死死钉在了巷口的墙壁上,墙壁上瞬间戳出四个血淋淋的血洞,鲜血如同泉水般涌出,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在地面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
“啊——!”
锥心的疼痛从四肢传来,如同无数根针在同时刺向神经,张启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他的身体剧烈挣扎着,可狐尾如同钢铁铸就的锁链,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根本无法动弹。
玉藻前缓缓走到张启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指尖不断用力,让张启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面露凶光,语气里满是不屑:“蝼蚁一般的人类,没有神的庇佑,尔等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试图反抗,只会死得更快。”
“华……华夏……永……永不……为奴!”
张启的脸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微弱,却依旧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眼神里满是不屈的光芒。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可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躲在墙角的宁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疼痛。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混蛋!”他在心里怒吼,“我泱泱华夏,有着五千年的历史底蕴,如今却被樱花小国的诡异欺辱,杀我同胞,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束手无策!我恨啊!”
他猛地抬头看向街道的尽头,眼中满是期待与焦急:“支援呢?姐姐的支援在哪里?谁来救救他?还有五分钟……不,只剩四分钟了,支援怎么还没来!”
玉藻前的狐尾即将扫向墙角的瞬间,宁川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机械音——【表演值+13】。这一次,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像是有人在耳边直接播报,伴随着提示音,一股微弱却温暖的能量悄然流过四肢百骸,让他因恐惧而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象骤然发生异变。巷口的血腥、玉藻前的狞笑、墙壁上垂死的张启,全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脚下是光滑如镜的地面,头顶是望不到尽头的虚空,整个领域里,只有宁川一个人的身影是清晰的。
“这是……哪里?”宁川茫然地环顾四周,心脏因未知而剧烈跳动。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金光从虚空深处缓缓降落,光芒中,一个百米高的巨大身影逐渐显现——那是一位背生六对洁白羽翼的神明,羽翼上的羽毛泛着圣洁的光泽,每一次扇动都洒下细碎的光点;她身着银色的铠甲,铠甲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面部被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面纱笼罩,只能看到面纱下隐约的轮廓,却能感受到一股跨越时空的威严与神圣。
“你是……谁!”宁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这是他继孙悟空之后,第二次在“特殊空间”里见到神明,可眼前这位天使神的气场,比失去神格的孙悟空还要强大百倍,让他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几乎消失。
“吾乃第七位神明,执掌创造与毁灭的天使神。”神明的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在整个纯白空间里,“汝之意志,引吾苏醒。”
宁川刚想追问“创造与毁灭”的含义,天使神却突然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中传来一句震耳欲聋的话语:“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纯白空间开始剧烈晃动,周围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层层剥落。宁川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熟悉的血腥气息再次涌入鼻腔——他回到了巷口,玉藻前的狐尾还停留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张启依旧被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墙壁不断滴落,一切都和他进入纯白空间前一模一样,唯有那道天使神的身影,已消失在虚空之中。
“你的表演,不能结束。”
天使神的声音如同余音般在脑海里回荡,清晰得仿佛从未离开。宁川猛地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狐尾,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玉藻前显然没料到这个“蝼蚁”能躲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更浓的杀意取代。
……
“我昨晚做了个梦。”宁川坐在心理咨询室的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与迷茫,“梦里我站在一座巨大的舞台上,台下有九位模糊的神明观众,我看不清它们的脸,但能感觉到它们绝对不是人类。我在台上拼命地跑,想找到出口,可无论往哪个方向跑,最后都会回到舞台中央……”
他顿了顿,想起天使神的出现和表演值的提示,补充道:“而且我发现,梦里的‘表演值’积累到一定程度,好像就能借用那些神明的神格力量——就像游戏里解锁技能一样。”
对面的王医生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语气平静:“解梦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宁川。我们之前聊过,你需要关注的是现实中的情绪状态,而不是过度纠结于梦境。”
“我知道。”宁川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布料,声音压得更低,“但我醒了之后,总感觉……它们还在看着我。不是梦里的感觉,是真实的,好像有双眼睛一直跟在我身后。”
听到这句话,王医生终于停下笔,抬起头看向宁川,眼神里多了几分专业的探究:“你是说,幻想自己被窥视了?这在应激反应后很常见,尤其是经历过诡异事件后,大脑会产生过度警觉的保护机制,让人误以为有危险在盯着自己。”
“不是幻想。”宁川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它们好像就在我的脑子里,坐在看不见的观众席上,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就像是一个被迫表演的戏子,所有行为都在它们的注视下,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我只是……只是它们用来取乐的工具。”
王医生的眉头微微皱起,在笔记本上写下“被窥视妄想倾向”几个字,又问道:“你是说,你的人生就是一座舞台,而你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这种认知虽然特殊,但也可以理解为你对自我价值的一种投射——”
“不是主角,是工具。”宁川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意思差不多对了,但没你说的那么正能量。我更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连什么时候该跑、该躲,都好像被它们操控着。”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更离奇的经历。最终,他还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困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们,好像能影响我周围的东西。比如昨天在巷口,我明明躲不开狐尾的攻击,可突然就有一股力量推着我躲开了;还有之前灾厄指针爆炸的时候,我耳边好像听到有人说‘小心’,然后就下意识地低头,才没被碎片划伤。”
王医生看着宁川认真的神情,没有立刻否定,而是放缓了语气:“宁川,经历过生死危机后,人的大脑会在潜意识里做出很多应激反应,有时候这些反应会被我们误解为‘外力影响’。你现在需要的是放松,而不是把所有巧合都归因到‘神明’身上。”
可宁川心里清楚,那不是巧合。天使神的声音、表演值的提示、孙悟空的苏醒,还有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窥视感,都在告诉他——那些神明,从未离开过。它们就像藏在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观察者,而他的人生,早已成了一场无法停止的表演。
【表演值+1】(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