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玥理了理微乱的衣襟,俯身拖着昏迷的司徒霜往印雪苑走。飞雨则一左一右扛着两个下人,从窗口纵身跃出,紧随其后朝着司徒霜的住处而去。
印雪苑曾是将军府最风光的院落,房间内的陈设都是最豪华的,院里的紫檀木桌椅是江南新制的,墙上的仕女图是名家手笔,连窗棂上的雕花都是工匠细细打磨了三月才成。可如今推门而入,只剩满地狼藉后的空荡,几件被摔碎的瓷瓶残片还散在角落。司徒玥看着这光景,心头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怅然。
路是司徒霜自己选的,落到这般地步,皆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半分怜悯。
两人将昏迷的三人扔到床上,司徒玥从袖中取出那两个药瓶,拔开瓶塞便分别往三人嘴里灌。
飞雨则上前,利落地将司徒霜的外衣、罗裙一件件剥下,随手扔在地上,连贴身的抹胸也被丢到一旁;又转身扯掉那两个下人的上衣,露出精瘦的脊背,裤子却没动,总归要留些体面,也免得动手时污了自己。
最后她将其中一个下人的手,刻意搭在了司徒霜的手臂上,这才退到一旁。
司徒玥看了眼床上的情形,对飞雨递了个眼色,随即从窗口跃回自己的院子。飞雨则走上前,用指尖在三人的人中上用力掐了掐,见他们眼皮开始颤动,似要转醒,立刻足尖一点,如狸猫般窜出窗口,临走时还不忘反手带上门,只留一道细细的缝隙。
另一边的柳姨娘,却还在为 “大戏” 添柴加火。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冷笑,只让将军和皇子撞见司徒玥的丑态?
不够!将军最重脸面,说不定事后会把这事压成 “家丑”,司徒玥顶多受些责罚,根本达不到身败名裂、永无翻身的地步。
她对身边的嬷嬷吩咐:“去,把府里所有有头脸的掌柜都请来,就说大小姐要掌家,让他们来道贺。再去请几位相熟的夫人,王夫人、李夫人她们都爱热闹,正好让她们来瞧瞧。”
她要的,是让司徒玥在整个京城权贵面前丢尽脸面,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家出了个 “不知廉耻” 的女儿,哪怕将军想护,也护不住这被戳烂了的名声。
司徒玥自然不知道柳姨娘做了这些,她只是悠闲地在屋内喝茶。
而此时的司徒雨,正坐在印玉苑的妆镜前忙得团团转。她听说皇子今日会来,早早就翻出了压箱底的衣裳,水绿色的纱裙衬得肤色白皙,可试了试又觉得太素;桃粉色的罗裙够明艳,却又怕显得轻浮。她对着镜子把头发盘成堕马髻,觉得太老气;散开梳成垂鬟分肖髻,又觉得不够庄重,来来回回拆了梳、梳了拆,直到日头过了正午,才总算定下一身藕荷色衣裙,鬓边簪了支珍珠步摇,这才满意地起身。
午时刚过,将军府门前的马车便排到了巷口。将军司徒靖一身戎装未卸,刚从军营赶来;几位皇子也已到了正厅;加上柳姨娘请来的掌柜、夫人,满府宾客熙熙攘攘。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司徒玥的身影。
那被柳姨娘收买的小厮,早已在院子里晃了两圈,连印月苑的门都没靠近,此刻见将军问话,立刻上前躬身道:“回将军,小的去请了,可大小姐说什么也不愿出来,小的也不知缘由。不如…… 将军亲自去印月苑看看?”
司徒靖本就疼女儿,一听这话便没了耐心应酬,当即起身:“走,去看看玥儿。”
宾客们面面相觑,随即也纷纷跟上, 谁都想看看这位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大小姐,到底为何避而不见。
在此之前,司徒玥已经让飞雨悄悄地将印雪苑的所有窗户都打开,甚至还特意将房门开了一条缝隙。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回廊,刚走到印雪苑附近,就听见院里传来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那声音真的可谓惊天动地。
所有人,哪怕上了年纪的老商客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又娇又媚,混杂着男女的喘息,时而尖利时而软糯,穿透半掩的窗棂,在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
走在最前面的将军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沉如锅底,几位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身后的夫人们更是哗然,有的用帕子捂住嘴,有的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 ,这大白天的,印雪苑里是谁?
将军府里除了将军,再无成年男子;未出阁的姑娘们都住在后院,怎么会在此处传出这般声音?而且那动静里,分明不止一男一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写满了惊疑。(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