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皇后由着嬷嬷梳妆好,在宫中等后妃来晨省。
不多时,各宫妃嫔纷纷前来,向皇后请安。
柳贵妃瞧着格外精神,妆容精致,一身华丽宫装,漫不经心地向皇后行礼。
皇后看着柳贵妃:“柳贵妃今日瞧着心情甚好,可是有何喜事?”
柳贵妃用手抚摸着手里的佛珠。
“姐姐说得这是什么话,妹妹得皇上宠爱,自然日日心情,都好。”
皇后看着贵妃玩佛珠。
“妹妹能伺候到皇上心上,自然是好。瞧妹妹今日不戴玉镯,怎么把玩起佛珠了,本宫都不知,妹妹何时开始信佛了?”
众妃皆看向柳贵妃手中珠串。
柳贵妃见大家都望着自己,轻笑着:
“这佛珠是皇上赠臣妾的,前日里皇上见臣妾夜里起身,怜惜臣妾夜里睡不好。便赠了安神香与这佛珠,助臣妾入眠,姐姐莫不是醋了吧。”
贤妃冷笑一声:“柳贵妃娘娘,安神香确实是助眠之物,可这佛珠,怕是劝你少造些杀孽吧。”
柳贵妃美眸一冷:“贤妃可不要胡乱攀咬,某不是忘了太子落水时,你攀咬臣妾被禁足多日的事。”
贤妃暗暗咬牙:[现下还不能与柳贵妃直接对上,琰哥还小,万不能再来一次。]
“自然不敢忘,臣妾不小心失言,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柳贵妃瞪她:“贤妃,你该同本宫道歉。”
皇后笑着安抚。
“柳贵妃,贤妃不小心说错话,但你也提了太子落水一事。贤妃爱子,这般扎心窝地话,以后也少说些。”
柳贵妃冷哼一声:“臣妾今日乏了,没什么事便先走了。”
不等皇后回话,便行礼告退了。
皇后见柳贵妃离去,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贤妃在一旁不甘道:“娘娘,这柳贵妃实在太过分了,在您面前都如此嚣张。”
皇后轻轻摇头:“柳贵妃如今势头正盛,又深得陛下宠爱,行事自然无所顾忌。贤妃,你莫与她再冲突,以免连累了太子殿下。”
贤妃咬了咬嘴唇,“多谢娘娘提醒,臣妾明白。只是,难道我们就任由柳贵妃这般欺压下去?”
后妃们也随之点头。
皇后拿起茶杯。
“众位妹妹,本宫也不能左右皇上地想法,若是觉得委屈,倒不如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
后妃们见皇后举杯送客,只能纷纷站起身:“臣妾告退。”
待宫妃走后,皇后便走到内室拆头上的珠钗。
嬷嬷替皇后收起珠钗:“娘娘,这柳贵妃确实有些嚣张了。”
皇后笑笑:“是啊,越来越嚣张了,她这般张狂,终究只会惹来祸端。”
皇后望着镜子素衣无钗的自己,仿佛瞬间又回到了父兄离世得日子。
拿起木簪簪入发间。
“走吧,我们去婉贵妃宫里。”
此时的御书房。
镇国公带着大儿子在门口求见。
“这位公公,老臣带归京的犬子前来请罪,还望通传一声。”
门口的小太监弓着身子,带着宫里人特有地分寸,温声回到。
“国公爷稍候,皇上这会儿正看奏折呢,奴才这就进去通传一声。”
不一会,太监总管带着小太监出来。
“镇国公,晓勇校尉,陛下在房中等您呢,奴才们在外守门,有事叫一声便成。”
镇国公进入后,小太监望着总管太监。
“干爹,您何故也出来了?”
总管太监敲了一下小太监:“不该打听得事别打听,好好看你的门。”
总管太监望着台阶沉默。
[最近这些日子,只要是镇国公那边得事,陛下就没有舒心过。我才不去触霉头。]
御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轻响。
镇国公父子垂首立在中央,皇上垂头写字。
“晓勇校尉,倒是稀客。”
镇国公忙屈膝叩首:“微臣教管无方,还请陛下重重责罚,以正纲纪!”
他身旁的少年也忙跟着跪下,喉结滚动了两下,却终究没敢开口解释。
皇上这才放下朱笔,暗道。
[怎么罚,你这儿子差点把沈青害死了,差点连安宁的面我都不敢去见了,还有边关军中能让人塞信陷害,怎么能如此蠢笨。]
抬眼看向两人,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片刻。
“责罚?镇国公想要朕如何罚?是摘了他的校尉头衔,还是……替你清理门户?”
镇国公心惊,陛下这是真得动怒了。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起:
“陛下息怒!逆子顽劣,犯下大错,任凭陛下处置!只是犬子虽蠢,但尚有悔改之心,还望陛下念在他年少无知,给他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
少年望着戎马半生地父亲,敌人刀枪下都未曾低过得头,此刻却深深地低下了。
不带犹豫,少年立刻重重磕头:“陛下,一人做事一人担,此事与父亲无关,请陛下责罚臣一人。”
皇上唇角微弯:[蠢虽蠢了点,好歹还是有担当地好儿郎,也还算得上重情。]
“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如何承担?”
少年以头抢地:“臣愿卸去校尉之职,自请前往边关最苦寒的戍所,从普通士卒做起!”
皇上挑眉:“此事,容朕想想,你先去殿外候着。”
少年起身去殿外。
小太监与总管太监瞧着少年额头的红痕,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见有人从御书房出来。
殿内,皇上几步走到镇国公面前:“你这娃,勉强还行吧。”
镇国公惊疑不定地抬起头:“陛下这是何意?”
皇上往地上一坐,镇国公惊得差点跳起来,只能默念还好无人。
“行了,这些日子我装累了,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想当皇帝。你再这样跟我端着拘着,我立马撂挑子不干了。”
镇国公欲哭无泪:[不是,你已经是皇上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还不如太子沉稳呢。]
“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皇上如边关饮酒时,叉开腿坐在镇国公身边。
“别tm哔哔了,我就爱打仗,这劳什子皇帝早就不想做了,你再同我这么生分,我立刻传位给太子。”
镇国公闭了闭眼,绝望地说出皇帝的字。
“元朔兄。”
当今皇上姓萧,名仲渊,自小便由镇北候教导武艺。一腔热血只想保家卫国,嫌名字太过文雅,弱冠后便取表字:元朔。
萧元朔笑了,拍拍镇国公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沈兄怎么样了,太医只跟我说静养半年即可,可不会挥不动刀了吧?”
镇国公无奈地笑了笑,“沈青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要他耐得住性子,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萧元朔点点头:“那就好,我还能去见安宁。”
镇国公想起沈青的样子:“哎,沈青实在是思念妹妹。”
萧元朔讪笑一声。
“这,当时为了让安宁能在宫中好立足,这不是给按在你夫人族中了吗?这,还真不方便安排,谁让这劳什子沈青当初非要拒官!”
镇国公叹气:“那便同娘娘说说,沈青近日怕是好事将近。”
萧元朔摸了摸鼻子:“也要我见得了啊,不对,好事将近?”
镇国公点点头:“沈青前日子在医馆养伤,太医告诉你了吧?”
萧元朔点头。
“沈青在医馆是郎中女儿照顾得。”
萧元朔瞪大眼睛,站起身:“好消息,我这就去。”
镇国公忙拦住他:“等等,我儿子怎么办?”
萧元朔大步流星,头都懒得回。
“回去呗,惹出这么大事,还指望我给他颁个奖啊?”
急走几步拉开门,门外众人齐齐望过来。
皇帝正色,咳了一声。
“既然镇国公求情,你便回去吧。全福,去厨房拿上桃花酥,跟我走。”
门外众人急忙行礼,镇国公走出来,少年跟上父亲。
“父亲,这是何意?”
镇国公斜睨他一眼:“回去谢你沈叔吧。”(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