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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的唇瓣已然红肿,泛着水色,如同饱经蹂躏的花瓣。
那非人存在的亲吻,带着掠夺一切的癫狂,几乎要攫取她肺腑间所有的气息。
她终于忍无可忍,抬手用力将身前的虞渊推开,气息微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命令:
“够了。”
他们这类存在,本无需呼吸,情动之时更不知收敛为何物,所有的渴望都带着毁灭般的纯粹。
虞渊被推开,眼底翻涌的暗色尚未平息,那欲求不满的视线依旧死死缠绕在她身上,带着一种未被满足的执拗。
白茶抬起眼,眸光清冽,已然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疏离,仿佛刚才的沉沦从未发生。她淡淡吩咐道:
“整理好我的衣服。”
“然后,随我去拜见‘父母’。”
白茶清冷的声音落下,如同最终的指令,不容置疑。
虞渊眼底翻涌的欲念与暴戾,在这句话中奇异地平息下去,他有心些虚。
亲着就忘记了时间。
只要白茶态度强硬,明确地划下界限,他们便不敢,也不能违逆。
他依言上前,动作变得异常顺从,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细致地为她抚平衣襟的每一处褶皱,理好袖口的弧度,将略显凌乱的腰带重新系得端正。
整个过程,他垂着眼睫,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整理好衣衫,虞渊没有丝毫犹豫,自然而然地屈膝,单膝跪倒在白茶脚边的地面上。
他伸出手,捧起那只纤巧的绣花鞋。
手掌很大,衬得那只鞋子愈发小巧。
动作极轻白茶的足踝,然后,虞渊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精致的绣花鞋,套上她白皙的玉足,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分毫。
白茶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虞渊跪在自己脚边,做着这仆役般的活计。
满意地微微颔首,中掠过一丝掌控一切的愉悦——
她的老公们总是这般听话。
这时,门外响起管家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小姐,时辰不早了。”
因白茶迟迟未起身,虞渊进去后许久未出,管家便亲自前来催促。
穿好鞋,白茶不再多看一眼跪地的虞渊,径直朝门外走去。
门外侍立的两名丫鬟神情木讷,见她出来便下意识要跟上。
白茶眉头微蹙,她不喜被这般死气沉沉的东西贴着。
“不许跟着我。”她冷声开口,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厌恶。
管家眼眸沉了沉,上前一步,声音平板却带着压力:“小姐,这不合府里的规矩。您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
他话音未落,房内的虞渊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
他并未看向管家,但那隐含暴戾的视线已如实质般钉在管家身上,仿佛只要他再敢多言一句,便会立刻撕碎他。
就在这时,被迫食用过“人肉”。脸色惨白,精神恍惚的莉莉安正浑浑噩噩地走过回廊。
她听到白茶与管家的对话,如同即将溺毙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眼中猛地迸发出一丝强烈的求生渴望。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到白茶面前,声音带着颤抖与卑微的祈求:
“小姐!小姐!让我跟着您吧!!”
白茶脚步未停,只是眼尾余光淡淡扫过脸色难看的管家,又瞥了一眼满脸绝望与期盼的莉莉安。
她没有说话,既未应允,也未拒绝,只是继续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这短暂的沉默,对于莉莉安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
她几乎是喜极而泣,连忙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跟在了白茶身后,尽可能地收敛自己的气息,仿佛生怕引起前方那人一丝一毫的不快。
来到客厅,沈老爷和沈夫人已然端坐在主位之上,如同两尊精心装扮却毫无生气的蜡像。
客厅内设三张圆桌,主桌为家主之位,另两桌则坐着此次前来“选婿”的众人。
白茶步履从容,依照“沈府小姐”的人设,朝着那两桌神色各异的公子们微微屈膝,展露出一抹温婉中带着疏离的浅笑:
“小女白茶,见过各位公子。”
声如珠玉,悦耳动听,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随即,她自然地走到沈夫人下首的位置坐下。
虞渊则无声地立于她座椅侧后方。
何安与严城见到白茶这般绝色容颜,先前因府中诡事而产生的惊恐竟奇异地被抚平了几分,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痴迷与讨好,仿佛忘记了身处何地。
然而,唯有一人例外——
闻清羽。
他独自坐在角落,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比之前更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当白茶的目光扫过他时,他并未像其他人那般回避或示好,反而抬起眼,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
那眼神太过清澈,太过冷静。
白茶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妄临……他身为下人,不知晓那位假沈小姐的所在,合情合理。
那么虞渊和越烛呢?
身为沈府养子,他们大概率是知晓的。只是,规则如无形的墙,横亘其间,让他们无法对她吐露分毫。
所以这些人当中,她能在谁的嘴里得到消息呢?
不过假小姐躲起来也没有用,她会找出来。
沈老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各位用膳吧。”
碗中是清澈见底的白粥,桌上堆着雪白的包子。
饥肠辘辘的天选者们仅存的理智在挣扎,最终求生欲还是压倒了怀疑。
他们自我安慰:只要避开肉类,或许就能规避最大的危险。
在这里,他们没有挑剔的资格。
塔莉的目光在人群中无声地搜寻了一圈。
结果让她心惊,本杰明竟幽灵般消失了。
更让她在意的是,莉莉安此刻正安静地侍立在白茶侧后方,姿态谦卑。
眼眸之中难掩恐慌之色。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凝重的死寂。
一名丫鬟端着炖盅步入厅内,目不斜视,精准无误地停在了白茶面前。
她放下炖盅,揭开盅盖。
“小姐,您的药汤。”
映入眼帘的,是一滩诡谲的血红之物。它质地难辨,更可怕的是,那团东西居然在轻微地……跳动。
一瞬间,连呼吸声都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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