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涌出口,又苦又热,他混身颤抖,支撑已久的身体终于倒下再也起不来。
灵魂很快沉入黑暗,再没有半分意识残留。
所以,这场曾被寄予厚望的巅峰对决到这里算是彻底画上了**。
没人等来奇迹,没有希望反转。
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碾压式惨剧,别无它言。
而今以后,任何敌人都无力在前路耸立。
刘启没有让大军去追赶溃逃的那些残兵。
在他眼里,那些飘零的人影,从此已经不会成为威胁。
杀与不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要的是彻底摧毁旧军事贵族的抵抗意志。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相信,在见识了今天这场屠杀之后。
这个国家将再也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
他缓缓走下观礼台,来到了那片还弥漫着硝烟和焦臭的战场上。
他看着那些还在火海中挣扎的敌军士兵,脸上没有丝毫怜悯。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个道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把他们都清理干净。”
他淡淡地吩咐王坤。
“我不想这片土地上还有什么脏东西。”
“是。”王坤应声离开。
很快,一支穿防护服的工兵队进了战场。
高压水枪打湿残存的火苗,压得滚烫的焦炭只余下黑烟袅袅。
推土机赶来轰鸣作响,连带着血腥泥浆和破碎尸骨,一道一道地推进事先备好的大坑。
几铲生石灰扬起,雪白粉尘缓缓盖住一切,将混乱与惨状丢进死寂。
转眼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战场最后一点哀叫也归于沉默。
空气中只留下一层淡淡血腥,不仔细呼吸很难觉察。
这片泥地已经看不出刚才有什么样恐怖景象。
唯一的提醒是那味道,还顽固盘桓不肯散去,让人明白这里找不到昨日安稳。
埋在地下的,是无数沉溺过往的冤魂,也是整个旧时代的末路。
观礼台上,文官武将像突然失了魂。
拖沓地坐着动也不动,有些嘴唇发白,神情呆滞。
过去认知被横冲直撞粉碎成渣,一个个像走进噩梦深处不知何时醒。
等到刘启返身踏回台阶,又是高大的背影出现在众人视线。
那股无处不在的压力却让每个在场的人豁然回神。
有人偷偷深呼吸,有人只敢偷瞄一眼。
所有人目光追随着他重新在龙椅上坐下,那把椅子仿佛比过去高出许多。
此刻,敬畏是唯一的情绪,从眼底蔓延到指间,没有别的话可以形容。
整个国家格局比翻书还迅速地逆转过来,权力流向此时已和过往天壤之别。
几个小时前还作祟的旧军阀。
如今彻底烟消云散,这一刻连影子都余不下来。
“今天的演习——大致到这里吧。诸位,都有什么想法没有?”
刘启神色淡然,说话不紧不慢,动静仿佛只是调剂长日的某种玩笑。
气氛终于冻到极点,语音落下如同一块冰砸进冷水。
几乎人人后颈爬满汗意,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
没有谁舍得做多嘴的人,四下里低头自愿化为尘埃。
只有自己的呼吸和慌乱心跳被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一切陷入空旷無声的死寂。
就像观礼台和整个世界都忽然变成寒冬的冰原。
刘启环视一圈,眼底依旧平静得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个惊魂未定的刘协身上。
“陛下,不知你有何打算?”
刘协一惊,如遭电击,慌忙站起来。
一双冰冷的目光投射过来,那威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臣……王爷果然神勇,的确世上罕有。”
刘协声音发颤,字句里全是小心和讨好。
“有王爷镇守,大晋与天下子民都得安宁。”
他心里完全被巨大的恐惧填满,思绪乱成了一团浆糊。
之前脑子中的不臣之念早被惊恐消磨殆尽。
现在只盼自己还能留个性命,从此唯命是从,只做个安静的傀儡。
“是么?”刘启似笑非笑,轻轻一掀嘴角。
“若如此,那推行义务兵役恐怕也该没什么不同意见。”
“不敢反对,全心全意支持。”刘协赶紧表态,不敢有丝毫犹豫。
“义务兵役极有益处,朕认为马上全国施行方为良策。”
“敢有违逆者,那就是大晋逆臣,朕绝不可宽恕。”
尊贵体面已丢到九霄云外,只顾着乞求活命。
如今的皇帝,哪还剩什么气魄,不过化为刘启最温顺的一条狗而已。
“很好。”刘启点头,目光一转。
又扫了众多官员,大殿上的压力明显压低了每个人的脖颈。
“各位呢?”
臣子们鱼贯而应,话音七嘴八舌地挤挤嚷嚷起来。
“臣等愿追随,无二话可讲!”
也有人高声表态,唯恐落后一步:“臣等,全力支持!”
堂中片刻传来一长串合声,看似坚定,实则全是惶恐与屈服。
那些本还对兵役制有抵触的官员,眼见大势所趋。
也都开始积极表态,甚至表现得比谁都主动。
他们似乎一直都是这项政策的坚定支持者。
现实和人性无非如此。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抹平一切异见。
顺者生,逆者亡,这个原则在这里体现得彻底。
刘启冷眼看着这些朝官,心头只是淡然。
他没有再发表什么感慨。
因为他很清楚,从今天起,这些曾经的朝臣都会变成他最顺从的工具。
这场立威的行动,彻底让国家的军政权牢牢被他把握在手。
他成了唯一的统治者。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征服世界的一步。
一个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血腥残酷的大时代,即将来临。
在彻底解决了国内的军事和政治阻力之后。
刘启终于可以将目光投向那更加广阔的外部世界了。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北方的匈奴。
虽然在之前的战争中,他已经率领神机营全歼了匈奴的三十万主力。
但匈奴这个民族就像草原上的野草,生命力极其顽强。
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和空间,他们很快就能恢复元气卷土重来。
对于这种亡我之心不死的世仇,刘启从来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
他信奉的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要的,不仅仅是击败匈奴,更是要彻底地从肉体和文化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