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远说着朝李云龙使了个眼色。
李云龙会意,上前“啪”地又是一耳光,打得西村另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这老小子下手比周志远还狠,西村嘴角当即就见了血。
运输队的日本兵见状,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蔫了。
有个想上前理论的军曹被同伴死死拽住,小声提醒:“估计这位也是华族的大人...”
“带你的车队去打谷场休整。”周志远整理着白手套,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命令,“我要亲自向藤田君汇报你的无礼行为。”
说完转身就走,军靴踩得尘土飞扬。
西村厚也捂着肿成猪头的脸,灰溜溜地带着车队往村里走。
二十多辆大车吱吱呀呀地碾过土路,却没注意到后面很快跟上了许多扮成日军的八路军战士。
打谷场四周,新一团的战士们屏息凝神地趴在草垛后、墙根下。
王朋兴负责的炸药埋在场中央的草料堆里,引线一直延伸到三十米外的磨盘后。这小子紧张得直咽唾沫,手心全是汗,差点把起爆器攥出水来。
周志远吩咐西村把队伍带到打谷场,让他们把所有车辆都停靠在谷场的西侧。
“西村厚也,是吧?”周志远通过三维地图看到,八路军的蓝点已经团团把100多个红点围住,这才转向西村。
西村条件反射得就是一鞠躬,“正是职下,大尉有何吩咐?”
“叫你的副手,让所有士兵在打谷场中央列队,稍后藤原君要给你们训话。至于你,随我去见藤原君,”周志远故作傲慢的吩咐,“让他们排的整齐些!”
“嗨!职下这就去安排!”说完,西村厚也走向运输队,找到自己的副手,劈头盖脸的把他训斥了一顿,然后又换了一副脸色转了回来。
显然,这位西村厚也是懂情绪转移的。
周志远没管西村的变脸表演,眼见西村的运输队开始在草料堆前面整队,满意的点点头。
小鬼子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也要死的整整齐齐的。
没毛病。
“走吧,跟上!把你的军容整理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大日本帝国勇士的风范!”
周志远一边呵斥,一边转身带着西村走出了打谷场。
浑然忘记了,西村现在这副尊容,完全是拜他和李云龙所赐。
西村厚也一声不吭的跟在周志远后面,单看低头时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有很多怨念和不服气。
周志远心知肚明。
西村估计已经在不停的问候北山和斗的先人了。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是北山和斗干的,关他周志远什么事!
他能做的,就是送西村厚也去见北山,给两人有一个和解的机会。
周志远带着西村刚拐过街角,突然一个手刀劈在对方颈动脉上。
西村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一直跟在对方身后的孙禄麻利地抽出准备好的麻绳,三下五除二把人捆成了粽子。
“动手!”
周志远朝天空连开三枪。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李云龙扯着嗓子吼:“给老子炸!”
听到枪声信号的王朋兴猛地按下起爆器。
打谷场中央突然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把一百多小鬼子完全笼罩,爆炸的气浪把西侧靠近中央位置的三辆大车直接掀翻。
由此可见,这次埋炸药是用足了料。
燃烧的草料混着残肢断臂像下雨般噼里啪啦往下掉。
隔着几十米,周志远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乱响,只能看到李云龙在兴奋的大喊大叫,却听不清楚对方说的什么。
爆炸来到如此突然,几乎把在场的小鬼子瞬间报销的七七八八,仅有的十几条漏网之鱼,也是呜哇乱叫,彻底被炸傻了。
“打!”埋伏在四周的机枪同时开火。
张大彪亲自操着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子弹像镰刀般扫过日军队列。
有个日本兵刚举起三八式步枪,胸口就被打成了筛子,背后的背包炸开棉絮,像下了场小雪。
沈泉带着二营的战士从房顶上冒出来,手榴弹像下饺子似的往下扔。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里,有个日军曹长拖着条断腿还想组织反击,被飞来的弹片削掉了半个脑袋。
“冲啊!”李云龙不知从哪找了把大刀,嗷嗷叫着往打谷场冲。
周志远赶紧拽住这个杀红眼的活阎王:“团长!流弹不长眼!剩下的事情交给张营长他们就行,咱们就别掺和了。”
场上的战斗已经变成单方面屠杀。
被炸懵的日军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有个钻到车底下的日本兵被拖出来时,发现裤裆已经湿透了。
负责补刀的战士们挨个检查尸体,刺刀捅进肉体的闷响此起彼伏。
不到五分钟,最后一个举着刺刀冲锋的日军军曹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
他倒下时还保持着“板载”冲锋的姿势,浑然没发现,手里的三八式步枪枪管早就被炸弯了。
“他娘的,真痛快,就是老子自己没怎么过瘾!”李云龙的大嗓门在硝烟中格外响亮。
在沈泉的指挥下,二营的战士们开始散开寻找被爆炸声惊扰的骡马大车,不时爆发出欢呼。
最后一统计,除了最边上的三四辆车有点被波及外,其他的车辆和骡马大多完好无损。
这下子,新一团的辎重营的家底一下子瓷实了。
有了小寨村据点的这波补充,新一团的战斗实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云龙见到四处欢呼的战士,嘿嘿一笑,现在要是碰上程瞎子的772团,他新一团一个打他三个!
编号团又咋样,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是老李的小兄弟!
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摸出根皱巴巴的烟卷,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
他深吸一口,烟雾后的眼睛亮得吓人:“周志远,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子的三营长!今晚回去就宣布!”
“谢谢团长!团长英明!团长万岁!”
“滚,老子能活到抗战胜利那一天就行!”
周志远似乎想起什么,把二营长沈泉请到身边,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
很快,沈泉就带人几个战士围着小寨村做了一些布置。
夕阳西下时,满载物资的车队浩浩荡荡离开小寨村。
周志远坐在头车的副驾位置,时不时的看看后面越来越远的村庄轮廓。
李云龙在后面哼着梆子戏,时不时拍车板:“他娘的,这回旅长得请老子喝酒!”
车队末尾,王朋兴正跟刘满仓吹牛:“俺那炸药埋得,啧啧,你是没看见...”
话没说完就被颠起来的罐头砸了脑袋,疼得直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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