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团银灰色的小兽安置好后”
丁哲就去寻找师姐,果然见师姐靠坐在熔浆石上。
“脸色白得像褪了色的宣纸,指尖凝着的青气断断续续”!
“连平日里流转灵光的发带都黯淡了”
我快步扑过去,指尖刚触到她手腕,便觉她体内灵气如将熄的烛火,正一点点消散。
“师姐!”我急得嗓音发颤,忽然想起深处还残留着一缕蓝光——我立刻双手合十!
指尖结出凝神印,屏气将那缕微弱的蓝光缓缓引向她背心。
蓝光入体的刹那,师姐原本下垂的眼睫颤了颤“周身涣散的灵气竟慢慢聚拢,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一丝血色。”
灵力耗尽的虚弱感猛地涌上来,我眼前一黑。
“便栽倒在冰凉的石头上,昏睡前只瞥见师姐睁开了眼!”
再次睁眼时,夜色已漫过头顶的树冠,星子缀在墨蓝的天幕上。
“师姐正坐在我身旁,指尖捻着片还带着露水的竹叶!”
见我醒了,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可算醒了,睡了足足三个时辰。”
“师姐,你没事了?”我撑着石头坐起来,浑身酸软得像没了骨头。
“托你的福,灵气稳多了。”师姐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倒出粒圆润的丹药,药香混着清苦的草木气扑面而来,“这是凝神丹,快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转瞬便扩散到四肢百骸,丹田处的空落感竟消散了大半,连指尖都重新有了力气。
我精神一振,盯着师姐月下的侧脸看痴了,忍不住开口:“师姐你真好!不光人长得像天仙。
还总把好东西留给我,方才救你时你睁眼的样子,简直比宗门里的灵花还好看!”
师姐被我夸得笑出了声,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哦?听这意思,你又喜欢我了?”
“本来就一直喜欢啊!”我脱口而出。
“见她笑得更欢,也跟着嘿嘿直笑!”
山风卷着虫鸣掠过,腕间的银镯轻轻泛起微光,像是也在为这暖夜添了几分笑意。
“清晨被鸟儿而惊醒,随着下一轮的大门开启。”
“我们已随试炼法阵踏入新的境地”
可眼前景象瞬间浇灭了残存的暖意——满地白骨层层堆叠,颅骨的空洞朝着天,指骨如枯枝般散落,腐锈的兵器嵌在骨缝间,阴冷的风卷过便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无数亡灵在低语。
我吓得心脏狂跳,攥着师姐的衣角缩到她身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师姐反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声音沉稳如磐石:“莫慌,有我在。”她掌心凝起淡淡的青鸾火。
“火光映亮前路,也驱散了些许阴寒。”
我紧紧揪着她的衣摆,几乎是踩着她的影子往前挪,目光不敢多扫那些白骨分毫。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骨裂声突然炸开。”
地面的白骨堆猛地隆起,数根胫骨破土而出,如利剑般刺向我们的脚踝。
师姐足尖一点跃起,同时拽着我往旁侧躲闪,青鸾火顺势扫过,却只在骨头上留下浅浅焦痕。
更骇人的是,散落的碎骨正顺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聚拢,“肋骨环成胸腔,脊椎撑起躯干。”
最终竟拼凑出个身披锈蚀铠甲的骷髅,头盔上的山羊角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眼窝中两簇幽绿灵火正死死盯着我们。
“是骨傀儡,物理攻击没用。”
师姐低声提醒,将我护在身后,“看好了,引动你体内残存的蓝光,对准它的灵火。”
骷髅挥起骨刀劈来,风声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吓得闭了闭眼,腕间的银镯却突然发烫,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开。
“我咬牙凝神,将那点蓝光引向指尖。”
就在骨刀即将落下的刹那,蓝光如箭般射出,精准撞进骷髅的眼窝——幽绿灵火“噗”地熄灭,整具骨架瞬间散成碎骨堆,再没了动静。
师姐转过头,眼尾带着笑意:“看来不止我要谢你,连镯里的小家伙都在帮你。”
”我摸着发烫的手镯,脸颊发烫,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远处的白骨堆又传来了密集的骨裂声,更多的幽绿灵火在黑暗中亮起。
师姐握紧我的手,青鸾火燃得更盛:“看来这试炼,没那么容易过。”
骨堆的震颤刚歇,碎石路尽头便传来冷冽的声线:“倒是好手段,竟毁了我的血骨傀儡。”
“玄衣男子缓步而来,佩剑的血穗扫过白骨,留下暗红痕迹”
“知道这灵宠是何物炼化?两百生魂熬煮七七四十九日,每根骨头里都锁着鲜活怨灵,你们说毁就毁了?”
“两百个人……你毫无人性!”师姐猛地握紧竹青剑,剑脊泛起的青光都因怒意发颤。
男子嗤笑出声,指尖划过剑身引出血光:“魔道若不嗜杀,还配叫魔道?”
“他抬眼扫来,目光如淬毒的冰棱!”
“既闯了我的骨秘,便留下来填我新傀儡的骨缝吧——你俩灵气精纯,倒是上好的素材。”
师姐瞬间将我往后一推,足尖点地掠出三丈远,竹青剑“铮”地出鞘:“待在那别动!”话音未落。
“玄衣男子已拔剑直刺,血色剑气撕裂空气,带着浓郁的血腥气逼向面门。”
师姐旋身避开,剑势如青鸾振翅,“风回斩”带起的气流卷得白骨纷飞,剑尖精准点向男子手腕。
“兵刃交击声瞬间炸响。”
“男子剑法狠戾诡谲,血剑术催动下每一剑都泛着妖异红光!”
剑风扫过之处,白骨皆化作齑粉;师姐则以“流云步”腾挪闪避。
竹青剑时而如疾风穿林,时而如磐石镇地,“青鸾火”附在剑身上,将袭来的血光灼烧得滋滋作响。
“一炷香的时间在金铁交鸣中流逝。
师姐额角的汗珠砸在剑脊上,道袍已被血渍染透——先前为护我受的伤本就未愈。
“此刻气息渐乱,青鸾火也黯淡了几分。”
男子抓住破绽,陡然燃烧精血催动“血沸术”,血色剑气陡然暴涨,狠狠撞在竹青剑上。
“噗——”
师姐被震得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喷溅在白骨上,染红了半片颅骨。”
但她握着剑的手丝毫未松,踉跄着站稳后,依旧将我护在身后,剑尖死死对着男子:“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玄衣男子舔了舔溅到指尖的血,笑得愈发阴狠:“仙道修士的‘护犊’,倒成了送死的由头。”
他提剑再上,血色剑气如毒蛇般缠向师姐,“而她已无力完全闪避,只能勉强侧身。”
“任由剑气擦过肩头,带起一片血花!”
血色剑气擦过师姐肩头的瞬间,我脑中轰然炸开。
“师父曾说过剑法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看。”
但今日我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必须要护师姐周全。
看着师姐她踉跄着撑剑站立,后背的血渍在白骨堆上拖出刺目的痕。
“而我攥着衣角的手,第一次不是因为害怕发抖。”
“师姐,把剑给我!”我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坚定。
师姐猛地回头,看着我如此坚定,就把竹青剑,扔向空中递给我。
“竹青剑撞进掌心的刹那,一股灼热的力量从腕间银镯涌来。”
顺着手臂窜,那些被我视作负担的蓝光灵气,此刻竟如沸腾的雪水般奔涌,冲破了所有桎梏。
玄衣男子本已扬起的剑顿在半空,瞳孔骤缩:“这灵气……怎会如此精纯?”
我无暇理会他的惊怒,指尖扣住剑柄的瞬间。
“脑海中竟自动浮现出剑招!”
我握紧竹青剑,师傅传授“青雪剑法”时的剑招图谱瞬间在脑海中铺展,灵力顺着血脉奔涌,与镯身溢出的白光缠成一股,尽数灌入剑刃。
“嗡——”
竹青剑骤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原本泛着淡青的剑身被蓝白灵光包裹,剑刃边缘凝出细碎的冰碴,连空气都因这股合力泛起白雾。
魔修眼中的轻蔑刚敛去几分,我已踏剑而出,剑招如行云流水——青雪流“寒波起”
便带着凛冽寒气扫向他的面门,剑风过处,地面的碎石都冻成了冰粒。
他仓促挥剑抵挡,双剑相撞的刹那,他竟被震得后退半步,掌心泛起一层薄霜。
接下来的十息,成了单方面的压制。我踩着“天雪步”
“在他周身游走,竹青剑时而如冰棱穿刺,时而如寒涛拍岸。”
每一招都裹挟着“蓝、镯、剑”三维合一的威力。
魔修的血色剑气刚触及我的剑风,便被寒气冻裂!”
他试图近身缠斗,却被我用“青雪”逼得连连闪避,肩头不慎被剑风扫过,瞬间结了层冰壳。
“不可能!你的剑怎么会……”魔修的惊怒中藏着慌乱。
他显然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可怕。可他并未如预想中那般死战,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突然弃剑后退,周身爆发出浓郁的黑雾——那黑雾如活物般裹住他的身形。
不过两息便收缩成一团,顺着骨缝的阴影悄然而逝,只留下一句怨毒的“此仇必报”。
“别跑!”我提剑便要追,腕间银镯却轻轻震颤,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余光陡然瞥见不远处,师姐正撑着地面试图站起。”
刚直起身便又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身前的白骨。
那口刺目的猩红瞬间浇灭了我的怒火,脚步猛地顿住。
魔修的踪迹已彻底消失在骨秘深处,可师姐苍白的脸、颤抖的指尖,比任何仇怨都更让人心焦。
我咬牙收剑,转身快步奔过去,竹青剑上的灵光渐渐敛去,只余下镯身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师姐!”我蹲下身扶住她,声音里的急切压过了没能报仇的不甘,“你怎么样?我这就渡灵气给你!”
师姐虚弱地摇了摇头,却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眼底藏着欣慰:“没事……你刚才那套剑。
我从未在宗门见过,我便和师姐说,这个呀,我自学的,师姐也很骄傲的说道,我的小师弟真厉害,竟然能创出如此境界的剑法。
“就在此时”
骨秘上空的魔气刚散,远处突然传来轰然巨响——那道紧闭三日的试炼出口,竟在霞光中缓缓洞开。
弟子们如释重负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循着光潮快步奔去,连地上的残骨都无暇多看。
我扶着师姐往出口走,腕间的银镯却突然发烫,内侧的纹路像活过来般,顺着脉搏轻轻震颤。
那股牵引力越来越强,几乎要将我的手臂往反方向拽。
“师姐,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我按住发烫的手镯,指尖已能清晰感觉到镯身传来的急切。
“师姐挑眉看向我的手腕,目光在泛着微光的银镯上顿了顿。”
随即了然般点头,伸手替我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好,那你自己小心,我在出口处等你。”
她握紧我的手叮嘱两句,才转身汇入离去的人流,白粉色的道袍很快消失在霞光里。
待最后一个弟子的身影隐没,银镯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一股无形的力量裹着我的身体,猛地往骨林深处拽去。”
我踉跄着被拖行数丈,脚下突然踏空,身体直直坠向一处隐蔽的洼地——那里竟藏着个被藤蔓遮掩的洞口。
“藤蔓一碰触到镯身的白光,便如遇烈火般急速萎缩。”
“是你在引我?”我摸着发烫的手镯,刚踏入洞口。
“身后的藤蔓便重新合拢,将霞光彻底隔绝在外。”
洞内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与骨秘的腐气截然不同,镯身的震颤渐渐平缓,只在前方幽暗处亮起一道细碎的光,像是在引路。
看来这寄身镯中的小家伙,是要带我见些什么了。
镯身的白光在洞穴深处骤然折向,牵引着我穿过最后一道狭窄的石缝。
眼前景象豁然开阔,最深处的石台上,一道冰蓝色光晕正幽幽跳动——光晕中央斜插着柄剑。
剑身处凝着厚霜,竟被三道泛着乌光的锁链死死缚在石板上,锁链嵌入石缝的地方,连岩石都冻得开裂。
“一把剑还要用锁链锁着?”我忍不住嘀咕,指尖刚要触碰锁链。
腕间银镯突然“嗡”地轻颤,一道白光从镯中跃出,在半空凝成个垂髫少年的虚影,正是那日化形的小魔兽。
“此剑名唤玄飞,战斗力恐怖如斯。”少年声音清脆,却带着与身形不符的郑重,“而且,它本就该属于你。”
我猛地后退半步,指着自己鼻尖:“我?怎么可能?我连基础剑招都练不利索……”
少年虚影飘到剑旁,指尖划过锁链:“你去试试便知。”
他眼底的笃定让我心头一动,想起先前绝境中爆发的剑招,终究还是咬咬牙走上前。
指尖刚触到玄飞剑柄,一股清冽寒气便顺着掌心涌入,与体内蓝光灵气瞬间缠在一起。
“我下意识握住剑柄轻轻一拔——预想中的沉重与滞涩全然没有。”
锁链竟“咔嗒”几声崩裂开来,断口处还凝着细碎的冰碴。
“玄飞剑稳稳落入我手中,剑刃轻颤,发出如寒泉流淌的清鸣。”
“真……真拿下来了?”我握着剑,整个人还处在怔愣中。
少年虚影落在我肩头,指着剑脊处的冰纹:“五百年前,一位掌霜仙人将它藏在此处,留待能与它气息共鸣的传人。
你体内的蓝光灵气,本就与仙人同源,而我,便是仙人留下守护此剑的灵侍。”
玄飞剑在手中轻轻震颤,剑刃的寒霜渐渐化作细碎的光点,融入我的经脉。
我望着剑身映出的自己,忽然明白,那些绝境中的爆发从不是偶然——这柄剑,或许真的等了我五百年。
“玄飞剑在掌心轻颤,冰蓝色的光晕顺着我的指尖往上蔓延。”
连鬓边的碎发都沾了细碎的霜花。知秋虚影飘到我眼前,晃了晃脚丫:
“这剑太惹眼,寻常时候得藏起来。你试着用心念吟唱,让它变作发间的叉子。”
“变……变叉子?”我握着四尺长剑,看着剑身上流转的寒光。
“实在没法将这等利器与发饰联系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摩挲着剑脊的冰纹,将灵力与心念一同注入:“玄飞,化形。”
“话音刚落,玄飞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剑身在掌心急速收缩。”
原本三尺多长的剑身化作寸许长的银白叉齿,剑脊的冰纹凝作精致的缠枝纹路,末端的冰晶宝珠缩成米粒大小,嵌在叉尾熠熠生辉。
眨眼间,一柄凛冽长剑竟真的变成了枚通体雪白的发叉,寒气顺着叉身萦绕,却奇异地不刺骨,只让鬓边泛起淡淡的凉意。
我抬手将发叉插在发髻上,冰凉的触感顺着发丝传来。
知秋虚影绕着我转了两圈,拍手笑道:“好看!这发钗藏着剑的灵气,既能掩人耳目,危急时念动口诀就能变回原样。”
我对着石壁上的水痕望去——发间的雪色发叉衬得眉眼都清亮了几分,寒气萦绕间,竟有种冰雪雕琢的剔透感。
抬手触碰叉齿,指尖刚碰到,便觉一股熟悉的灵力顺着发叉涌入经脉,与体内的蓝光完美相融。
“这下,连师姐都看不出破绽啦。”我忍不住弯起嘴角。
“随着知秋,也化作为,手镯与我一同”
出这危险重重的结界!(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