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琅子，我说我捡漏了，你们信吗？”
三人小组再次在酒吧的某个角落里会合的时候，张宝根的第一句话就让另外两人脸色大变。
到底文涛还是老练一些，他立即摁住了有些发急的叶琅。
让自己尽量平心静气的询问张宝根发生了什么情况。
“琅子你别急，先让根子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宝根脸上满是年轻人建功立业的欣喜和极度的振奋。
“我刚刚花了五千刀……。”
老文的手微微一抖，叶琅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张宝根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我刚从一个二傻子手里搞到了一点4N级别的掺杂剂磷。”
叶琅捂住了脸，万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听涛哥的吩咐，好好看着初来乍到的张宝根。
好么，还、还4N级别？！！！
这东西要是出现在这里，立马会发生枪战的！
文涛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哆嗦着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行吧，可喜可贺，不过交易的时候酒保说过那玩意儿确实是高纯度磷吗？”
张宝根笑嘻嘻的点头。
听到这个情况，文涛和叶琅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叶琅无语的看了张宝根一眼：“根子，你知道这4N级别的磷是怎么回事吗？”
“出国的时候看过资料，大概了解一些吧。”
“还大概了解一些？你敢买这个号称4N的东西，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没仔细看。”
叶琅摊开几根手指，开始再次给张宝根进行科普。
“晶体管你知道吧？”
“高精度的军用晶体管，每一个里头必须加一百微克的高纯度掺杂剂，例如你刚才提到的这个P₂O₅！”
“按说啊，咱们的卫星和导弹最好使用的是电子级别的掺杂剂，也就是5N级别。”
“可5N级别的掺杂剂连西方大国产量都相当、相当、相当稀少，几乎是不可能流出来的。”
“所以吧，那些西方强国大多数在军事上用的是4N级别掺杂剂。”
“而咱们呢，穷了点，高端行业用的是3N级别的掺杂剂。”
“可就算是3N级别的掺杂剂，我们全国卯足了劲，也就能生产二十多公斤！”
“几个科研单位一分，都不够，而且军队那边根本用不到，缺那是真缺！”
叶琅说到兴起拿过纸笔，又画了几个简单的数字。
“你小子不会连几N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
“纯度达到99%就是2N，如果是99.9%，那就是3N。”
“而你小子说你买到的是4N，那就是纯度达到了惊人的99.99%。”
“4N的固体P₂O₅现在每公斤的单价是四万美刀，而且有价无市！”
“因为真的没人敢卖。”
看到叶琅盯着自己带着疑问的眼神，张宝根笑着点点头。
“哥哥诶，这些资料我都记得，价格心里也清楚。我知道4N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3N还是有可能的，那家伙怕是自己看走了眼。”
文涛的烟已经抽了一半，他苦笑一声，索性点点头。
“别说3N了，如果是2N的话也不算亏太多。因为就算2N的产品，咱们国内一年卯足了劲，也就四五吨的产量。”
“小张啊，你放心，东西买回去还是有单位紧着要的。”
叶琅又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三个钢罐，忽然一声不吭的往吧台走去，片刻之后他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个酒保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按规矩不能透露客人的具体信息，而且买卖一旦达成就不能后悔。”
“我吓了他几下，他才告诉我说那个人早就跑了，而且这箱子里的东西确实是P₂O₅……。”
叶琅指了指钢罐上几个模糊不清的字母。
“2N还是3N，他也说不清楚，但产地可能是东欧……。”
叶琅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张宝根的肩膀。
“我们这些人里就你小子一次出手就这么大胆，如果是西方国家生产的2N掺杂剂，好歹还值个三百刀一公斤。但东欧的……一百八差不多吧，还只能给不是那么重要的部门使用。”
文涛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个钢瓶掂了掂，表情有点吃惊。
“哟，这里头的东西估计有六斤左右，看来全部加起来能有十公斤，也……不算太亏。”
五千美刀买了一千八百美刀价值的东西，对于他们特三采购科来说确实不算……太亏。
文涛对于发生这种情况早就有了心理预期，而张宝根现在发生的状况也不过是比他的预期略微夸张了一点而已。
在叶琅无语的目光注视下，张宝根依然还在不停的搓手笑着。
“两位老大，如果这批货最后被确认是3N级别的呢？”
叶琅笑了，被气的。
“那还说什么，甭管是哪产的，我们采购科一个集体二轮功是肯定跑不掉的，而你小子，一个个人二等功甚至一等功都有可能！”
文涛摇摇头。
“好了，吃一堑长一智，也是我们科新人的固有程序，大家以后继续加油。”
张宝根的情绪很稳定，他甚至还多问了一句。
“两位老大，我手里还有一千美刀怎么办？”
叶琅嘿嘿一笑。
“你不是弄到了3N级别的P₂O₅么？按照咱们科的惯例，剩的那一千刀肯定全部都是你的奖金！你就安稳的拿着，等着回去报账吧。”
明明是在调侃张宝根，可谁知这家伙却信以当真的把那一千刀从公家发的白信封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文涛和叶琅收拾了一下自己糟糕的心情，挤出笑容，继续去从事自己未完成的业务。
就剩下张宝根一个人坐在原地守着箱子轻松喝茶。
这小子手里就剩一千刀了，再被骗也骗不到哪里去。
他之所以如此老神在在，是因为罐子里的固体P₂O₅掺杂剂已经被他进化过了一次。
估计能有个3N水准。
近日的黑市行价是四千六百美刀一公斤，那他眼前摆着的就是四万六千刀。
不对，这东西在市面上极其稀少，粑统管的超级严，十公斤这样的东西足以支撑某个高级研究单位近一年的高精度半导体使用需求。
要知道国内想尽了办法，每年也才能生产三十公斤左右。
“可惜是东欧的，克劳恩这个奸商！大爷我好好的一个个人一等功，这回大概率会变成二等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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