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边关异动,危机再降临
宫外的马蹄声还没停稳,宫门内的太监已经扯着嗓子喊上了。
“南陵世子——陛下召见!急事!八百里加急军报到了!”
萧景珩刚下马车,手里还捏着半串糖葫芦,闻言差点把签子塞进嘴里。他眨了眨眼,一脸“我谁啊?你说啥?”的表情,摆手道:“哎哟我去,军报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是兵部尚书,也不是边关守将,难不成玉门关的狼烟还能烧到我床上?”
话是这么说,脚底下可没敢慢。他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往宫里走,心里却像被猫抓了一样。
他知道,这事儿不对劲。
前脚刚在街头赢了斗鸡赛,后脚就有人传他勾结前朝余孽;他刚把那谣言按下去,现在又来个“八百里加急”?这不是巧合,这是冲着他命门来的连环套。
他一路穿廊过殿,还没进议事厅,就听见里面炸了锅。
兵部尚书的声音响得跟打雷似的:“……玉门参将急奏!近日有不明信使频繁出入南陵封地边界,形迹可疑!更有多名边军哨探目击其手持暗纹令符,疑似与敌国联络!”
“啪!”一声巨响,龙椅扶手被拍得裂了缝。
皇上脸色铁青:“南陵世子何在?!”
萧景珩正好跨过门槛,一听这话,心说:好家伙,连人名都点上了,看来这次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他立刻收起嬉皮笑脸,单膝跪地,声音稳得不像话:“臣,萧景珩,在。”
“你可知罪?”皇上盯着他,眼神像刀子。
“不知。”萧景珩抬头,直视龙颜,“若说我通敌卖国,那得拿出证据来。光靠一句‘形迹可疑’就想定我的罪?那昨儿晚上偷御膳房烧鸡的猫也得抓起来审一审。”
满殿文武一愣。
有人憋不住笑,赶紧捂嘴。
皇上没笑,反而更沉了脸:“军情非同儿戏!边关告急,一封接一封,你说你不知情?你的封地就在西北咽喉,出了事,第一个查的就是你!”
“陛下说得对。”萧景珩不慌不忙,“所以我请求彻查。查我府上每一个人,翻我书房每一页纸,哪怕是我去年写的情诗草稿,您都拿去看。要是真找出半个字通敌的证据,我当场撞柱谢罪,绝不废话。”
他这话一出,反倒没人敢接腔了。
一个成天赌马逗狗、连早朝都能睡着的纨绔,面对这种指控,不但不慌,还主动要求彻查?
这不合常理。
但更不合常理的是——皇上居然点头了。
“准。”皇上冷声道,“即日起,南陵世子府暂停一切政务往来,禁军协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萧景珩本人,待查期间,非召不得入宫。”
话音落,几名禁军将领已悄然退出大殿,显然是去执行封锁令了。
萧景珩站起身,拱手行礼,脸上又挂回那副“老子天下第一闲”的表情:“谢陛下隆恩,臣这就回家等消息,顺便把库房钥匙准备好,免得你们撬锁麻烦。”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
没人看见他袖子里的手,早已攥得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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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悠悠往南陵府走,萧景珩靠在车厢上,一口一口啃着糖葫芦,酸得眯眼。
可这回,没人觉得他是在装疯卖傻。
阿箬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下车,几步冲上来:“怎么样?是不是燕王搞的鬼?”
“还能是谁?”萧景珩冷笑,“上次用嘴编故事,这次直接让边关写奏章。牛啊,这波操作叫‘官方认证造谣’,属实是降维打击。”
阿箬急得直跺脚:“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他们查吧?万一他们栽赃……”
“栽赃?”萧景珩打断她,眼神忽然冷了下来,“你以为这次还是街头谣言那种小儿科?这是军报,是从玉门关一级一级报上来的正式文书。就算真是假的,也得走三个月流程才能核实。等真相回来,我的脑袋早就挂在朱雀门上了。”
阿箬愣住。
她第一次看到萧景珩这样——没有笑,没有调侃,也没有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装逼感。他就站在那儿,像一把收了鞘的刀,不动,却让人不敢靠近。
“那你……打算认了?”她声音有点抖。
“认?”萧景珩嗤了一声,“我要是认了,你现在就得改口叫我‘前南陵世子’了。我是傻,但没傻到替别人背通敌的锅。”
他说完,抬脚往府里走,边走边道:“去书房,关门。”
阿箬紧跟上去。
刚进院子,就发现不对劲。
往日热闹的门房空了,送菜的小贩被拦在门外盘问,连只鸽子飞进来都被两个禁军拿网兜截住检查。
整个世子府,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网罩住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府门,心想:以前我在街上骗人钱,被抓了顶多挨顿打,大不了换个地儿继续混。可现在……我连门槛都跨不出去了。
眼眶一热,她咬住嘴唇,硬是把那股酸涩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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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门窗紧闭。
萧景珩一进门就撕了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锦袍,随手扔地上,换上一件素色长衫。他走到案前,提笔蘸墨,刷刷写下几个字,又猛地停下。
笔尖悬在纸上,墨滴落,晕开一团黑。
“这次不一样。”他低声说,“以前是玩舆论,输了顶多丢脸。现在是动军情,一步错,就是灭门。”
阿箬站在旁边,听得心惊。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凝重的样子。以前再大的事,他都能笑着化解,甚至还能顺手捞点好处。可这一次,他连装都不装了。
“那……我们能做什么?”她问。
“等。”萧景珩放下笔,抬头看她,“等他们出招,看他们怎么演。这戏台子搭得这么大,总得让他们唱完。”
“可要是他们直接抓人呢?”
“不会。”他摇头,“皇上没下旨拿人,说明还在犹豫。他怕边关真出事,但也知道我萧景珩没那么蠢。所以现在是‘宁可信其有’,先晾着我,看风向。”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燕王想让我跪着求饶?想让我自辩清白?做梦。这一局,拼的不是嘴皮子,是耐心。”
阿箬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跟她初见时那个摇扇子逗狗的纨绔,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那我也等。我不走,哪儿都不去。”
萧景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小厮在门外低声禀报:“少爷,禁军统领派人来说……府外街巷已设岗哨,夜间巡逻加倍,所有进出人员需登记姓名、事由。”
萧景珩冷笑:“登记?怕是连我放个屁都要记一笔。”
阿箬气得直瞪眼:“他们这是把咱们当犯人关起来了!”
“差不多。”萧景珩站起身,走到窗前,掀开一角帘子往外看。
夜色已深,府外火把林立,影影绰绰全是兵。
他静静地看着,忽然低声说了句:“他们盯的是我……但真正怕的,是下一个动作。”
阿箬凑近:“什么动作?”
萧景珩没回答。
他只是盯着远处的一点火光,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黑夜。
片刻后,他缓缓合上窗户,转身走向书架,抽出一本旧账册,翻开第一页。
泛黄的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玉门**。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两个字,指腹停在“门”字最后一竖上。
屋内烛火跳了跳。
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柄出鞘的刀。(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