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最终打击,燕王落败
马蹄声还在巷口回荡,萧景珩已经翻身下马,靴底踩上燕王府别院门前那层薄霜,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老周早就带人把四面围得跟铁桶似的,巡防兵换上了禁军服色,连门口两个石狮子都被挪了位置——原本歪头的那只,现在直勾勾盯着门缝,像是在替主子瞪谁敢乱来。
阿箬没进正厅,猫在侧廊屋檐上,屁股底下垫着半块破瓦,手里捏着辣椒面袋子,眼睛扫着院墙外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她轻轻哼了句:“朔州夜启无人应……” 嗓音压得比蚊子还低,但嘴角翘得快飞上天了。
厅内,燕王坐在主位上,袍子还是亲王规制,可袖口磨了边,腰带松垮,头发也没梳紧,一缕耷拉在额前。他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眼看见萧景珩进来,猛地拍案而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踏我王府门槛?!”
萧景珩没理他,抬手一挥。
两名亲卫上前,打开卷宗,声音洪亮:“奉南陵世子令,宣燕王十七项大罪——其一,勾结前朝余孽,图谋复辟;其二,伪造兵符,私调边军;其三,散布谣言,煽动民变;其四,毒杀线人,灭口毁证……”
一条条念下去,像菜市场剁肉,每一下都带劲儿。
燕王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到最后嘴唇发抖,指着萧景珩吼:“荒谬!本王乃先帝亲子,当朝叔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凭什么叫板宗室亲王?!有本事让陛下亲自来审我!”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几声呼应:“王爷说得对!”“世子欺人太甚!”
几个穿着旧铠甲的残部探头探脑,眼看要冲进来。
萧景珩眼皮都没抬,只淡淡说了句:“老周。”
老周一挥手,墙头弓弩齐出,箭尖寒光闪闪,对准了那几个嚷嚷最凶的脑袋。没人放箭,可那意思明摆着:再往前一步,就给你来个透心凉。
厅内安静了一瞬。
萧景珩这才慢悠悠开口:“王爷,您说您是先帝亲子,那我问您——先帝临终前,可曾留诏让您监国?可曾赐您黄钺白旄?可曾许您掌天下兵马?”
他一句一顿,像钉子往木板里敲。
“没有吧?”
“您有的,不过是个封号,一府宅子,一群吃您喝您的奴才。”他往前走了一步,“可您干了啥?勾结江湖邪道,拿火雷炸粮仓;买通礼部小吏,用空车运假军情;还给边将下药,想让他们半夜开城门——您这不是谋逆,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燕王气得浑身发抖,脖子上青筋直蹦:“你血口喷人!证据呢?!拿出证据来!”
“证据?”萧景珩笑了,“您真想要?”
他打了个响指。
老周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瘸腿幕僚,拄着根破拐杖,走路一晃一晃,脸上还带着淤青;另一个湿漉漉的,衣服滴水,头发贴在脸上,活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 drowned rat(自动翻译:落水狗)。
两人一进门就跪下,齐声道:“小人愿供出实情,以赎死罪!”
瘸腿的那个颤巍巍掏出一封信:“这是王爷亲笔写的‘朔州夜启’密令,盖的是伪造兵符印鉴,约定三更南门为号,事成后封我等校尉之职……”
湿身那位哆嗦着递上一块布条:“这是赵猛将军写的悔过书,说被王爷威逼利诱,不得已参与叛乱,如今幡然醒悟,愿戴罪立功……字迹、印泥、火漆,全都能对上。”
燕王瞪着眼,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撞上柱子。
他张了张嘴,还想辩:“这……这是栽赃!是逼供!本王乃皇室血脉,岂能容尔等构陷——!”
“够了。”萧景珩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压得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您到现在还不明白?不是我要搞您,是您自己作的。”
“您觉得您是王爷,别人就得跪着?可您看看现在——”他环视四周,“您那些心腹呢?赵猛关了,副将押了,幕僚跑了、跳井了、被抓了。您连个端茶的人都没有。”
他顿了顿,冷笑:“刚才外面喊‘王爷说得对’的那几位,现在连头都不敢伸了。您不是被我打败的,您是被自己败光的人心,给活埋了。”
燕王嘴唇哆嗦,眼神涣散,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好啊!好一个南陵世子!你赢了!可你也别得意!只要我还在,你就永远只是个装疯卖傻的纨绔!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话音未落,厅外脚步整齐,一队御史台官员列队而入,中间一人手持明黄卷轴。
萧景珩转身,拱手:“臣,恭迎钦差。”
那御史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王萧元烈,居藩不法,蓄意谋逆,勾结外敌,动摇国本,罪证确凿,依律削去亲王封号,废为庶人,终身囚于天牢地窟,永不得赦。家产充公,眷属流放岭南,即刻执行!”
圣旨落地,枷锁上身。
两名力士上前,咔嚓两声,铁链套上脖颈,手腕扣进镣铐。
燕王挣扎嘶吼:“我不服!我是皇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可没人听他喊。
他被拖向大门,经过门槛时猛地回头,死死盯住萧景珩,眼里烧着恨火,又像是在诅咒。
萧景珩站在原地,不动,不躲,只淡淡回望。
那一眼,像看一个死人。
囚车吱呀启动,轮子碾过霜地,留下两道黑印。
院门口,阳光正好。
阿箬从屋檐跳下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走到萧景珩身边,小声问:“接下来咋整?”
萧景珩刚要开口,远处一骑飞驰而来,内侍翻身下马,喘着气高喊:“陛下口谕——召南陵世子即刻入宫议政!”
萧景珩点点头,转身走向马匹。
阿箬在他背后吐了下舌头,低声嘀咕:“装了三年纨绔,终于要掀桌了是吧?”
萧景珩翻身上马,缰绳一勒,黑马扬蹄。
他最后看了眼燕王府牌匾,那上面的“燕王府”三个字已经被摘下,只剩一块空白木板,在风里晃荡。
“走。”他说。
马蹄刚抬起,前方街角突然冲出一辆失控的运菜车,拉车的老牛受惊,一头撞向街边摊贩,白菜萝卜滚了一地。
一个小贩尖叫:“谁家牛疯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