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你睡不着觉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是亲属,总不能你给我脸色看?然后用得着我了,我还要笑脸相迎?你想要啥,还给你啥?
那不把我当二币吗?
“三叔,有些事你最好顺其自然。”我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宁宁,你这,到底啥事啊?还不能说?都是一家人。”三叔害怕了。
谁跟你一家人?给我脸色看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了?来我家跟我爹要猪钱的时候,怎么不是一家人了?我摇了摇头,扯开了三叔抓着我袖子的手走人了。
修道也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告诉他,不告诉他,对我都没什么影响。从小到大,我也见过一些算命的先生,这些人有的是神棍,但有的也不是,懂点面相风水什么的。
但我可以保证,那些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或是什么命中注定大灾大难的,多半是都是骗子。
因为真正的修道本就违背天道,哪里来的天机不可泄露,都是骗人的把戏。当然我也发现了,世人特别喜欢这套说辞,因为感觉神秘有逼格。
而我后来也遇到过跟我类似的人,有的是修佛的,有的是修道的,也有修仙的,当然,他们也喜欢用这套说辞,我们想的都一样,套路得人心。最重要的能省去很多的麻烦。
东北的天气四季分明,眼下已经十月,秋叶凋零,冷风吹袭。
我家早年其实就是村子,八八年左右才成了黑城街道,所以离城中心可不近,大约十里地左右的路程。
而在去书店的途中,我也突然发现了,怪不得黎雅说我走得非常快呢。十里地,那就是五公里,少说也要走三四十分钟,结果二十来分钟我就快到地方了。
我想应该是修道的缘故吧,健步如飞。但我没急着去书店,途中在报刊亭停了下来,这里卖报纸,也卖书,最出名的就是《故事大王》《选集》,都是我喜欢看的。
“小伙子,想赚米吗?”报刊亭的摊主是个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一口大黄牙,长得有点猥琐。他探出半个脑袋,贼眉鼠眼。
“赚什么米?”我知道赚米什么意思,就是赚钱,之前也来过报刊亭几次,也算熟人吧。而且东北人自来熟,一来二去认识了。
大黄牙左顾右盼,见四下没人,把头探到我跟前,“小伙子,你来我这买过几次故事会,爷们我一看你就是读书人,我这有好东西,倒爷们从毛熊国弄回来的好货。我花了五百块收的,卖你四百。这玩意是文献,你找个读书人卖掉,我保证能赚一千以上!”
听到‘文献’两个字,我突然有些心动。但这大黄牙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准是坑蒙拐骗的主。
说实话,那年代的人都很单纯,包括我也那样。虽然不至于谁说什么都信,但彼此之间都会给一个信任的机会。
所以那时候靠骗人起家的,真的不在少数,因为人单纯,太好骗了。
“拿来看看。”我戒备心还是有的,反正看看也没事。
大黄牙眼前一亮,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见真的没什么人,这才弯下身子捣鼓了一番,随后从报刊亭里走了出来,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塞在我手里。
轰。
我仅仅看上一眼,心里突然炸开了一样,羊皮纸是残缺的,手掌般大小。上面斑斑点点,老旧不堪,零零散散地能看到一些文字。
我很清楚,这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文字,但奇怪的,我居然全都认识,上面写的是,‘能量并不是来自食物,来自天上的金乌。混沌在宇宙之。’
然而虽然这羊皮纸不完整,但这短短的一些字,却让我整个人都通透了。似乎,对混沌宇宙,人与太阳,有了一个另类且清晰的认知。
“怎么样?好东西吧?”大黄牙猥琐地冲我笑。
“这玩意,我也看不懂,应该不值钱吧。你不会想骗我钱吧?”我直接把羊皮纸塞了回去,虽然我很想要,甚至我觉得这羊皮纸都值得去研究一下,但我不能那样做。
九零年代的黑城,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半大孩子都知道防备点。很显然,大黄牙这东西来路不正,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所以急着出手。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有买的意思,避免被黑了。
“大兄弟,你多少钱能拿吧?痛快点。”大黄牙急了。
“问题是我感觉没什么用啊?这玩意估计也就我们老师愿意收。但他老人家在帝都呢,我最近生病了,一时半会回不去。万一赔了怎么办?”我谎话张口就来。
我保证,我真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
“这,这,二百,二百行吗?”大黄牙很急。
我摇了摇头,故意从兜里拿出了钱,大约二百多,随后指了指那《故事大王》,“这个多少钱?”
这招固然奏效,见我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钱,大黄牙眼睛都亮了,直接把羊皮纸塞在我手里,一把把我钱抢走了,“大兄弟,这样,这几本书都给你,还有这报刊,就当你买书送你羊皮纸了,行吗?”
“这……”
“行了行了,都是大男人的,计较啥。我都赔钱了。去吧去吧。”
说完,大黄牙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撵我走。我也配合他,一副鬼使神差的样子朝着书店那边走。
刚走没几步我就听到大黄牙在那嘟囔,“还好遇到个傻子,把这破玩意给出手了,总算是踏实了。也不知道老狗偷谁的?要不是老子,谁也卖不出去这破玩意。”
我心里有数了,怪不得这大黄牙不认识这东西,还急着出手,原来是偷的?
但我也没想那么多,甚至觉得很有趣。这应该算是机缘和奇遇吧。
殊不知,一场大祸正在悄然地到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基本没怎么出过门,除了看书,那就是看书。而我三叔那边,出事了。
“哎,孩子他爹,你说谁能想到前几天这老三的媳妇还来家里闹呢,这才几天,就成了荡妇。这人啊,真不能看表面。”饭桌上我娘感触,边吃边摇头,看似在跟我和我爹说话,其实压根没看我们。
“老幺,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来了?”我爹有些沉默,毕竟这对于老冯家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随后他看向了我,应该是想到了那天我说的话。神色有些复杂,又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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