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大会结束后半小时，霍渊辞的黑色宾利停在霍氏集团地下车库的隐蔽角落。林跃拿着平板快步上车，屏幕上是霍明金在办公室摔东西的监控画面——他正对着陈欢怒吼，要求“查清楚是谁给股东递的证据”。
“辞哥，按计划，温情的审讯记录已经‘漏’给了她的前闺蜜。”林跃指着平板上的聊天记录，“那个女明星正带着证据去警局‘自首’，说温情当年挪用她的钱买奢侈品，正好能坐实温情的经济问题，把霍明金摘出去的路堵死。”
霍渊辞靠在椅背，指尖转着那支银质打火机，目光落在屏幕里姜柔嘉离开公司的背影上——她没坐霍明金的车，而是打了出租车，口袋里应该还揣着他留下的打火机。
“老太太那边呢？”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齐叔刚传消息，老太太把霍明金骂了一顿，又让人盯着柔嘉姐的股权动向，怕她真把股份捐出去。”林跃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我们安在老太太书房的监听，听到她给律师打电话，想修改霍家信托基金的受益人，把柔嘉姐的名字加上——她是想把柔嘉姐彻底绑在霍家。”
霍渊辞的指尖停住。老太太这步棋够狠，用信托基金当诱饵，既不让姜柔嘉脱离掌控，又能堵住她“捐股权”的路——一旦成为受益人，姜柔嘉再处置股权，就会影响自己的利益。
“把老太太修改信托的‘意向书’拍下来，匿名发给陈律师。”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提醒陈律师，按柔嘉的要求，明天一早就提交股权赠与协议，同时‘不小心’把意向书泄露给税务局——霍家信托基金的税务问题，够他们忙一阵。”
林跃立刻操作，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霍明金派人去查您的行踪了，还查了柔嘉姐昨晚的通话记录，好像怀疑是您在背后动手。”
“让他查。”霍渊辞轻笑一声，打开车窗，冷风灌进来，吹散了车厢里的烟草味，“把我五年前在海外的‘破产记录’、‘打工证明’都给他送去——让他继续觉得我是个靠姐姐接济的废物。”
他要的就是霍明金的轻视。只有让霍明金觉得他构不成威胁，才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对付姜柔嘉上，而忽略真正的风险藏在暗处。
“那柔嘉姐那边……”林跃犹豫了一下，“她会不会怪您没露面？”
霍渊辞的目光重新落回屏幕，姜柔嘉的出租车停在了苏蔓家楼下，她下车时摸了摸口袋，应该是碰到了打火机。他沉默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枚草莓晶手链的碎片——那是姜柔嘉在酒吧摔断的，他让人一片片捡回来，重新串好了。
“明天让苏蔓把这个交给她。”他把密封袋递给林跃，语气软了些，“不用说是我送的，就说是‘捡到的’。”
他不能直接现身。老太太还在盯着姜柔嘉，他一露面，只会给姜柔嘉招来“勾结外人”的罪名，反而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现在的疏远，是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林跃接过密封袋，又问：“那京大命案的证据……还要继续放吗？”
“等。”霍渊辞关掉屏幕，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等老太太和霍明金内讧的时候，再把温情和老太太‘交易’的录音放出去——老太太当年为了掩盖霍家挪用研究经费的事，故意引导警方怀疑渊辞，这个账，该算了。”
车厢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打火机偶尔开合的轻响。霍渊辞睁开眼，看着车库顶的灯，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既要瓦解霍家的权力，又要保护姜柔嘉不被波及；既要让霍明金和老太太付出代价，又要不让姜柔嘉看到他狠厉的一面。
这条路很难走，但他别无选择。
就像五年前，他在国外忍辱负重，靠打黑工、做兼职攒第一桶金时，唯一的支撑就是姜柔嘉的照片——他答应过她，要成为能保护她的男人，不是只会躲在她身后哭的弟弟。
“对了，辞哥。”林跃突然想起一件事，“陈律师说，柔嘉姐的股权赠与协议里，特意加了一条‘若霍氏集团涉及非法资金运作，赠与立即生效’——她好像早就猜到霍家有问题。”
霍渊辞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他的姐姐，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她有自己的智慧和韧性，只是以前被“保护弟弟”“查父亲真相”的枷锁困住了。
现在，他要帮她打破这层枷锁。
“告诉陈律师，”他拿起手机，给姜柔嘉发了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股权协议，盯紧签字页”，“全力配合柔嘉，她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霍渊辞看着屏幕，轻声说：“姐姐，再等等我。”
等他把霍家的烂摊子收拾干净，等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再也不用躲在暗处，再也不用让她受委屈。
到那时，他会亲口告诉她，五年前她在雪地里给的那个暖宝宝，他一直留着；她每次偷偷塞给他的零花钱，他都记在账本上；她对他说的每一句“阿辞别怕”，都成了他撑下去的光。
而现在，他要成为她的光。（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