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
陶玉琳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花瓶朝着她飞了过来,啪叽一声砸在脚边四分五裂。
破裂的碎片往四周溅开,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吓得陶玉琳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
薛采霜也被吓到了,手里拎着的木盒子不敢丢了,放回梳妆台。
眼睛一眨,眼泪便流了出来:“娘亲,对不起,霜儿不是故意的......霜儿只是、只是太过难受了......”
“外面的人都说霜儿是天煞孤星,霜儿不是,霜儿不是煞星....呜呜呜呜呜.....”
差点砸到陶玉琳,薛采霜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生怕陶玉琳生她的气,立刻哭泣示弱。
“....你这死孩子。”
陶玉琳拍拍胸口,显然吓得不轻,想发火,但见薛采霜哭得可怜兮兮,又把怒火压了下去。
她走到薛采霜跟前,伸手轻轻戳了戳薛采霜的额头,又气又无奈:“你啊你啊,还好进来的是为娘,若此刻进来的是你爹,可怎么办?”
“娘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就算生气,也不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幸亏你爹这会儿还没下朝回来,赶紧叫人把这些东西清理了。”
薛采霜很委屈:“娘亲,霜儿控制不住。”
“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可我不是,爹爹说我是天生贵人命,还夸我帮了他很多忙,霜儿怎么会是天煞孤星呢?”
“你自然不是天煞孤星,别听外面那些愚民说的话,他们听风就是雨,等你爹下朝回来,必能将此事解决。”
陶玉琳安慰着薛采霜,待到她情绪缓和下来,便牵着她的手离开满是碎片的房间,叫下人将屋子打扫干净。
母女俩在前厅刚用完晚膳,就见薛祯带着一身怒意回来了。
陶玉琳刚洗完手,拿着手帕擦干净水渍,疑惑地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薛采霜也看过来。
“还不是最近的流言!”薛祯眉头紧锁,咬着牙,语气略显阴沉,“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否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传言?”
一想到今天在朝堂上,那些死对头投来的意味深长、欲言又止的嘲弄目光。
薛祯就恨不得把那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给碎尸万段。
甚至连陛下都问了两句!
他前些日子才和陛下说了霜儿的预知梦,这还没几天呢,就传出霜儿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的传闻了。
这不是赤裸裸地打他脸吗?
必须将背后的推手找出来!
于是薛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府中管家、护卫、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全都撤了出去。
去追查流言的源头,和那些往府里丢死动物的宵小。
薛祯首先怀疑的就是定远侯府,毕竟这样的传言出来,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们。
然而,不管薛祯怎么查,只能查出那些散播流言的货郎闲汉也只是道听途说,源头模糊不清。
丢秽物的人更是神出鬼没,专挑夜深人静时行动,薛家加派了护院蹲守,却连个鬼影子都抓不到。
那些死老鼠死鸟还是照旧出现,仿佛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气得薛家护卫差点吐血。
所有线索到一半就断掉了。
薛祯更加肯定这是定远侯府干得,可偏偏抓不到一丝一毫的实质证据,连告状都告不了。
这种明知道是谁干的,却无可奈何的感觉,让薛祯几乎要憋出内伤来。
“爹,难不成我们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薛弘扬在薛祯书房里,沉着脸问,表情阴沉沉。
薛祯表情比他更加阴郁,握着毛笔在空白宣纸上写下一个‘忍’字。
只是那‘忍’字怎么看,怎么杀气四溢。
“先将流言压下去。”薛祯深吸一口气,将面前的宣纸揉吧揉吧搓成个团,随手丢到纸篓里,声音发冷,“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叫他们继续追查下去,只要能找到半点有关的线索都够了。”
薛弘扬拧着眉,应了声,只是脸上的神情依旧很难看。
咽不下这口气。
薛祯当然也咽不下,只不过他经历得多,能很好调理情绪。
他瞥了眼薛弘扬,语气淡淡的:“再过一个月便到会试了,此次你下场,可有把握?我听说,定远侯世子,这次也会下场科考。”
“父亲放心,孩儿定能将那沈煜尘压在下面。”
提到这个,薛弘扬便带上了浓浓的自信,笑着作出保证,并说:“他荒废了四年,儿子这四年勤勤勉勉不曾荒废过一日,他想追上儿子,没那么容易!”
薛祯满意地点点头。
他总共有五个儿子,其中最有出息的便是大儿子薛弘扬了,聪敏,有头脑,最像他。
就是行为处事的手段还稍显稚嫩了些,不过没关系,这些可以慢慢练,进朝堂锻炼个三五年的就成老油条了。
父子俩就着薛弘扬的未来仕途发展大致聊了一会儿,薛祯才让儿子回去,自个儿又在书房待了片刻,拿着东西出门。
......
薛家传言在最热闹的时候戛然而止了,因为出现了更加刺激劲爆的八卦——
某某家的公子,跟自家嫂子搞在一起了,还在私会的时候被大哥当场抓捕,听说场面异常混乱淫-秽不堪。
那嫂子的赤色鸳鸯兜,还在自家小叔的脖子上挂着呢!
这样的桃色八卦一出,谁还会去管薛家的小姐究竟是煞星还是福星啊?先让他们去看看那赤色鸳鸯兜是哪家的好吗!
于是乎,有关薛家的传言,就这么被压了下去。
沈煜尘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笑笑,并不觉得惊讶。
他也没妄想利用这个传言,直接对薛家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薛祯这只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
能让薛家不痛快,就已经足够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