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的第一个奴隶忠实履行了他的命令,工作效率非常高。
凭借被强化的体能与冷酷的意志,昔日的恶棍头目在过去的同类中掀起了一场血腥风暴。
他接连偷袭干掉十多名暴徒,直到其他被激怒的亡命徒反应过来,用数倍的火力将他打成了筛子。
但……对周青峰而言,这无所谓。
一个奴隶的消亡仅仅意味着一个名额的空出。
几乎就在安德森倒下的同时,另一名恶贯满盈的帮派骨干便在黑暗中遭遇了那无可抗拒的「精神冲击」。
其意志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玻璃,瞬间崩塌,在无尽的恐惧滋养下,他颤抖着选择了屈从,成为了新的奴仆。
这些被强化的奴隶成了周青峰手中最廉价的炮灰,一茬接一茬地被投入血腥的磨盘。
他们是最致命的匕首,总是从最意想不到的背后猛然刺出,在成群的亡命暴徒中制造着混乱、死亡,以及浓浓的猜忌。
命硬些的奴隶或许能挣扎着活上十来分钟,制造更多杀伤;而命短的,往往一个照面就被昔日的“兄弟”乱枪打死。
随着这种诡异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街道上那些本就矛盾重重的亡命徒们陷入了极度的惊惧之中。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谁也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只知道原本就算不上可靠的同伴现在变得格外危险,随时可能面无表情地调转枪口,给自己来个痛快。
原本,靠着攻破东方街后大肆抢劫的共同目标,这成百上千的亡命徒尚且能维持着脆弱的同盟。
他们本就心怀鬼胎,想着冲进去之后再翻脸内讧,却万万没料到,竟有“蠢货”提前动手,而且是以这种毫无逻辑、自相残杀的方式!
潮水般的攻势立刻受挫,再狂热的暴徒也得堤防自己身后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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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方街的防线已岌岌可危。
周青峰之前设法弄来的弹药早已消耗殆尽,那由重型车辆构成的街垒在承受了连续不断的冲击后,也已残破不堪,处在崩溃的边缘。
夜色依旧深沉,距离天亮还有漫长而艰难的几个小时。防线后的汉人族群已到了最后关头,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决绝的气息。
在生死面前,街区的头领不得不做出痛苦的决定:放弃外围刚刚到手的几栋公寓楼。
这些楼宇是周青峰从尤利娅手里弄来的,假以时日,它们可以建成东方街的店铺、仓库、诊所、学校……统统只能放弃。
“撤!全部撤入地下!”管财务的老蔡声音沙哑却异常果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就有将来!”
就在这准备壮士断腕、退入地下苟延残喘的时刻,街区外那黑压压的暴徒人群,却意外地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之中,攻击的力度骤然减弱。
田德盛匍匐在残破的街垒工事后,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对面那两栋被暴徒占据的多层公寓楼。
预想中的疯狂进攻并未到来,那两栋楼变得异常古怪。
一栋楼死寂得可怕,仿佛里面的所有人都突然死绝了,只剩下空洞的窗口对着夜空。
另一栋楼则不断传来激烈的叫骂和争吵声,间或响起的零星枪声,听起来却分明是在内斗自相残杀,而非朝外射击。
“对面……到底在搞什么鬼?”田德盛身边的罗格在工事后快速探头瞄了眼,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另一个经验老道些的守卫抹了把脸上的汗,眉头紧锁:“难道是唱双簧,想麻痹我们,引我们出去?”
“不可能吧?”又有人插嘴,声音干涩,“麻痹我们需要用这么蠢的办法?拿自己人的命来填?这代价也太大了!”
田德盛没有回答身边人的疑问,他只是死死攥着望远镜,耐心观察。镜片里,对面楼内的混乱景象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火光在窗口明灭,人影在厮打,枪声时而零星、时而密集,却再没有一发是射向东方街的。
一种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几乎要放弃的心脏——或许……或许真的出现了转机?
“先等等!”老田的声音沙哑却很沉稳,压下了身边的骚动,“情况不对,那些不怕死的……好像真的自己乱起来了!”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周青峰的身影,那小子总是独来独往,却是手段通天。
虽然想不通这诡异的局面和那小子能有什么关系,但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让他死死按住撤退的冲动。
心里舍不得啊!
过去东方街面对暴乱,能苦苦支撑两小时已是极限,每一次都意味着惨重的伤亡和巨大的损失。
而今晚,他们有了充足的准备,硬生生顶住了五六个小时的疯狂进攻,防线至今未曾被真正突破!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更让他心疼的是街区内部的储备。
托周青峰前几天那笔几十万信用点的福,诊所里破天荒地有了两名正规医生,二手的手术器械也是无比宝贵,储备的血浆非常充足。
伤员得到了及时救治,死亡率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这么好的局面,这么多人心血凝聚的家业,难道真的要主动放弃,任其被暴徒付之一炬?
若此等努力还是一场空,那不仅仅是物质损失,更是对整个族群元气的致命打击!
“再等等……”田德盛像是在对部下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催眠,“或许……还有希望。守住各自的岗位,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后撤一步!”
命令下达,街垒后的气氛反而更加凝重。
所有守卫都绷紧了最后一根神经,眼睛瞪得酸涩也不敢眨一下,手指死死扣在冰冷的扳机上,守着枪膛里是所剩无几的子弹。
他们做好了迎接最疯狂反扑、战死于此的心理准备,却又被指挥官话语里那丝微弱的希望激励,守着这条摇摇欲坠的防线。
时间在死寂和零星枪声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众人神经绷紧到极限时——
“滋滋……老田?老田!东边情况怎么样?”
挂在田德盛胸口的对讲机突然爆发出急促的呼叫,嘶哑的电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