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文哑着嗓子道:“可以什么?”
“我……”江望舒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间,她又被那灼灼的目光烫的低下了头,手却抬了起来。
眼见着她的手要摸上自己的衣领了,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江望舒更紧张了,其实第一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很难受,现在都还有些害怕。
可一是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若无意外,这辈子她都会跟着这个男人了,这个时候矫情这些没有用。
二是她能感受到谢奇文对她的好,可有多爱也算不上。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她就主动一些,让谢奇文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她长到如今十七岁,也不过才见过她那出了事就来退婚的未婚夫几面,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经历。
想着谢奇文应该是喜欢做这种事情的,这才冲动之下做了这个决定。
她紧张的睫毛都在颤动,下一瞬,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睡觉,明天还想不想起来去送你父亲了?”
她诧异地侧过头去看谢奇文,“你、你不喜欢吗?”
“笑话,美人投怀送抱爷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心理障碍啊,这姑娘现在才十七岁,还有几个月才十八呢。
刚穿来那天晚上原主磕了药,不受控制就算了,现在清醒着,难道他还要当个畜生不成?
不过人设不能崩,他只能找借口,“上回我喝了点酒,粗鲁了些,弄疼了你,如今瞧着你应该挺害怕这档子事儿,再等等吧。”
“我、我没关系的。”
“没关系什么。”他将人往怀里一搂,强硬道:“赶紧睡觉,明日还要不要出门了?”
“要。”
“那就闭眼。”
江望舒闭上眼睛,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的清冷檀木香,心想,这样活泛性子的一个人,竟会喜欢这样清冷的香。
不过檀木香真的很好闻,很令人心安。
闻着这香味,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心中想着事情,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了,她稍微一动,谢奇文也醒了。
他嗓音沙哑道:“怎么醒这么早?不再睡睡?”
“不睡了,睡不着。”
“那就起来吧。”
两个人收拾好了后就出门了,她走的急,出门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谢奇文扶着她,“你急什么?好好看路。”
“我就是怕赶不上。”
“不会赶不上的,我问过了,辰时才出城,如今还早着呢。”
他们在出城五里押解队伍必经之路的凉亭里等着。
“快走快走,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一直到巳时才看见官兵押着一行戴着镣铐的犯人慢慢赶来。
江望舒一眼看见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自家祖父和父亲。
她跑过去,“祖父,爹爹!”
“什么人!”领头的官差马上拔出了腰间的刀,谢奇文身边的小厮赶紧过来,解下荷包,“官爷官爷,行个方便。”
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一亮出来,刀立马收了回去。
领头那官差四处看看,马上将银票塞进了袖袋。
“快点啊,要是误了时辰,我们也不好交差。”
“明白明白。”
官差放行,江望舒才跑到自家父亲面前,看着戴着镣铐身上还有些伤的长辈,她眼睛马上就红了。
“祖父、父亲、二叔、三叔、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江府一众男丁围过来,江父看着自家女儿也是红了眼,“皎皎?你怎么在这里?”
“皎皎,你没事吧,你二叔母她们怎么样了?”
“我没事我没事,二叔母她们也没事。”
时间紧急,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又拉过谢奇文,“祖父,爹爹,都是他救了女儿和母亲她们。”
谢奇文抬手作揖,“见过诸位长辈和各位哥哥。”
江家四哥当即开口,“谁是你的哥哥。”
“你怎么说话的!”江父瞪了他一眼,江家二叔和三叔也不赞同的看着他。
“父亲,你们知道,他……”
“闭嘴!”
话还没说完,江父就喝止了他,江家大哥也拉住了他。
京中有名的纨绔,难道他们会没有听说过吗?
如今形势逼人,自家女儿还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现在不客气一点,难道要让皎皎吃苦头吗?
再说,就凭他敢在这个风口将皎皎带回去,又救了江府女眷,他们就该感恩戴德!
江父带着镣铐的手缓缓抬起来,冲着谢奇文躬身行礼,“多谢你救我家皎皎,若我江某有来日,必当衔草以报。”
身上带着伤又带着沉重的镣铐赶路都挺的笔直的背,如今却为了自家女儿弯了下去。
谢奇文能感受到江父爱女的心,他抬手将人扶起,“伯父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几瓶药,“这两瓶是金疮药,这是解毒丸,这是健体丸,你们带着,在路上能用的上。”
这些都是系统里找的最低版本,也就比现在的金疮药效果好一点点,外人看不出什么来。
“劳你费心了。”
谁能想到呢,到头来,竟是一个名声尽毁的纨绔在尽心尽力的为他们打算。
这份恩情,他江戈海记住了。
时间快到了,江父拉着江望舒的手也是红了眼眶,“爹的皎皎,真是受苦了。”
事发到现在,他一点也不后悔,圣上儿子太多了,他们一个个长起来,羽翼一点点丰满,僵持到现在,再僵持下去,太子未必有胜算。
不破不立,这样说不定事情发展会更快一些。
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提前安排好他的小女儿。
他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小女儿,肯定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吃了很多苦了。
“女儿没吃苦,是爹爹受苦了。”
“好孩子,你好好保重自身,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记得保住性命,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时间到了,谢奇文又让人给官差塞了不少的银票。
“还望诸位在路上多多照顾,我叫谢奇文,是户部侍郎家的独子,诸位回到京城后,可来谢府找我喝酒。”
“谢公子客气了。”那官差收好银票,“放心,大人们曾经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我们必不会为难他们。”
“多谢。”
队伍重新出发,江望舒就站在那里一直到看不见了,才抬手擦了擦眼泪,“走吧。”
却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望舒?是你?”(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