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夫郎让自己努力的观点,安文逸摇头表示否认:“这钱又到不了我的手上,我努力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你去催促那些收了钱的大和尚努力敲钟,为我的科举之路努力祈福吗?”
不等卫惜玉说话,安文逸给他摆事实讲道理:“你看啊,你给了钱发布任务是为甲方,寺庙的和尚们收了钱接受了任务作为乙方。就像做生意一样,付了钱的甲方是不是会考察乙方的工作进度?”
“是。”卫惜玉点头,首饰铺子里有人定做了某件摆件,还隔三岔五的来看货呢。
都是为了大家安心,也没有不让人看的道理。
得到认同,安文逸说得更起劲了:“所以,作为甲方的你,应该催促监督乙方,也就是那些大和尚按时敲钟、准点诵经,以及天天为我的科举祈福,这没问题吧?”
卫惜玉知道妻主是在诡辩,但这话又实在太有道理逻辑了些。他虽然感觉到哪里怪怪的,但还是诚实点头。
终于,安文逸绕到了主要症结上:“所以,回到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叫我努力?”
安文逸又问:“如果我依靠努力考上了,那么寺庙的大和尚的作用是什么?”
安文逸图穷匕见:“既然那些大和尚不起作用,那一千两白银为什么要出呢?”
好了,卫惜玉已经充分理解了妻主的意思,科举取中与否在于妻主本身学识,求神拜佛无用。
更重要的是一千两纯属浪费,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给她,至少还能听个声响。
安文逸见小夫郎明白了她的意思,期待着望着他。
可惜她的小夫郎眼神更是无辜极了,满眼写着“玉儿明白了,但玉儿做不到啊”。
安文逸知道无人可改阿爹的想法,只能认命叹气:“唉,一千两,打了水漂。不对,是沉了底,无声无息。”
可是想到那一千两白眼,安文逸痛心疾首,忍不住碎碎念:“没想到出家人这么挣钱的,玉儿,你说她们拿着这么多钱,到底要怎么花?”
“说是修佛修庙,我也没见那大佛像上的金粉厚上几分啊?”
“啧,怎么感觉当和尚都比自己有钱途?”
安文逸还记得前世自己在新闻头条上看到的消息,少林寺释某,涉嫌经济犯罪、违反戒律清规、组建商业网络等,光是爆出的金额大致估计就有了超五十亿元!
和她前世那点儿小打小闹比起来,这人可太能挣钱了。
“妻主,出家人戒色。”卫惜玉一句话,绝杀!
安文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到底忍住了。
不愿意告诉他其中的黑暗,安文逸只能拉起人白嫩的手,深情款款:“那不行,我是个肤浅好色的主儿,戒不了一点儿!”
没想到妻主竟然敢在祠堂说出如此、如此大胆的话,卫惜玉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羞愤踩了踩她的脚尖。
没等人说话,卫惜玉抬头歉意的拜了拜满墙的祖宗牌位,一溜烟儿跑走了。
安文逸低头,青色的鞋面上灰扑扑的脚印很是显眼。
出息了你,卫小玉,竟然敢对妻主动手,不对,是动脚?
第二天安文逸陪着小夫郎回父家回来,还没坐稳,小清歌就急急忙忙跑过来。
“姐姐,姐夫,母亲又带回来一个男子,他还要抢大哥哥的院子,你们快去看看。”
妻夫俩对视一眼,卫惜玉牵着小清歌赶过去。
青天白日的,还在院子里安文逸就看见她便宜老娘身上挂着一个花里胡哨的男子,那男子哭哭啼啼,安智行则是在一旁轻声安慰。
而安家父兄三人则是站在一旁,安父一如既往地拿着帕子在哭,大哥在旁边安慰。
倒是安清颜安静的让她意外,以往他都是被激怒的一方,此刻却靠在柱子上看好戏的看着她们。
“安姐姐,你知道的,我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如今随你回家,住那些破院子是万万不愿意的,就这里比较适合我。”
那人掐着嗓子说话,着实恶心了一把安文逸。
可安智行却是很吃他这一套,爱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转头就是一脸严肃地对着安清风呵斥:“你是出嫁后的人了,能让你待在府里已是我的宽容,如今只是让你换个院子罢了,你就三推四推不情愿了?”
“这个家里我当家做主,还不快收拾东西离开!”
安清风先是对安智行行了大礼,语气坚定:“非是我不愿,而是没有让的道理。母亲今日所作所为,可曾有半分想着父亲?”
安智行被安文逸挑衅,如今又被从未看过眼的儿子拒绝,还是在她小情人的面前,顿感颜面大伤,也顾不得所谓的读书人的体面,张口就骂:“我让你滚就滚,别让我命人拖你。”
眼见安智行说话越发难听,安文逸站在廊下,不怒自威:“母亲这是作何?吃酒吃醉了?还是耍威风耍到家里来了?”
听见安文逸的声音安智行就知道今日恐怕讨不了好,但还是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母权,强撑着道:“这里没你的事,带着你夫郎回你的院子去。”
安文逸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母亲的看不上,缓步迈下台阶慢慢逼近:“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您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芝兰玉树的人惋惜摇头,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丢尽了颜面:“王平,和账房说一声,断了家主三个月的月钱。”
“安文逸,你敢?”别看安智行吼得大声,但就连第一次入府的那个男子都看出来了她的色厉内荏。
安文逸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自顾自宣布自己对这件事的处置:“这是第二次,再有下次,母亲,您就该露宿街头了。”
安文逸没有给人留颜面的好习惯,她从来都是痛打落水狗的人,刀刀致命:“就是不知道那时候的您,有没有那个脸面让祖父帮您养外室了。”
这个威胁安智行显然是怕的,之前老父亲没回来的时候,安文逸这个不孝女是真的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她!
吵了这么久,直到安智行彻底下不来台,老爷子才姗姗来迟:“行了,文逸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你们也都散了。”
安文逸自然不可能让老爷子这么和稀泥的糊涂下去,指着身后的院子要一个准话:“那这院子?”
安祖父被小孙女这样逼问脸色也不好看,但女儿都是债。他的是,他女儿的女儿也是她的债。
状似无奈的叹气,老爷子指着脸红脖子粗的女儿道:“你不知道她吃醉了酒胡诌,哪能当真?”
“那院子本就是清风的,别说他已经和离归家了,就算将来他一直不出嫁,这院子也没有让给一个外人住的道理。”
得了准话,安文逸也没有过多计较他话里的嫌弃,只顺坡下驴道:“是孙女较真了,孙女给您赔不是。”
没理会一旁梗着脖子的安智行,安文逸对着小夫郎吩咐:“惜玉,扶着父亲回去吧,一会儿该用晚膳了。”
卫惜玉心领神会,知道她要同祖父说话,陪着几个兄弟一起扶着阿爹回院子里。
今儿这一出最难受的恐怕就是阿爹了,生女育儿一辈子,人到中年却被妻主当着外室的面羞辱,阿爹的心情可想而知。(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