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真的会被攻破?”老廖对此半信半疑。
按照以前说京城会被攻破,他是不信的,但前朝也有先例,天子刘逃,大周的形势比前朝更严峻。
现在大周将士的战斗力也远不如大靖,或许还真有可能。
云昭雪没说一定会,给出模棱两可答复,“一味求和换不来和平,你越弱别人越欺负你。”
“祝廖爷一路顺风。”
老廖抱拳,“嗯,多谢告知,你们也多保重。”
贾全说让他们一家站在一块,方便安排屋子。
农村的茅草屋不大,有些户人家有几十人也全部挤一起,他们出声抗议,“我们家这么多人就一处屋子,根本不够住啊,再给我们安排多两处吧。”
“就是,屋子又不是不够,多给我们安排多两处怎么了?”
贾全板起脸训斥道:“闭嘴!有地方给你们住,有田给你们种就知足吧,想住大房子,光靠上下唇一碰可不行……”
“那要怎样才行?”
周围士兵们异口同声道:“得加钱啊!”
又有人嘲讽道,“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京城来的大官呢,我呸!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难怪被贬到这贫瘠之地。”
“哈哈哈!!!”
流犯们的钱被搜刮了几次,有一半的人是真没钱,靠借拆分发的窝窝头度日。
“我们是流犯,哪来的银钱?”
“管你们从哪来的,你们去借,去偷,去抢都行,谁给我银子,我就给谁安排又大又好的屋子。”
有几户人家觉得一处茅草屋,就是叠起来睡都住不下,不得已拿出压箱底的钱贿赂让安排一处大屋子。
贾全收了银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就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早就应该拿出来的嘛。”
“交钱了站到这边来。”
接着又有几户人家交钱贿赂。
王有财是大富商,不缺银子,帮萧家交了一分钱,让他们也站到交钱的队伍这这边来。
赵煊给的钱最多,院子安排得最大,其他人则根据交的钱依次往后安排,没交钱的分到又破又小的屋子。
安排好屋子,又宣布一些干活的规矩,“除了七岁以下的小孩不用下地,其余人只要能动的,都必须给老子下去干活,每人一日发放两餐半份食物,想要额外食物的必须干活。”
萧玄策上前拱手道:“大人,我夫人身怀六甲,可否免除她的劳役?”
“身怀六甲咋了?朝廷有规定,孕妇不能干活吗?”
“没有啊,村里的孕妇在生娃的前一天还在地里干活呢。”
“大人,我们家能下地干活的成年人有六人,我们多干一个时辰,抵我儿媳妇儿的那份活,您看行吗?”杨氏说着就递上五两碎银。
贾全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了,“行吧,她这肚子也快生了,瞧着细皮嫩肉也不像是干活的,到地里只会帮倒忙,不过等生下来出月子就必须干活,别想着偷懒。”
萧玄策还是不想让云昭雪受累,即便生下孩子也不行,她不该干这种粗活。
又道:“我夫人身子不好,孩子生下来也需要人照顾,我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
“不行!上面让你们吃苦的不是享福的,你们若是偷懒,我会很难做的,知道吗?”
萧玄策拳头攥紧,面露怒意,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把那贪钱的狗官狠狠揍一顿。
云昭雪握住他的手臂,轻拍两下,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初来乍,还要在这边苟一段时间,况且她生孩子还有几个月,走一步看一步。
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免去劳役。
萧家被安排在不大不小的屋子。
推开被常年被雨水腐蚀摇摇欲坠的斑驳木门,檐下蛛网随风摇晃。
正堂屋顶的瓦片稀疏,只剩四角的瓦片还嵌在屋顶上,中间只有横梁。
两张破凳歪斜在苔痕斑驳的砖地上,旁边还有两间东西耳房,屋顶几乎也镂空了,东莞房地面长满了野草,西耳房积着昨夜的雨水。
转至院中,长满了齐腰的野草。
紧邻的灶屋只剩半口歪灶,西侧浴棚茅顶塌陷,满目萧条,比他们在路上住的破庙还要破旧。
一阵风吹过,穿过茅屋缝隙仿佛呜咽的哀鸣,听得人心拔凉拔凉的。
“这里条件太差了,我们能将就,雪儿还怀着身子。南方雨水多,十天五天都在下雨,晚上雾气重,蚊子也多,这可怎么办。”
“策儿,你想想办法让雪儿去镇上住吧。”
“母亲,我没关系的,我准备了帐篷,今晚住在帐篷里,就不会淋雨或被蚊子咬了,这几日先住帐篷,等慢慢把屋子收拾好,再把屋顶修缮好,就可以住人了。”
“委屈你了,你先坐会儿歇会儿,喝口水,我们去收拾屋子。”
全家人都动手除草,打扫屋子,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村子后边有个小山丘,萧明姝和萧玄武去捡柴火回来烧火做饭。
做好饭,发现没桌子,全家都蹲着吃,干了一天的活,又累又饿,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别提多香了。
全家人都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们正吃着,就听到隔壁传来的争吵声。
“你不干活,凭什么抢走我们打扫好的屋子,你想住自己打扫去啊,不动手光想捡现成的?没门儿!”
“云家是大房当家,公爹和婆母死了,就是我男人做主,我是他妻子,我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这屋子就该由我们做主分配!”
“我呸,你算哪门主母?你们有夫妻对待和入洞房吗?我们云家承认你这儿媳妇了吗?你姓李,不是我们云家人,你给我滚回你们李家去,少在这指手划脚,再不滚我们就打你了。”
“你敢!我的外祖父是前任宰相,我的姨丈是秦相,你们敢不听我的,以后就别指望着回京城!”
“回京城?你那个姨母坑了我们无数次,还以为我们还会蠢到上当吗?”
“那如果我说我怀了人家的骨肉呢?”
“你们什么时候圆房呢?在流放路上还能搞上?”
他们在客栈包厢闹出不小的动静,但是二房、三房的人住在后院柴房,并不知情。
云二婶上下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侄子身上,“泽儿,你确定这孩子是你的吗?”
“你闭嘴!自从婚后,我的身心都是属于阿泽的,你凭什么污蔑我的清白?”李玉莹暴脾气一上来就甩了云二婶一巴掌。
云家二房扑过去揍她,“你敢打我娘,我打死你……”
云宴泽浑身冷意,冲过去把人挤开,把李玉莹拽到屋外。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问,“李玉莹,我们才那个……没多久,你怎么可能怀上我的孩子?”(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