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前来,谁敢怠慢。
杂役弟子们整齐地站在院里。
“蓝师兄,这是最后一个班子了,若是再查不出,我的小白......”
女修士带着哭腔,看着手中的琉璃珠声泪俱下。
这白狐怎么看都像是被山豹子给霍霍了,这韩师妹非要找个凶手,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男修士面色柔和,本想乘机牵下小手,却被巧妙躲过。
“小太爷,姑奶奶,我是这班子的管事,您二位有何吩咐?”王老财满脸谄媚。
“昨日,谁去了后山?谁去了大塘?”
雁回峰溪流遍布,潭水星罗棋布。
只有临近杂役弟子们居住之地,有一方最大的水塘,被人称作大塘。
听到后山,王老财低着头向李乾瞄了一眼。
听到大塘,王老财将目光直接盯上了牛赞:“小太爷,他,昨日他去大塘打水洗衣,其余弟子都未曾前去!”
男修士皱眉招手:“你过来。”
牛赞惶恐上前,身子发抖。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二位绝对不是来走亲访友的。
可牛赞,昨日明明没有去大塘,他在给王老财收拾那臭气熏天的猪窝啊。
“说!”牛赞被吓得一抖。
“你是如何杀害韩师妹那只可怜的小白的!”
“小白?小太爷,什么小白。我没见过什么小白,不是我!”
果然,是为了白狐而来。
不过,看二人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证据,否则,就不会费口舌盘问了。
男修士见一旁的女修士哭腔更重,眉头皱得更紧。
单手一抬,手中出现了一条皮鞭:“还敢抵赖,我看就是你。”
“啪~”鞭若利刃,每次挥出,牛赞的背上便出现一道血雾和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刚开始,牛赞只是哀嚎着求饶。
两鞭子过后,牛赞沙哑急促地说是王老财陷害自己,他昨日并未前去大塘。
又是几鞭子打下去,牛赞趴在地上,只顾喘气呻吟。
“等等!二位上仙,你们口中的小白是不是一只白色的狐狸!”李乾吸引了男修士的注意,鞭子停住。
“这么说,你见过小白?”
李乾点头:“见过,昨日上后山砍柴,看到一只山豹子叼着白色的东西。我以为那是一只白兔。”
“我看,你就是那只山豹子吧。”
此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修士,没有证据都下手如此之重。
如今,李乾当面承认,这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嘛。
李乾露出标志性的憨笑道:“小太爷,您说的话就是天理。您说我是,那我便是了。不过,王老大每日安排我需要劈下一捆柴,您神通广大,腾云驾雾的。小的从这里,到后山那也得许久。”
“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山豹子,为姑奶奶救下小白。哎,可惜我见到山豹子之后,吓得慌了神,脚下一软,摔得浑身是伤,您瞧瞧。”
李乾先证明小白确实是被山豹子所害,从而洗去牛赞的嫌疑。
祸水引入自己身上,李乾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肉体凡胎,做不到杀害小白,还能砍柴下山。被山豹子吓了一跳,说明李乾胆子小,不敢杀小白。
内门弟子各个都是天骄人精,怎么听不懂李乾的意思。
不过,这小子嘴上说着胆子小。面对自己,言辞凿凿不说,说话井然有序,完全和那一副憨厚的样子不搭。
有意思。
男修士皱眉,李乾趁机铺在地上道:“姑奶奶,小白走了,难道还要搭上一条人们不成。小的愿意为小白补全残体,立冢起坟。”
女修士微微一震,这人说的不无道理。
“真的可以补全?”
“可以,可以!”王老财见有了转机,夸下开口:“这贱骨头上山前是屠户,对畜......对动物的结构十分明了,一定能够给姑奶奶恢复如初。”
王老才可不希望得罪这些内门弟子,见可以就坡下驴,便赶忙帮衬。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不要受到牵连。
“哎~”女修士手轻抬,将手中琉璃珠凭空送到了李乾的手里:“蓝师兄,劳烦你将小白的尸骨交与此人,我不愿再看到......”
男修士见女修士缓缓飞走,道:“该怎么做你明白,别再出差错!”
李乾不等男修士飞走,爬跑至牛赞身旁。
血肉斑驳,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看着牛赞,李乾一阵后怕,若不是自己多做了这些,躺在这的就是自己。
终归,这顿打,牛赞是替自己挨了。
“要请大夫,各位师兄,谁能借我点银子!”
“请屁的大夫!”王老财对着牛赞旁一口老痰吐下道:“这是人家内门弟子教训的,谁敢救!哼,你们一个个贱骨头,兜里能有响?别指望老子,也别让老子看见!”
说罢,王老财转身进屋。
王老财说得没错,这院中,谁能拿出银子,早就被王老财敲诈完了。
“请各位师兄照看,我去请大夫。”
......
杂役弟子不同于跨入了炼气的修行之人,肉体凡胎,免不了头疼脑热。
好在,山上住着一个老郎中,带着一名和李乾差不多大小的孙儿。
整个山上只此一家医馆,日子倒是过得滋润。
“薛神医,求你救我师兄。”
见李乾慌忙跑进茅屋,薛神医指了指一旁的药匣,他的孙儿麻利地背在肩上。
“走,人咋样了,是风寒还是从山上摔下来了。”
见李乾神色慌张,但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引他出屋。
薛神医一把按在孙儿的肩膀上,将其拉回屋中。
“小兄弟,所谓对症下药,你不说是什么伤,要是没带药,去了岂不是耽误功夫?”
“鞭.......鞭伤。”
“哦,小兄弟,你带银子了吗?”
“薛神医,今日没带银两。按您的规矩,先欠着,日后双倍还您。”
“嘿嘿。”薛神医冷冷道:“今日规矩改了,不见银子,不出诊。送客!”
“噗通!”李乾跪倒在地,可那茅屋的门被无情地关闭。
屋内,孙儿看了眼李乾道:“爷爷,你平日里总说悬壶济世,好多人不付钱你也给瞧病。今日,怎么这么无情?”
“哎~”薛神医解释道:“你这痴儿,那人一定是惹恼了管事甚至是那些沧澜宗的弟子。你爷爷我救了那人,便要得罪人。咱爷俩还过不过了?”
“再说,这山上山下,能把人打得要命了,哪个不是明知故犯?门口跪着的这位,逆水行舟,这不是自找苦吃。我啊,也不想看着他年纪轻轻也跟着赔了性命。”
不知跪了多久,李乾听到急促的脚步和大口的喘息声。
“李师弟,别跪着了,牛师弟,走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