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6月10日上午,洛阳火车站。
天刚蒙蒙亮,洛阳城还浸在晨雾里,火车站前已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洛阳警察局局长侯啸天穿着一身黑色警服,腆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亲自带着三百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将火车站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刘家父子的地盘越来越大,侯啸天这个警察局长的权力也跟着水涨船高。
如今,不仅管着洛阳的几百名警察,还管着下面各县的警察局。
“都给老子精神点!腰杆挺直了!” 侯啸天叉着腰,嗓门洪亮如钟,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对着手下吆喝。
“少帅的专列马上就要到了,都他妈把治安给老子维护好了!”
“要是出了任何纰漏,老子扒了他的警服,扔去跟难民一起修公路!”
说话间,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警服的领口被挺起的肚子撑得有些紧绷 。
自从去年脱下军装换上警服,侯啸天的小日子过得愈发滋润。
不仅手头宽裕了,肚子也跟着鼓了起来。
尤其是,盗墓那件事上,让大帅和少帅对他更加信任了。
封锁火车站后,侯啸天忍不住抬头望向铁轨延伸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慨。
他自己都没想到,才一年出头的光景,刘家就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去年五月,刘鼎山的手里,不过是一个两千多人的独立混成旅。
当时那叫一个穷,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混不到一支像样的步枪,更别提重武器了。
而且,还只能窝在嵩县瞎混着。
可现在呢?不仅占了洛阳,刘鼎山摇身一变,还成了河南省主席。
尤其是最近,又成立了豫军司令部,拉起了豫军这杆大旗。
下辖四个军不说,还有一个整编师、一个独立混成旅和多个县保安团。(全部采用三三制,每个上级单位下辖三个作战单位。)
这要是把兵员全编满,足足能有二十万人!
目前没那么多,除了第十五军、整编师、嵩县的独立混成旅是满编之外,其他部队都不满。
而且,只有十五军、独立混成旅可以独当一面。
其他部队刚编不久,新兵太多,暂时难以形成战斗力。
这还没算,那支六千多人的白俄骑兵旅。
“二十万啊……” 侯啸天在心里咂舌。
当年吴大帅坐镇洛阳的时候,手底下也不过十几万人马,就敢在中原横着走。
如今刘家要是真能拉起这二十万精锐,地盘恐怕就不止河南一个省了。
西北那位冯总司令,虽然有三十多万人,可有十几万都是杂牌。
想到这儿,侯啸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当初落草为寇时,鬼使神差之下选择了投靠刘鼎山,没想到还押对了宝。
看来,真的是选择大于努力啊!
现在中原大战正酣,冯总司令和阎长官的联军势头正盛。
只要能把常老板干翻,自家大帅刘镇庭论功行赏,恐怕就要封个比省主席还大的官了!
到时候,他这个跟着起家的老部下,只会越来越好。
说不定,还能转任军职,圆了自己的将军梦。
想到这里,侯啸天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得意。
当侯啸天还沉浸在美好的臆想时,火车站外火车站外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侯啸天转身一看,来了好几辆卡车。
紧接着,一群士兵从卡车上跳下车,他们各个手持手提机关枪,一看这装备就是大帅的卫队。
“呦!侯局长,您这么早就来了啊!”卫队团团长兼大帅府副官长陈大力,一眼就看到了侯啸天。
他快步迎上前去,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并主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侯啸天见状,也赶忙迎上去,笑着说:“那是,少帅今天要回来,我能不早点来维持治安吗?”
陈大力和侯啸天原本就相识,而且关系颇为熟稔。
侯啸天投靠刘鼎山时,陈大力还只是刘鼎山的一名警卫。
侯啸天走近后,目光落在了陈大力的领章上,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呦?大力,这都上校了?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你小子可就要当将军啦!”
侯啸天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羡慕之意。
陈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摆手道:“嘿嘿,哪又您说的那么夸张啊,我就是给大帅当个警卫而已,校官就到头啦。”
随即,一脸神秘的凑到侯啸天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侯局,倒是您...怕是要升了。”
“嗯?大力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 侯啸天的心跳猛地加快,连忙凑过去,小声追问道:“是大帅亲口说的?”
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同时还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期盼。
警察局长虽已是实权职位,但谁不想再往上爬一爬?
陈大力咧嘴一笑,点头道:“那还有假?咱大帅现在已是一省主席,洛阳作为咱们的根基,各个政府部门自然要升规格。”
“您这警察局管着全城治安,又是重中之重,要不了多久,您肯定得升警察厅长!”
“哈哈哈!真的?”
侯啸天顿时乐开了花,一巴掌拍在陈大力肩膀上,兴奋的说道:“好兄弟!借你吉言!”
“等我真升了厅长,一定在洛阳最好的酒楼摆上几桌,好好请你喝几杯!”
“那我可就等着侯厅长的好酒了!” 陈大力笑着回应。
随即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卫队士兵下令,“兄弟们,都动起来!协助警察局的弟兄们封控治安,仔细排查每一个角落,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手下卫队立刻行动起来,与警察们分工协作。
有的负责站台内部巡逻,有的检查铁路沿线,封控变得愈发严密。
上午八点刚过,太阳渐渐升高,以洛阳市长白鹤龄为首,财政局、建设局、教育局等各个部门的官员陆续赶到。
白鹤龄穿着一身中山装,与其他官员小声的聊着什么,脸上满是恭敬与期待。
上午九点多,几辆小轿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鼎山在数十名卫兵的护卫下,大步走向站台。
如今才 42 岁的刘鼎山,正是年富力强的壮年。
他身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军装,领口的上将军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显得身姿挺拔、威武不凡。
“刘主席!您来了。”
“大帅!”
官员们和前来迎接的军官们纷纷上前,恭敬地问好,脸上满是热情与敬畏。
刘鼎山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随意的摆摆手,对他们说:“这么早就来了,辛苦大家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一列军列的轮廓渐渐清晰。
刘鼎山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官员们也纷纷挺直了腰杆,整个火车站都笼罩在热烈而庄重的氛围中。(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