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这次这么生气,你大哥不会出事罢?”到底是老相好,范青秀还是有些担心陈时亓的。
陈鸢鸢摆了摆手:“我爹这次看起来是铁了心,但我大哥可是他的独子,他但凡不想断子绝孙,百年之后被祖宗追着打,都不会真把我大哥逼上绝路。”
范青秀手指轻叩着桌子,眉心微蹙:“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人的寿命短暂,总不能再让他蹉跎二十四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爹的脾气实在是犟,以前还肯听祖母的劝,但自从五年前祖母过世,就再没人能劝得住他了。”陈鸢鸢一脸无奈。
范青秀:“我再想想办法罢。”
“秀秀,你这么关心我大哥,他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范青秀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懒得戳穿她,指了指她的喉咙,淡淡反问:“那你呢?帮你治好了嗓子,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陈鸢鸢抱紧范青秀的胳膊疼,在她肩头蹭啊蹭:“秀秀,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范青秀掰正她的头:“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你只要不恩将仇报就好。”
陈鸢鸢:“……”
感情想让她做自己嫂子是恩将仇报啊?
“对不起。你不喜欢这种玩笑的话,那我以后就不开了。”她软软地道歉,模样有些讨好。
范青秀捏了捏她的脸:“下不为例。”
东宫暗室,一个俊秀斯文的年轻郎君从最后一间刑房走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手中捏着几份认罪书,不疾不徐地朝外走去。
接连刑讯七个人犯,熬了几个通宵,他只是眼尾微微泛红,皂靴依旧一尘不染,衣摆也没有一丝褶皱。
乾元殿,包连海轻声走向御案后的萧恪,低声禀道:“三日前的事,鹿侍郎都审问清楚了,正在殿外侯着。”
“让他进来!”萧恪放下朱笔,沉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包连海带着鹿鸣从外入内。
鹿鸣先是一丝不苟地朝御案后的太子行了一礼,而后将几份认罪书呈上。
萧恪一页页看完后,险些气笑,他冷冷看了包连海一眼:“让韩修给孤滚进宫来!”
包连海喏了一声,朝外退去。
礼国公府,韩修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不到戌时正就歇下了。
听到蔡德禀报包连海来了,他一边匆忙更衣,一边狐疑道:“包大监怎么亲自来了?”
蔡德跪在地上帮主子穿靴:“奴才试着探问,但包大监不肯透露,装着银票的荷包他看都没看一眼,实在反常。”
水至清则无鱼,韩修深知若是小事或好事,包连海嘴不会这么严。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实在想不出其中因由,只能紧着步子朝前厅赶去。
到了前厅,见过礼后,韩修推心置腹,旁敲侧击:“大监,太子深夜传召韩某进宫,不知所为何事,您可否提点一二?”
包连海笑了笑,不软不硬道:“太子的心思,做奴才的哪敢揣测,国公爷随咱家进宫见了太子,自然就知道了。”
韩修面上含笑:“大监说的是!”
心里却越发打鼓,他最近除了准备婚事,并未参与任何政务,不可能令太子不快!
难道……太子召他进宫是为了拉拢他,委以重任?
想到这里,韩修脸上突然春风得意起来。
柳梅娘这步棋,他真是走对了,柳尚书可真是他的好岳父!
包连海看到身旁的礼国公突然一副眼底含春的模样,愣怔过后,心中暗骂:大祸临头,也不知道喜个什么劲,神经病!(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