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岚接起电话:“陈科长。”
“听岚，上次欠你一顿饭，有时间吗？”
“现在吗？”沈听岚问。
陈科长回:“对，现在。”
“有时间，在哪里呢？”
陈科长一笑:“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一路上沈听岚没琢磨明白，陈科长为什么请她吃饭。
到了吃饭地点，江城有名的火锅店。
刚到店门口，陈科长坐在靠窗的位置站起来招呼她。
沈听岚笑着往里走:“陈科长，是有什么好事？”
两人面对面坐下，陈科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语气有些模糊:“倒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嗯？怎么说？”沈听岚把包包放好，锅里已经煮好了一些荤菜，捏筷夹了盘子里的毛肚放在辣锅里‘七上八下’涮。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涮好放进嘴里，嘎嘣脆。
好吃。
什么时候一定要和大领导来吃一次火锅，她想。
对面陈科长欲言又止，拿着筷子也不夹菜，神色复杂。
那日徐默来找她，带着亲子鉴定来的，给了她两个选择。
“唉……”陈科长想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
“怎么了陈科长，遇到什么事了？”沈听岚吃的热火朝天，见她久久不开腔。
“我还真遇到点难事，想找个人出出主意。”
沈听岚手指自己:“我吗？陈科长你也可太看得起我了。”
陈科长往辣锅里倒了一盘麻辣牛肉，“听岚，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比我通透的多，那天徐默来找我，你也看见了。”
“他是拿了亲子鉴定报告来的，有备而来，旭旭上次的体检，是徐默的手笔。”
沈听岚点头，记得上次陈科长提过旭旭抽血体检的事，她还猜测过，想不到是真是。
“徐秘书还真是心思缜密。”这倒像是大人物能干的事。
陈科长放下筷子，目光穿过桌上的缕缕热烟火，落在对面沈听岚面上。
轻声说:“徐默给了我两个选择。”
“哦？”沈听岚来了兴趣，嘴里还咬着筷子。
“一是放弃旭旭的抚养权，一个月一天的探视权。”
沈听岚瞪大眼睛，筷子啪的一声撂桌上。
“这不是欺负人吗？怎么能答应他。”
陈科长笑出声:“别急，还有第二个选择。”
沈听岚被勾的八卦心四起:“快讲讲。”
“第二是我和他结婚名正言顺，他给我一个星期考虑，如果我同意第二个方案，他让我做好准备，调去四S。”
陈科长一说完，沈听岚竖起了大拇指，是对徐默比的。
嘴里还咬着一块黄喉，说话含糊不清:“高啊，徐秘书高啊。”
陈科长的心情却不轻松，她道:“我对婚姻实在是没有期待，但是徐默给出的条件太诱人，我到了这个年纪，如果没有人提拔，我后面的路几乎是看到头了，我哥让我考虑清楚，别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退一万步讲，我的前途什么都不重要，可是对于旭旭而言，那就是天差地别。”
沈听岚认同，但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是给不出建议。
只问陈科长:“那你怎么想的？”
陈科长面露难色:“这两天我也在考虑，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所以我想找人说说话，但是昨天徐默又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他把我那死缠烂打的前婆婆解决了，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很心动。”
“但是我怕。”
沈听岚大概懂了，陈科长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也许找她聊天只不过是想找个人鼓励认同自己。
她想了想认真开口:“以徐秘书的条件来说，真的是万里挑一，职权高，外形自不用多说，悄无声息把麻烦给解决了，看来徐秘书做事严谨的很，有没有可能他是冲你来的？”
陈科长摇头否认:“怎么可能？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这样离婚的女人，像徐默那样的身份，什么女人找不到，我倒觉得他这个年纪，更侧重想要个儿子。”
这么一说，沈听岚也觉得有道理:“但徐秘书这么优质的男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反正都没感情，不如挑个有权有势还有颜的。”
“还有钱……”
“女人何必亏待自己。”
陈科长拿了冰饮举起来，两人干杯。
感慨道:“我就说你通透。”
沈听岚暗戳戳笑:“或许我只是说到你的心坎上了。”
陈科长挑眉，没有反驳。
沈听岚乘胜追击:“这么说来，我怕是要先吃你和徐秘书的喜糖。”
“噗……”陈科长刚喝到嘴里的果汁猝不及防喷了出来，好在她及时侧身。
桌上的红油辣锅才幸免于难。
沈听岚坏笑道:“不先试试吗？”
成年人的话题总是这么明目张胆。
陈科长抿唇笑接过话:“这倒可以有，很久没有做了，或许可以先试试身手，再和时超一样我会疯的。”
“应该不会，你之前不是说很厉害。”沈听岚嘴里咬着煮的软烂的牛蹄筋。
陈科长撇嘴:“那也是好几年前了，谁知道有没有变质。”
“你说的很有道理，实践出真理。”沈听岚一脸正色。
忽的两人停下吃的动作，四目相对，大笑出声。
她们怎么能突然谈着这个话题，还这么言辞凿凿，一本正经。
陈科长很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她盯着沈听岚红润脸颊打趣道:“看样子，你家领导给你滋润的很好。”
说到自己，沈听岚的脸颊又红了一度，也不知道是火锅太热还是空气太闷。
她笑着没答话，却连着点头。
陈科长会心一笑:“听岚，我是真的很羡慕你，林组长对你这么专一。”
“嗨，有没有可能是我也够努力，林之州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介意说说吗？”
沈听岚思考一会儿，慢慢开口:“你们只看到他对我的专一，其实在这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课，这得追溯到我读高二的时候…………”
简短的描述了一番自己曾经的心酸往事。
陈科长眸色又惊又佩服:“听岚，这福气就该是你，你真的又勇又猛。”
沈听岚举杯道:“所以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犹豫的人等风来。”
“或者风都等不到，有可能会淋一场雨。”
陈科长听着这句话有些愣神。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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