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黑舞台

    “游泽,活着嘛!”

    游泽感觉脚好像断了,一动就疼,虽然身下的莫筠青帮他缓解了其他部位的疼痛。

    手和脚好像把痛觉转移到了神经。他睁不开眼,却能清晰听到一切声音,甚至连小鸟啼鸣和夜影爬行声都一一进入脑海里。

    “游泽,还能动嘛?”莫筠青有些急了,攀着石头借力,翻身接住瘫软的游泽。

    看着他还能出气,放松下来。

    就在一个小时前,几人雇佣车一路到山底,中途下车时,莫筠青叫几人警惕,便买了三把小刀,游泽不以为意。

    在临近山底时,没人注意到通往莫山的路是直行,而车却驶向了小道。

    几个人一路兴奋,连应该人满为患的大道成了狭窄无人的小道都没发觉。

    即使在任何新鲜,也总会疲劳,才到半山腰,檩星宁游泽两人互相搀扶着坐下摆烂。“休息一会,不行了”

    “你们俩这身体素质不行啊,看看始于那小身板比你们好”林晚清把水递给他俩,还不忘嘲讽道。

    檩星宁也没想到,始于又在一次推翻固有印象。但转念一想,始于是承受了多么艰辛的训练,一步一步爬上现在的位置。

    莫筠青观察完周围,觉得游泽碍眼“走了,不然看不到你们的日落了。”

    橘红落日正往楼宇间沉落,把天际染成融化的蜜糖色。游泽举着手机往前扑,指尖几乎要触到那片鎏金:“这角度绝了!”莫筠青嫌弃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的惊叹声混着快门响。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游泽脚下一滑,脚踝骤然剧痛,身体不受控地往前倾。莫筠青眼疾手快拽住他手腕,掌心刚传来踏实的力道,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狠狠推在游泽背上。

    失重感瞬间攫住游泽,他看见莫筠青惊恐的脸在落日里扭曲,橘红光芒被斜坡下的阴影吞噬,方才的狂喜还卡在喉咙,就被冰冷的惊吓掐断。

    “小泽哥!莫哥!”时于惊呼出口,几人只看到莫筠青的衣角。

    檩星宁惊出一身冷汗,质问淫笑的朝他们走来的司机“你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林晚清抽出小刀“找死!”俩人同时转身朝他跑去。

    司机被林晚清一记扫堂腿踹翻,手腕反扣在地时还挣扎着嘶吼,直到吴优的膝盖顶住他后心才瘫软。“说!什么原因,他们去哪了?”林晚清的声音冷得像山风。

    “他、他掉下去死不了……底下有人等着绑票要钱!”司机喘着粗气,“我不知道别的,饶了我……”

    吴优猛地攥紧拳头,游泽坠崖前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在脑海里炸开。

    没等林晚清阻拦,她摸出腰间折叠刀,狠狠扎进司机太阳穴。

    “好好享受血流走的幸福!”

    鲜血溅上碎石时,檩星宁和时于僵在原地。落日最后一缕光掠过吴优染血的指节,将她眼底的疯狂与两人脸上的震惊,都钉在了陡峭的山崖边。

    时于和檩星宁战战兢兢跟在他们身后,林晚清从小跟在父亲司令的背后,实战远远超过在场其他人,她跟吴优商量着计划。

    身后俩人默默思考利弊,时于扶着檩星宁,炙热的目光飞向吴优“好酷,如果把刀也甩我头上,爽飞了!”

    而檩星宁脑里却是两个小人在争论“远离她,太危险,她救我们,我们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她会杀了我们灭口,不……不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在几分钟前将人脸划烂,将他推下了山谷。

    天彻底沉了下去,像块浸了墨的粗布把山沟裹得严严实实。

    时于攥着登山杖的手沁出冷汗,眼角却不由自主往天上瞟,在城里连月亮都要躲着霓虹,这儿的星星却密得能砸下来,亮得能照清脚下碎石子,可这新奇的景致只让他心里发寒。

    “走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林晚清的声音发颤,手电筒的光扫过身前半掩的木门,又慌忙挪开,照向地上早已发黑的血迹。

    那血迹从谷底一路蜿蜒到这儿,旁边每隔几步就嵌着块削得方方正正的石头,标准得不像山里该有的记号,正是这些记号把他们引到了这处孤零零的土屋前。

    “按脚程算,我们白天就该到的。”檩星宁抱着胳膊往人群后缩了缩,声音压得极低,“等这么久才到……游泽他们会不会已经……”话没说完,就被吴优狠狠瞪了一眼,可那没说出口的猜测像块冰,瞬间冻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他们是来寻坠入崖底的朋友的,可天黑才抵达记号的终点,这本身就像个不祥的预兆。

    “先别慌,”吴优强装镇定,压低声音,“我们得先联系外界,手机没信号,得找机会……”

    他的话突然断了。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裹着红布头巾的老妇端着个缺了口的瓷碗走出来,浑浊的眼睛扫过他们几个,声音慢悠悠的:“天黑了还在这儿晃,是迷路了?”

    几人瞬间僵住,檩星宁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他们早被心慌攥住了神,竟没听见屋里的动静。吴优勉强挤出个笑:“是、是迷路了,想找地方歇会儿……”

    “进来吧,屋里有热汤。”老妇侧身让开道,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木偶。

    檩星宁刚要迈步,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土屋两侧的阴影里——两个高壮的男人倚着树干站着,肩宽几乎抵得上门框,黑黢黢的轮廓在星光下像两座铁塔,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也不敢提任何关于朋友的疑问。

    时于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惊恐。

    她刚才还在好奇老妇头巾上绣的粗布花纹,好奇土屋墙根种的不知名野菜,可此刻那些农村特有的新鲜景致全变了味,只剩说不出的压抑。

    老妇在前头引路,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檩星宁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心慌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老妇鼓捣着黑水,拿瓢盛水,放到桌子上“冷了吧,这不比外面,暗天了总该冷的。喝点,去去寒”

    林晚清从进门开始一直在盯着她的动作,滚烫的黑水散发着热气,与昏喑的灯光让空间逐渐扭曲。

    几人持着怀疑,并未碰房中一草一木,可只有檩星宁注意到窗台上的熏香。可下一秒,几人竟都纷纷倒地。

    “这小子命还挺硬!这么多血还有气”说着狠狠踢了一脚,被身旁年轻的男人拉住。

    “哥,别弄死了,我们就赔了,买个好价钱,好过潇洒日子”俩人说说笑笑出了房,俩人没看到躺着颠三倒四的俩人,此时却睁开了眼。

    莫筠青攀着墙壁爬了起来,刚想测游泽的气温,就听到轻亮的声音“莫哥,你没事,太好了”

    他侧头一看,终于明白娱乐圈一个人会有千奇百怪的粉丝,被拖拽过的混迹和他凌乱的头发让始于看起来楚楚可怜,可他那亮晶晶的眼,却让莫筠青瞬间想到眼巴巴讨食的小狗。

    即使被嫌弃后,也依然会把给过他温暖的人当成朋友,主人。

    “我们过来找你们,在一个濒临倾倒的老破屋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了神志,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几个去了哪。”

    时于借着老窗口的月光环视,十个人零零落落地被绑在柱子上,除了浑身是血的游泽。

    “泽哥怎么样?”时于望着莫筠青开口。莫筠青摇摇头。

    镜头一转,宽敞又温暖的房子是关押男性的双倍好处。

    吴优被檩星宁摇醒,鼻子里似乎还残留着檀木的味道,她微皱眉,眩晕又加深。

    她被檩星宁抱住头,让她平缓“用嘴巴呼吸!”

    头发凌乱的孕妇给林晚清喂了点水,她很快清醒,低声朝她道谢。

    面对几人的祈求,还是把情况担白……

    暮色降临的滨江步道,晚霞柔和地洒在杨标的白色T恤上,蜜桃色的光斑晕染开来。

    他斜倚着栏杆,黑色牛仔裤在腰间随意折出几道慵懒的褶皱。

    江雪的雪纺裙摆被江风轻轻掀起又落下,像一只欲飞的蝴蝶。

    那时候是人人羡慕的鸳鸯,在这个村子被选定为代理孕后,一切就都变了。

    滥杀无辜的作孽,十几年前天灾人祸纷纷再临。食物匮乏,易子而食。深山老林里重男轻女观念更为严重。

    两年前莫山的开发,临山而建的地理优势,发现了于外界隔离的杨家村,知识匮乏,少有常识的人,容易被掌控。

    最初实验时,用200袋粮食换了两个女娃娃,将种子培育后又将其送回。

    可重男轻女的原因,村里没多少合适的女子,合作方的催促和诱惑,机缘巧合之下,全村人走上了不归路……

    杨家村入囗与莫山仅仅连着一条路,但非常隐蔽,一般人找不到入口。

    可在一个暴雨连绵的夜晚,几个探险的大学生意外闯入,因莫山刚建立没有任何信号站,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人来寻找的痕迹。三个女学生变成了品相不错的土壤。

    换来了两年的温饱,尝过甜头后,村民纷纷动了歪心思。

    老者家中挂着的檀木香能够使人昏沉,动作缓慢。不出半个月,便会变得痴痴傻傻,不会逃跑,且对腹中的胎儿无任何影响。

    从那之后,装作成司机,只要不是非常凶猛的男性,也会拐上门,变成自愿器官买卖者,女性则是生育工具。

    “而我作为族长外孔女也……”江雪说完叹口气,她是被迫的,可却也用那肮脏的钱和粮,远离地狱,比其他人多活了几年。

    即使在腐烂不堪,这也是她生长的土地,她不能跑,不能自救……

    “面对生来如此,那么多女孩因为你们的贪婪,从此家破人亡,你……”檩星宁气愤道,对上那委屈的眼神,竟有些恶心。

    檩星宁缩在吴优怀里,林晚清则是捏着吴优的手指。

    江雪把茶水放在桌上后离开,檩星宁悲愤不已,吴优低着头思考,林晚清伏在她大腿上轻声问道:“她好像在撒谎?眼神在一瞬间变的清明”

    “有,无伤大雅,对我们有利都要抓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都小心一点。不要动任何东西,静观其变,特别是你,星宁”

    “嗯,如果没办法了,你们先走,我不想拖你们后腿”她拿出莫筠青给的小刀,满脸坚毅。

    调养生息后,几人观察着封闭性极强的木屋,只有一处出口,几个大汉守在门口,林晚清和檩星宁没有任何收获。

    吴优走向门口的大柱,在他们俩疑惑时,吴优用手肘狠狠冲击木柱,启动微形化电子原器,与此同时吴家老宅收到求救信号。

    酒店保镖在手机信号消失的同步已经开启救援行动,只是位置太隐秘,难以下手

    木屋里三人因骤降的温度,而挤拥在一起,相互取暖。

    睡的迷迷糊糊的檩星宁看到游泽的身影在飘荡,可周围的场景让她吞咽口水,白挂帆,草头坟。

    她想拉住游泽,可一伸手,竟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在低头一看,丝丝血线全缠绕双手,而游泽也不听使唤往那大开的鬼门关里跑。

    “游泽!”檩一夏拼尽全力喊出,把俩人吓一跳,另外一个房的莫筠青却听出声音的来源,蹑手蹑脚带着始于走到墙,没注意到死气沉沉的游泽手指动了动。

    “吴优,听得到吗”莫筠青喊得轻声,生怕她听见似的,始于默默吐槽。

    “还好嘛!”檩星宁惨白的脸,让本就精神涣散的林晚清更缩成一团,吴优环抱住檩星宁,让颤抖的人渐渐平复。

    “我抓不到游泽了,他快不行了,我们要尽快找到他”檩星宁攥住吴优的衣摆,惊恐地说。

    吴优点点头,檩星宁的预感,她不清楚,但不妨碍使用。

    刚起身想,时间也快到了就听到隔壁物件掉落的事响,她一滞,听到咒骂声,吴优跟俩人默契对视。

    “砰!”经过岁月侵蚀的木门被暴力的动作而摇晃,连带着檩星宁他们的门发出呻吟。(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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