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资源不够了,那就亲自去取!

    良久的死寂之后,打破这凝固空气的,依然是弗拉塔塔。

    她那双如蔚蓝湖泊般清澈的眼眸里,此刻写满了更深的恐惧与不解。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才问出这个问题:“我听说……您已经对东边的朝和国宣战了。而且,您在宣战公告里说……说要对他们,进行……进行种族灭绝?”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在压抑的办公室里炸开。

    弗拉保尔的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想去阻止妹妹,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问题比之前任何一个都更加尖锐,更加致命。

    它不再是关于政治路线的探讨,而是直指人性最黑暗的深渊。

    他紧张地看向沐瑶,准备迎接一场预料中的雷霆之怒。

    然而,沐瑶的反应,再一次颠覆了他的所有预判。

    她甚至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这个问题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从窗前回过身,重新坐回那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后,双手十指交叉,轻轻放在桌面上,脸上那抹公式化的微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没错。”

    沐瑶大方地承认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确认今天的天气。

    “是我说的。”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分量。

    弗拉保尔感觉自己背后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显得有些沙哑:“为什么?”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用沐瑶的逻辑去理解她:“沐瑶女士,恕我直言……从我们踏入海州开始,我所看到的一切,您所说的一切,都让我相信,您是一位……一位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一位将利益奉为圭臬的统治者。”

    “对朝和国发动战争,或许有利可图。吞并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资源……这符合逻辑。”

    弗拉保尔的语速越来越快,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安抚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但是……种族灭绝,这并无利可图。这只会耗费您更多的资源,招致无尽的仇恨,甚至在历史上留下洗刷不掉的污点。这……这不符合您一贯的行事准则。”

    这不符合利益。

    这不符合一个冷静到将国家都视为试验田的理性主义者的行为。

    听完弗拉保尔的分析,沐瑶脸上的微笑,第一次,有了一丝真实的变化。

    那不是赞许,也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似于……怜悯的神情。

    “弗拉保尔王子,”她轻轻开口:“你说的都对。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逐利者,在我眼中,万事万物,皆可衡量其价值。”

    她顿了顿,那双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了一丝弗拉保尔兄妹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火焰。

    那不是算计的冷,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纯粹的憎恶。

    “但是,”她的声音陡然转冷:“总有一些事情,可以不看利益。”

    “在我的眼中,朝和国,并非人类。他们是披着人皮,尚未开化的野蛮畜生。”

    沐瑶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似乎懒得去列举朝和国曾经的罪行——比如那个被她亲手击毙的、建议萧逸尘用人命去填壕沟的顾问板垣五郎,比如他们在战争中表现出的种种残忍与卑劣。

    在她这里,那些都只是现象,而非本质。

    她只是在下一个最终的定义。

    “对待野兽,你不会跟它讲道理,也不会试图去教化它,更不会计算驯服它的成本与收益。”

    “对待会主动攻击人类、传播瘟疫的野兽,最有效,也是最仁慈的方法,就是彻底地,将它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灭绝他们,就是最好的选择。这与利益无关,这只是……清理垃圾。”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弗拉保尔和弗拉塔塔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女人,并非没有感情。

    恰恰相反,她拥有比任何人都要炽烈的情感,只是她的情感,被包裹在层层叠叠的、冰冷的理性之下。

    寻常事物,无法触动她分毫。可一旦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她那条绝对的底线,她所爆发出的,将是焚尽一切的、不计任何代价的毁灭意志。

    他们并不明白沐瑶为何会对朝和国有如此深不见底的仇恨,那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跨越了时空的憎恶。

    但他们从沐瑶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态度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信息——至少,在沐瑶眼中,他们天胡国,并不属于“垃圾”的范畴。

    这可怕的认知,竟然让弗拉保尔心中升起一丝荒谬的庆幸。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话题从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他知道,是时候问出此行的终极目的了。

    “沐瑶女士,”弗拉保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卑不亢:“感谢您的坦诚。那么……关于我们天胡国,您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他抬起头,迎着沐瑶那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问道:“倘若,我们天胡国,从今日起,选择与北境的陈庆之先生彻底断绝一切往来。那么,我们和您……会是朋友吗?”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投名状。

    也是他代表父亲,代表整个天胡国王室,向南境这位真正的统治者,发出的试探。

    沐瑶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划过,仿佛在勾勒着世界的版图。

    “朋友?”她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弗拉保尔王子,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她的目光落在弗拉保尔的脸上,清晰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伪装和盘算。

    “只有永恒的利益。”

    “只要有利可图,我们就是最亲密的‘朋友’。只要你们能为共和国的建设提供价值——无论是资源、市场,还是一个稳定的、可以作为战略缓冲的北方邻邦——那么,海州港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反之,亦然。”

    话已至此,再明白不过。

    没有虚伪的承诺,没有热情的拉拢。

    沐瑶赤裸裸地将这场国际关系,定义成了一场交易。

    价格,由天胡国自己来开。

    诚意,由天胡国自己来证明。

    弗拉保尔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

    “我明白了。”

    他微微躬身致意:“那么现在,我和我的妹妹,可以在海州城中自由活动吗?我们想亲眼看一看,这座伟大的城市,是如何运作的。”

    “当然可以。”沐瑶的姿态很随意,仿佛他们谈论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至少在目前,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她补充道:“如果需要,我可以派一队卫兵保护两位的安全,海州的夜晚,对陌生人来说,可能并不那么友好。”

    那份“不友好”,弗拉保尔在来的路上已经瞥见了。

    那些藏在繁华背后的阴影,或许比草原上的豺狼更加危险。

    “不必了,总统阁下。”弗拉保尔礼貌地拒绝了:“我们只想用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看一看这个世界。那样,或许能看得更真实一些。”

    “随你们的便。”

    沐瑶的语气淡漠,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目光已经重新投向了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仿佛刚才那场决定一个国家命运的谈话,不过是她繁忙工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弗拉保尔不再多言,带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弗拉塔塔,转身走出了这间让他们感到无比压抑的办公室。

    当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将那个女人的世界与他们隔绝开来时,兄妹二人才不约而同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们站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看着窗外那被工业浓烟染成黄昏色的天空,一时间,都有些失神。

    北境之行,像一柄重锤,砸碎了他们旧有的世界观。

    而刚刚这场与沐瑶的会面,则像是将那些碎裂的认知,又投入了熔炉,用一种更加冷酷、更加强大的力量,强行重塑。

    “哥哥……”弗拉塔塔轻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那个女人……她……她不是人,她是个魔鬼。”

    “不。”弗拉保尔摇了摇头,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她比魔鬼,更可怕。”

    “魔鬼诱惑人堕落,是为了毁灭。而她……她是在用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去创造一个新世界。哪怕,那创造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毁灭。”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无比郑重:“塔塔,我们必须留下来,看清楚。我们必须看清楚,她口中的‘利益’,究竟是什么。”

    “我们必须看清楚,这座用金钱和欲望堆砌起来的城市,它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

    这不再仅仅是为了天胡国的未来。

    更是为了解答他心中那个终极的困惑——

    陈庆之的世界,和沐瑶的世界。

    到底哪一个,才是人类真正的未来?

    或者说,这两个看似截然相反的世界,最终,是否会走向同一个,由那个女人早已预设好的终点?

    当沉重的雕花木门在弗拉保尔兄妹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黑洞般的寂静。

    沐瑶没有回头,依旧负手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座由钢铁、欲望和金钱构筑的庞大都市。

    她的凤眸中,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场足以决定一个王国命运的谈话,不过是拂去了桌面上的一粒微尘。

    天胡国,陈庆之,弗拉保尔……这些名字在她庞大的思维宫殿中,仅仅是几个被贴上标签,分门别类归入档案的棋子。

    陈庆之是“理想主义试验品”,弗拉保尔则是“可利用的潜在买家”。

    她的目光早已越过了北境的冰原和草原,投向了更遥远、更黑暗的东方。

    她需要一场战争。

    不仅仅是为了那份刻骨铭心的憎恶,更是为了最纯粹的利益。

    共和国这台高速运转的战争与工业机器,已经开始显露出对资源的无尽饥渴。

    而那片被她定义为“垃圾场”的土地上,恰好拥有她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笃、笃、笃。”

    礼貌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沐瑶的声音依旧清冷。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深灰色职业套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妇人。

    她的面容保养得宜,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但岁月更赋予了她一种沉稳干练的气质。

    她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步履沉稳,眼神锐利,完全是一位精明强干的高级官员模样。

    正是如今炎黄共和国的财务部长,沐王氏。

    作为沐家的主母,当沐瑶推翻帝制,让女性站起来了之后,她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不再是那个困在深闺中的首辅夫人,也不再是那个被冠以夫姓的‘沐王氏’。

    她叫王莺莺,有自己的名字。

    “总统阁下。”沐王氏微微躬身,将文件夹放在了那张巨大的黑色办公桌上。

    在公开场合,她严格遵守着上下级的礼仪,没有流露出丝毫母女间的亲昵。

    “说重点。”沐瑶转过身,坐回了她的“王座”,没有去看那份报表。

    对她而言,数字只有在超出预判时才有意义。

    沐王氏显然早已习惯了女儿这种高效到近乎冷酷的风格。

    她挺直了身子,语速平稳地汇报道:“截止昨日,海军报告,第一批次五十艘‘钦州’级蒸汽铁甲巡洋舰已全部完成海试,正式入役南海舰队。船坞已经开始第二批次五十艘的建造,预计半年后可以下水。”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国家都为之颤抖的工业成就。

    在短短几年内,从无到有,建立起一支由五十艘蒸汽动力、钢铁装甲的现代化军舰组成的庞大舰队。

    然而,沐瑶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但是,”沐王氏的语气微微一沉,这才是她今天亲自前来的主要目的:“我们的煤炭储备,出现了严重缺口。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包括工厂、铁路以及舰队的日常训练和战备巡航——我们的战略储备,撑不过三个月。”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下令限制民用和非必要工业的煤炭供应,但即便如此,也只是将时限延长到四个月。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总统阁下。我们的工业心脏,正在因为缺血而减速。”

    沐瑶的指尖,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单调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来了。

    这正是她一直在等待的信号。

    资本的扩张,工业的飞跃,最终必然会撞上资源的天花板。

    这是她一手催生出的怪物,现在,这头怪物饿了,它需要吞噬更多的血肉,才能继续成长。

    而她,早已为它准备好了最肥美的猎场。

    “战争,是时候提前了。”沐瑶平静地吐出这句话,仿佛在说“下午茶的时间到了”。

    沐王氏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作为财务部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不仅仅是总统的个人意志,更是共和国这台机器发展的必然需求。只是……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作为母亲的、难以完全掩饰的复杂情绪。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开口:“总统阁下……关于北辰……”

    沐瑶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她抬起眼帘,目光落在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后母”脸上,语气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还活着?”

    这句冰冷的反问,让沐王氏的心猛地一揪。

    她知道,在女儿心中,那个曾经纨绔跋扈、差点毁了沐家声誉的儿子,早已被划入了“不可回收垃圾”的范畴。

    若不是她当年苦苦哀求,沐北辰的下场,绝不仅仅是被丢进军营那么简单。

    “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沐王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的腰杆挺得更直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骄傲和恳求。

    “三年的军旅生涯,他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混账。他拿到了三次个人三等功,一次集体二等功,在海军学校的毕业成绩是全优。现在的他,是远洋舰队参谋部的大校参谋长,舰队里最年轻的校官。李世忠司令员给他的评语是‘天生就该待在舰桥上’。”

    沐王氏的语速有些快,像是在极力推销一件珍宝,生怕对方没有耐心听完。

    “我知道,他过去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是,总统阁下,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他,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共和国军人。他渴望……渴望能为您,为共和国,贡献自己的力量,洗刷过去的耻辱。”

    她向前一步,微微躬身,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恳请您……给他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沐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当然知道沐北辰的改变,共和国的军队,就是一台高效的熔炉,足以将任何顽铁炼成精钢,更何况她还特意关照过,要对沐北辰进行“特殊照顾”。

    她只是想看看,在沐王氏心中,是“财务部长”的身份更重,还是“母亲”的身份更重。

    现在看来,情感,终究是人类无法彻底根除的“程序漏洞”。

    但有时候,漏洞也能加以利用。

    良久,沐瑶的目光从沐王氏充满期盼的脸上移开,重新落回了桌面的地图上。

    “让他,和李世忠,以及远洋舰队所有校级以上军官,一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

    听到这句话,沐王氏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她知道,女儿既然愿意见,就代表着机会。

    她强忍着激动,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应道:“是!总统阁下!”

    说完,她再次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去。

    她要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儿子。

    ……

    一个小时后,总统办公室外宽阔的走廊上,站满了身穿深蓝色海军军官制服的将领。

    他们个个身姿笔挺,神情肃穆,金色的绶带和闪亮的勋章在走廊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与紧张交织的气氛。

    站在最前方的,是南海舰队总司令,李世忠。

    这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铁血军人,此刻也是一脸凝重。

    他知道,总统阁下在这个时候紧急召见整个舰队的高层,必然有大事发生。

    而在李世忠身后半步的位置,站着一个异常挺拔的身影。

    他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纪,面容俊朗,皮肤是常年经受海风和日晒的古铜色。

    曾经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轻浮和乖张的桃花眼,此刻已经变得深邃而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紧紧盯着前方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他的下颌线紧绷,嘴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被千锤百炼过的军人气质。

    正是沐北辰。

    他察觉到了母亲从走廊另一头投来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头,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一丝偏移。

    在踏入这座象征着共和国最高权力的建筑时,他便不再是沐王氏的儿子,他只是共和国海军的一名大校军官,等待着最高统帅的命令。

    沐王氏看着儿子那如同标枪般挺直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与担忧。

    她知道,门后的那一个小时,将彻底决定自己儿子未来的命运。

    她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默默地转身,从另一条通道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被卫兵从里面无声地推开。

    “总统阁下有请。”

    李世忠整理了一下军服,率先迈步而入。

    沐北辰和其他军官紧随其后,步伐整齐划一,皮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空旷而压抑。

    沐瑶已经站在了那面巨大的世界地图前,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西装套裙,身影在巨大的地图面前,显得有些纤细,但无人敢有丝毫的小觑。

    所有军官在办公桌前三步远的位置停下,整齐划一地并脚立正,向着那个背对他们的身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总统阁下!”声音洪亮,整齐划一。

    沐瑶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如同一柄最锋利的解剖刀,从每一位军官的脸上扫过。

    当她的视线落在沐北辰脸上时,停留了不到半秒钟。

    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过去的痕迹。

    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服从,和一种被压抑在冰层之下的、对战争的渴望。

    很好,这才是她需要的工具。

    “诸位。”沐瑶没有让他们“稍息”,也没有任何客套的开场白:“把你们叫来,只为一件事。”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我们的工业心脏,快要缺血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正是沐王氏刚刚送来的报表:“煤炭,我们工业的血液,即将告罄。没有它,我们的军舰将变成一堆漂浮的废铁,我们的工厂将陷入停摆,我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军官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震惊和凝重的神情。

    他们是军人,或许不懂经济,但他们绝对明白“燃料告罄”对一支现代化军队意味着什么。(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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