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比利博格歇斯底里的嘶吼，撕裂了死寂。
他看着李瑞克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
仿佛自己在这间办公室里的一切细微举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这混蛋难道长了双透视眼？
“我知道了！”比利博格如梦初醒，“你是黑客！你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监听软件！”
他猛地掏出兜里的黑莓手机，那刚刚响过三声的“嘀”音，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本以为是救命稻草，转眼却成了催命魔音。
“不可能！”
玛格丽特断然否定了这个猜测，“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就算用黑客手段监听，他也没有时间查看。”
“他身上…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瑞克身上，他却视若无睹。
【瞬息耳】的秘密，他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比利博格”，李瑞克似笑非笑，嘴角那抹玩味，像是在欣赏一出由小丑主演的闹剧，“时间不多了，该你选了。”
“杀了她，绝处逢生。”
“束手就擒，死路一条。”
一种无形的折磨感弥漫开来。
这两条路，究竟该怎么选？
比利博格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给他打电话的那位，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即便蒙特利天塌下来，对方也扛得住。
按照原计划，他本该放下武器，跟随警察下楼，自然有人在楼下接应。
在见到李瑞克之前，他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但李瑞克神鬼莫测的表现，将他拖入了未知的深渊。
这个魔鬼般的年轻人，似乎无所不能。
仅仅两个照面，就将他打得溃不成军，连他身后那张精心编织的大网，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老杰克、朴氏兄弟、沙力曼市长，还有那些死去的毒贩和打手……
每一个人，都被李瑞克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刻，比利博格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听李瑞克的话，杀了女探员，才有一线生机！
如若不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怎么可能！！！
比利博格几乎疯了，单手死死揪住头发，陷入彻底的混乱。
“如果是你”，玛格丽特突然转向塞巴斯蒂安，“你会怎么选？”
英伦男人一脸错愕，有他什么事？
他纯粹是来看热闹的，哪条路都不想选。
他的目光瞥向李瑞克，眼中充满了浓重的忌惮——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你是斯坦福的心理学博士”，塞巴斯蒂安把问题抛了回去，“不如你来给大家分析分析，哪条路更好？”
所有期待的目光都落在玛格丽特身上。他们不自觉地代入了比利博格的处境，每个人都感到了同样的迷茫。
如果可能，他们希望离李瑞克越远越好。
这个魔鬼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惹上他，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我……”玛格丽特身上那份优雅从容的自信已消散大半。
身为斯坦福心理学博士，她又一次对人性失去了判断，“我不知道……”
比利博格的心，彻底死了。
他的面容开始扭曲，握着针管的手失控般颤抖，锋利的针头又向深处扎进一毫米。
鲜血从女探员雪白的脖颈渗出，那一抹刺目的鲜红，如同扎进了每个人的心脏。
折磨、痛苦、迟疑、彷徨……
无数种情绪交织弥漫，所有人陷入了一种集体性的、无意识的怅惘之中。
“啪嗒——”
比利博格崩溃了。
针管从他手中滑落，他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
李瑞克给了他一条生路，他竟然……不敢选。
与魔鬼同行，谁有这个胆量？
女探员重获自由，却“砰”地一声栽倒在地。脖颈上那个微小的针眼，竟如泉眼般涌出鲜血。
“叫医生！快叫医生救人啊！”男探员状若疯癫地抱起女伴，冲出了办公室。
这个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铐上。”
李瑞克嘴角难掩一丝失望，他高估了比利博格。
这个杀人魔在手术台上或许能掌人生死，一旦离开舒适区，和普通人并无区别。
“瑞克，威廉发来消息。”乔治亲自用铁链铐住比利博格，神色略显不安，“楼下真的来人了，我们……顶得住吗？”
“我顶不住，”李瑞克云淡风轻，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但有人顶得住。”
乔治闻言大喜：“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背景，斯坦福的天才少——”
李瑞克一记凌厉的眼神扫来，乔治立刻识趣地闭嘴。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他翻过李瑞克的档案，15岁前后一片空白，除了“斯坦福肄业”，几乎没有任何经历。
这肯定是被某只看不见的大手刻意隐藏了。
李瑞克的背后，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来历。
倘若乔治的想法被李瑞克知晓，他恐怕会笑出声。
他不过是个孤家寡人。
档案一片空白，只是还没捡到合适的词条罢了。
润在美利坚，身份是自己给的。
斯坦福肄业生？勉强算半个吧！
“原来你也是斯坦福出来的”，塞巴斯蒂安走上前，“你和玛格丽特是校友啊！怪不得她对你这么热情，你们以前认识？”
李瑞克笑而不语，目光转向玛格丽特——
这女人来者不善！
【…小心！】
【她是斯坦福心理学博士，同行业内的天花板。】
【她正在对你构建犯罪心理侧写。】
【万幸！你的演技足够出色。】
【想要战胜她，唯有主动出击。】
【周芷若终成灭绝师太，外冷内热。】
【两个车灯一把抓，三处孔位……】
剧本又开始跑偏，但这次，正中李瑞克下怀。
玛格丽特·冯这朵高岭之花，正该由他这样狂放不羁的男人，亲手采摘。
末日归来，活出第二世，难道不该好好享受？
“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玛格丽特感受到那赤裸贪婪的目光，狠狠瞪了李瑞克一眼。
这混蛋真是斯坦福出来的？
道德水准如此败坏！
简直丢尽斯坦福的脸。
“把约瑟夫的毒理报告给我。”李瑞克掏出三折叠手机，针孔摄像头传回的信号波动已达到峰值。
尽管不便查看具体画面，但所有演员都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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