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一想到那个生涩的吻,顿时耳根发红:“你又想骗我?”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藏袍,里面是白色衬衣,丹增也是。
丹增的身姿挺拔如劲松,将苏糖衬得娇小如软柳。
一刚一柔的轮廓交、缠在光影里,莫名的有些般配。
降央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只觉得心里燃着一团无名火,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屋。
苏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立刻意识到他是真的受了伤。
“阿布,我去看看降央。”
听到这两个称呼的差别,丹增微微皱眉。
苏糖显然对他客气多了,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她跟降央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
不过没关系,他请了足足两个月的长假,总会让她放下芥蒂,无拘无束的跟他在一起。
见降央不在堂屋,苏糖就去敲他的房门。
谁知道刚抬手,门忽然被打开,一只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猛然拉了进来。
与此同时,房门又被飞快的关上。
苏糖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降央摁在了门板上亲了起来。
相较于上一次的生涩,这一次降央吻的又凶又用力,恨不得掠走所有的气息。
苏糖气恼的去推他,可他就跟铜墙铁壁似的,纹丝不动。
气急败坏的她想要狠狠的咬下去时,降央却预判了她的预判,猛然退了出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喘着粗重的气息:
“我真受伤了,手现在还疼着呢,你看。”
他把那只被铁丝扎的血淋淋的手伸过来给她看。
苏糖气急败坏的咬住了他的大拇指,含糊不清:“活该!”
降央微微吃痛,却很开心。
比起刚才她对他的无视,他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她的明艳生动,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苏糖,我警告你,大哥已经心有所属,你不许去招他。”
苏糖被他气笑了,越发用力的咬了一下:“降央,你是不是有病?”
哪只眼看到她招大哥了。
降央倒抽着冷气,微微倾身跟她额头相抵:“我是有病,有相思病,所以你只能招我。”
降央的桃花眼漂亮的不像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有几丝蛊惑的意味。
苏糖耳根发红,猛然将他推开:“我看你病的不轻。”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身影,降央低低的笑了起来,张嘴含住了大拇指上清浅的咬痕。
他刚才大概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
差点忘了大哥有心上人这件事了。
大哥那么中意他的心上人,又坚决抵制康巴村寨的旧婚俗,怎么可能对苏糖有想法呢。
看到苏糖走出降央的房间,丹增问道:“小糖,降央没事吧。”
“没事。”苏糖又指了指脑袋:“就是这里有问题。”
丹增笑道:“降央有些小孩子气,不过包容他不是你的责任,千万别惯着,如果他欺负你,就找阿布帮你出气。”
他的如沐春风,让苏糖觉得跟他相处很舒服。
梅朵招呼两人过来帮忙。
为了感谢丹增送她们母女俩金项链,她决定为他做一道耗时耗力的康巴美食,波密奶酪。
一大早梅朵就让帕拉去波密山折了千年云杉的枝条。
做这种奶酪得把云杉枝剥皮清洗,一圈圈的盘在塑料桶里,然后每天两次将新鲜的牦牛奶挤入桶中。
盛着牛奶的桶会被放在院子里,在高原湿热的空气中发酵。
至少一周后牛奶才在树枝上凝结成质地柔软的奶酪。
梅朵将牛奶桶封好,让两人将桶子放置在石头墙上。
苏糖负责递桶,丹增负责搁放。
见两人配合的极其默契,梅朵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屋后,她忍不住对帕拉道:“我倒是觉得小糖跟丹增挺般配的。”
帕拉一想到大儿子的心上人是那个相隔千里的汉族女孩,顿时恨铁不成钢:“是这小子眼瞎,没福气。”
见梅朵洗手,他立马有眼力劲的端过来水盆:“梅朵,你觉得降央这孩子做你女婿怎么样?”
“降央这孩子脾气大,跟小糖有些不对付,小糖也是我宠着长大的,我可不希望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相较于有些孩子气的降央,梅朵更看好稳重沉着的丹增,她觉得找对象就得找个能够包容自己的,这样相处才不会太累。
只可惜那孩子心里有人了。
帕拉还想替降央争取一下时,降央哼着小曲从屋里走出来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帕拉顿时拉下了脸:“赶紧把村里的合同拿到手,尽快让小糖住上大房子,一天天的不干正事。”
“阿爸,之前小糖不是赢了蒙卡吗,村长要一步一磕头的来咱们家,我才可接受,想要我主动去拿合同,门都没有。”
虽然他知道村长正等着自己主动上门,也知道自己如果主动去的话,就等于给了对方台阶下,以后村长也不会为难自己。
可他不想让苏糖那场架白打,力气白使。
反正已经跟村长撕破了脸,以后尽管放马过来,他有啥可怕的。
帕拉还想说什么,梅朵拉住了他:“就让孩子们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吧,我们大人就不要插手了。”
帕拉想到自己窝囊了大半辈子,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儿子,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村长旺久早就该来送合同了。
村寨里最看重信用,如果他不履行约定,只能失去民心。
一个是失去民心的村长自然没有任何号召力。
直到太阳快下山时,旺久的身影才出现在帕拉家的门口。
从他藏袍上的泥痕来看,确实是一叩一拜了一路。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碍于丹增在场,他只能隐忍不发,将合同递给了降央。
“降央,瞪大眼睛把合同看好了,万一以后有什么闪失,可不要怪我。”
一家人齐齐把合同看了一遍。
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最后一页有一条规定,如果承包人在承包合同期间有任何意外,牧场将收归村委。
牧场的所有权本来就是公有的,村寨里的合同几乎都有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降央顿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村长也签字盖章,留了一份合同给他。
“降央,你可是村寨里头一个承包牧场的人,希望你一切安好,扎西德勒!”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从帕拉家走出来后,大儿子平措有些不满道:“阿爸,你也太给降央脸了,这小子的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他上天是早晚的事儿,不过不是现在。”
“我知道,等丹增走后咱们再找机会下手。”
平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降央他暂时不动,但那个女人就不一定了。(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