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儿瑟瑟发抖地看着他威沉冰冷的脸色,眼泪又害怕地掉了出来,怯怯软泣,
“我、我知道错了,轻、轻一点罚好不好……”她哭得委屈巴巴,软声央求。
刚刚她不知错时,可硬气得很呢,这会儿知道错了,却是软怂,害怕地直抖。
周玄萧神色毫不为所动,有些事他自会宠着她,由她胡闹。可有些事,不行。
他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个长木匣,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漆黑如墨的玄木戒尺,尾坠着一根穗子,穗首坠着一颗白玉圆珠,暗纹龙云,雕工精美。
魏清酥惊恐地看着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的这柄漆玄戒尺,吓得惊恐娇颤,软泪簌簌掉得哗啦惨碎,怯抖娇蜷,
“不要、不要……”她害怕地哭成了个泪人儿,看着他手里的那根戒尺瑟瑟发抖,“不要,表哥,我、我知道错了……”
周玄萧看着吓得惨兮兮的小娇兔儿,剑眉紧蹙,脸色却冷如寒铁,凌厉依旧,“现在知道怕了?如今在我手里只是打两下手心,若你落到那些土匪手里了呢?”
小人儿哭着咬唇,心虚地扁了嘴没了话,只剩哭了。
“你倒是胆子大,竟敢就这么跟那小子走了,也不想想那小子可是出了事能护得住你的?”阎王训兔儿。
小兔儿哭得梨花带雨,软怯咬唇,已没了话可犟。
“伸手。”他冷冷发话,威压深重,严厉的目光沉沉睨着她,丝毫不容商量。
魏清酥也知道今儿她定会很惨,只好哭着伸出了两只小手,被他沉稳有力的大手一只便牢牢禁锢,抽不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把冰冷漆黑的戒尺放在她的手心。
小人儿哭得稀里哗啦,小手颤颤,冰凉的戒尺吓得她浑身都在颤抖。
周玄萧攥着她软软嫩嫩的小手,这小手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细嫩,在漆黑的戒尺下怯抖不停,显得那样娇弱无助。
啪!
男人还是冷面无情地打了下去。
“啊~呜呜……”
小人儿哭得更惨,豆大的泪珠断了线的地从眸中滚落,疼得哼唧,再忍不住地哭出了声,她真的疼极了。
周玄萧听着她委屈的哭声,眉峰皱得愈紧,只刚刚一戒尺,她凝脂娇嫩的手心儿就迅速红了起来。
他蹙着眉铁面狠心地再落一记,虽已避开上一道红痕,可她的手儿太小,到底还是叠了大半,原本的殷红迅速变成了暗红。
小姑娘哭得更凄惨大声了,满脸都是泪流哗啦,小手更是抖得厉害,嘴里哭着央他,“我错了,呜呜……”
周玄萧剑眉紧蹙,看着她已经一片深红的小手,到底狠心又落了一下。
“啊呜呜——!!”
小人儿惨哭兮兮地疼得浑身都狠狠一抖,都哭没了气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哭得好不可怜。
周玄萧原是打算狠狠责满十下,让她好生长个教训的,但她哭得实在厉害,再瞧她这嫩乎乎的小手儿,已满手红痕肿胀,足够她疼上好一阵儿了。
他耐心地等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人儿撒着委屈,一直等她哭够了,滚泪大哭渐渐变回了娇声软泣,他才叹了口气,重新将戒尺放在她的手心,点了点,
“丫头,以后,还敢吗?”
魏清酥还以为他还要继续,立马哭得惊怯簌簌,乖乖摇头,“不敢了,呜呜,不敢了……”
他松开了她抖得厉害的小手,由着她缩回去藏在袖子里娇颤缓疼。
小人儿依旧哭个不停,眼泪直掉,软颤的眸子里有委屈有害怕还有……伤心。
周玄萧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小兔儿,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到,若她爹娘还在,她还在自己家里当着无忧无虑的深闺娇女,她又岂会有这种无妄之灾?
他无奈一叹,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既不敢了,这次便饶了你,下回再敢找死被我抓到,可就不止打三下了,听到了?”
魏清酥捂着小手,委屈巴巴地乖乖点头,她还哭得抽噎不停,软眸中泪珠滚滚。
周玄萧把她抱在怀里才发现,这小兔儿浑身颤得发虚,像只任他摆弄的小绵团儿,应是她今儿哭得太多,又被他罚了一顿,哭脱力了。
“娇气成这样,偏净惹些大事!”
他蹙着眉将她抱到身后榻上,拿了旁边一早备好的冰袋放进了她红彤彤的小手里,又喂了点甜茶水。
她素日喝茶就喜欢在茶水里放个糖块儿,给她准备的这间房中也备好了她素日爱喝的甜茶。
一杯热茶下肚,哭酥了的小姑娘才总算缓了过来。
她娇娇软软地抱着冰袋,窝在他跟前,怯怯地小声抽噎,还在忍不住地打着哭嗝。
周玄萧瞧着她逐渐清软明透的水眸,紧蹙的眉峰这才稍松,他抬手帮她擦去了小脸上的泪花,看着她娇嫩粉盈的软靥,冰冷的脸色总算缓了缓,低声温沉,
“酥兔儿,你给我记着,你怎么与我耍小心思我都可以由着你,但你再敢这般不知危险不顾后果地找死,我绝不饶你,听到了?”
魏清酥软怯怯地看着面前的阎王,噙着泪乖乖点头,“不、不敢了……”
周玄萧看着他家乖巧软怯的小娇兔儿,她的眼眸里已满是后怕懊悔,他满意地薄唇噙温,起身拧了温湿帕子给她擦了小花猫脸,“好了,你在房中休息吧,明日回府。”
魏清酥窝在榻上,泪花闪烁的眸子怯怯地望着某阎王离去的身影,扁了小嘴,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声琛临哥哥……
他……还活着么?
犹豫间,她疼抖的小手下意识攥了一下,立马疼得哭了出来。
周玄萧走到外间,听到了身后软软传来的娇怯哼唧声,他回头看了一眼榻上软溜溜望着他的小人儿。
她会主动望着他目送?肯定是有事求他。
男人隽面微沉,深眸眯了眯。
呵,又是那小子是不是!
“说。”他淡淡乜了那小兔儿。
虽隔了一整间屋,魏清酥还是被这阎王凶巴巴的淫威吓得抖了抖,软声娇怂,“沈家哥哥,还、还活着吗……”
周玄萧就知道她又是要问那小子,不过听着她乖乖改过来的称呼,倒是顺耳了许多,他冷哼一声,倒是告诉了她,
“与你一样,疼几日,死不了。”
听闻此言,魏清酥才真的松了口气,小身子都不禁软了软。
她好害怕,因为她想逃离侯府的一时任性,就这么把琛临哥哥给害死了……
小人儿吸着鼻子,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梦里她好像又闻到一阵熟悉的淡竹香,很快,她梦里的冬夜就变成了春日……
二楼客房外,周玄萧走出来看了一眼立侍在角落阴影里的身影,“府里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老太太已经把她的东跨院收拾出来给表姑娘布置好了,至于二房……老太太说,等表姑娘回去了再处置不迟,也好叫表姑娘知道府里是能有给她做主的。”
“嗯,”周玄萧淡淡允了,转身下楼。
楼梯口,鹤行跟上男人,低声提醒道,“主子,把陵藤县外的这几个山匪都处置了,这陵藤县的秘密可就……”
周玄萧淡淡睥了他一眼,“有人会在意今日的山匪和昨日的是不是同一伙?”
“……是!属下这就去办!”
男人薄唇噙起一抹冰冷。
*
翌日,春晖潋滟。
魏清酥迷迷糊糊地起身,习惯性地懵懵揉眼,手上的刺痛迟钝地被重新唤起,惹了小人儿娇疼哼唧……
她这才想起昨儿刚被打了手心,两只小手还是一片深红微肿,疼得厉害。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人给她上过了药,掌根处还有点点药膏残留,掌心里也有淡淡药草的味道,连眼睛也被敷上了带着药香的帕子,随着她的起身落到了被子上。
她又揉了揉眸子,昨夜哭着睡着时的肿胀已经没了,她昨儿哭了一日,眼睛都没有肿起来,可见那敷眼药的好使……
小姑娘轻轻咬了咬唇,这药是谁给她弄的,她用小手想都知道,可一想到那阎王昨儿发火时凶恶可怕的样子,她就不禁娇身发颤,软软嘟了唇。
早膳过后,她便上了马车要回侯府了。
马车还是某阎王的马车,只是那阎王今日却不在了,只有她唯一认识的鹤行驾驶着马车。
虽说仍只有一个人,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她看不见的人肯定都在跟着随护,只是为不显眼低调,与马车保持着距离。
魏清酥窝在马车里,被车厢里四处残留着的某阎王的气息包围萦绕着,软软蜷缩,兔心忐忑……
这会儿她害怕的是要回去面对那人情冷漠的侯府,还有那能吃了她的二房。
就这么私奔被抓回去了,在侯府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表姨母的责骂严惩,还是受尽表姊们和侯府下人羞辱耻笑?(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