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身负佛门神通,精于推演往生,修为已臻佛门四品金刚境。佛门品级与道门、武道大不同,因为佛门是在人间界,虽是佛门四品,但已相当于道门人间境品级一品地仙境,再往上便是三品金刚境,相当于道门天仙境了。很快便在生命长河中,推演出吕布的往生,寻找到身边与吕布的关联——李肃。
当年楚汉决战垓下,项羽困兽犹斗,然大势已去。韩信献上攻心之策,汉军围而不攻,夜奏楚歌,瓦解楚军斗志。项羽被迫突围,至乌江畔,忽见江边蚁群竟聚成“霸王自刎乌江”字样。万念俱灰之下,这位西楚霸王仰天长叹“天亡我,非战之罪”,最终拔剑自刎。
此实为陈平毒计,以糖稀写字诱蚁,布下幻阵,乱其心志。蚁群多为凡种,黏附即死,唯有一只用作阵眼的西方异种猛蚁,因项羽临死前一口龙气喷薄,意外开启灵智,历经四百年修炼,终成蚁精——此人便是李肃。二人因这段前世纠葛,命运之线早已交织,故被李儒轻易推演而出。
注:西游记中的白龙马曾经说过,自已是不能随地大小便的,这尿鱼儿喝了变成龙,草儿沾了修成精。
李肃虽有些道行,在董卓麾下任职,却因出身微贱,道行微末,始终未得重用,官位不显。经李儒询问,李肃果然与吕布乃是旧识。
据李肃所言,吕布生于五原郡九原,天赋异禀,生来便具四品铁玄境修为,年少时已是名动当地的英雄。后来丁原调任并州刺史,偶见吕布月下练戟,惊为天人,当即将其招揽麾下。
言及此处,李肃面露惋惜:“奉先勇武绝伦,本应平步青云。孰料在丁原手下,仅得一主簿文职,未入行伍。若使其执掌兵马,凭其一身武艺,早已威震天下矣!可惜,可惜……”
李儒默然颔首,心中已然有数。他屏退李肃,独自沉吟。丁原使吕布为文吏,实乃埋没神兵,这其中必有可乘之机,只是不知其中根节。
此时,丁原早已在城外扎下战寨,独自坐在昏黄的军帐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纹路,似是陷入了旧时的回忆。
那日狩猎晚归,他引着众家丁缓辔而行,忽闻林中传来真气鼓荡之声,气劲爆裂,破空锐响。丁原本是武道中人,单从这声响便知,林中之人真气之浑厚,实属罕见。
他循声悄步寻去,拨开层层枝叶,但见皎洁月光下,一道身影纵横腾挪,手中长戟化作一道银龙翻飞,卷起满地落叶纷扬。即便相隔甚远,那股迫人的气场已如实质般压来,端的神威浩荡,令人心折。
直至今日,忆起往昔,丁原犹能感受到初见时那股直击心灵的震撼。自古英雄相惜,何况吕布勇武非凡,真如天神临世,堪称英雄中的英雄。他万万想不到,并州这等贫瘠之地,竟藏着如此卧龙潜蛟。正欲上前询问,脑中却猛地闪过少年时的一段仙缘。彼时一位游方道士曾为他卜算一卦,言他日后虽可贵为一方诸侯,却终将横死于神将之手。当时只觉无稽,世上哪有什么神将?然而此刻,月光下那道如天神临凡的身影,岂不正是卦象中所指?
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杀意顿生。可转念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戟法,心中便是一怯——即便再加上数个自己,怕也非其敌手。既不能除之,不如牢笼之。将其羁縻在身边,一来可施恩笼络,加以压制;二来亦可就近监视,以防不测。
这些年来,他始终将吕布按在主簿文职之上,每当吕布提及渴望沙场建功,他便以“为将者需先通文墨,方成大器”为由搪塞。除了这点私心,丁原自认待吕布不薄,收为义子,衣食供给从未短缺。而吕布偶露锋芒,营中唯有张辽、高顺等寥寥数将能走上几合,全军上下无不钦服。可吕布声望越高,丁原心中那根刺便扎得越深,唯恐昔日仙长谶语成真。
如今,西凉铁骑压境,董卓凶威赫赫,更身列武榜第五,放眼麾下,除吕布外,再无一人可挡其锋芒。
丁原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多年的积郁与不安尽数吐出,他朝帐外沉声喝道:
“传我军令!明日列阵!”
次日清晨,吕布单骑在城外叫阵。西凉军素以骁勇著称,当即开城迎敌,两军在洛阳城外列阵对圆。但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纵马阵前,连斩董卓麾下数员大将,西凉军锐气尽丧,不得不收兵回城。
董卓回城后,对吕布之勇暗叹不已,急召众将商议。
李肃深知吕布在丁原麾下郁郁不得志,便进言道:“明公若愿重用吕布,赐以重礼,肃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其来投。”
董卓微微颔首,正欲准奏,李儒却道:“太师,武道中人重义轻利,寻常金箔恐难动其心。他们所求,无非神兵宝马。吕布手中画戟已非凡品,然坐下战马却显平常。岳丈若能以赤兔相赠,必可事半功倍。”
原来李儒推演吕布过往时,隐约算到其与赤兔马有一段因果,却难以窥其全貌。为收服这员猛将,故有此议。
董卓闻言,眉头微微颤了颤,心痛得无以复加。此马比之自己龙犀还要珍贵,实在舍不得。
李儒劝道:“吕布乃人中龙凤,若得此人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董卓长叹一声,终下决心:“许你黄金千两、明珠数十、玉带一条,外加赤兔马。他若愿为国效力,孤必不负他!如此,你可有把握?”
李肃大喜:“卑职定不辱命!”
董卓又补充道:“他若驯服不了赤兔,孤再为他另寻良驹。”李肃知道董卓对此马情有独钟,面颊不由微微抽搐。
李儒适时提点:“如今丁原无故反出朝廷,军中必有疑虑。你可与吕布细说其中利害。似他这般热血青年,最是容不得乱国之人。”
李肃心领神会,连连称是。
前世种下的因果,让今生的重逢显得格外自然。吕布与李肃本是同乡,乱世之中在京畿重逢,自是倍感亲切。听闻李肃已官至虎贲中郎将,吕布心中不免感慨——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在丁原帐下却仅居主簿之位,与这位京官故友相比,着实显得落魄。
二人叙旧间,李肃话锋一转,引入正题:
“贤弟素有匡扶社稷之志,为兄钦佩。自古宝马赠英雄,我这里有匹赤兔马,能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愿赠予贤弟,助你建功立业。”
吕布本欲推辞,但待马夫将赤兔牵至近前,他只瞥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马遍体赤红,宛如烈焰燃烧,周身无半根杂毛。身长一丈,蹄至项高八尺,体态神骏非凡。它昂首嘶鸣,声震四野,隐有腾空入海之势,确是世间难寻的龙驹。营中将士无不惊叹,然而吕布望着它,心中涌起的并非欣喜,而是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说的悲怆与熟悉。
更令人动容的一幕发生了——那匹连董卓都难以彻底驯服的烈马,在见到吕布的瞬间,竟猛地挣脱缰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径直奔至吕布身前。它没有丝毫不羁与暴烈,只是低下头,无比依恋地用脖颈轻轻磨蹭着吕布的胸膛,发出一声低沉而亲昵的呜咽,宛如离家的孩子终于寻回了至亲。
吕布怔在原地,下意识地抬手,轻抚着赤兔温热的脖颈。那触感,那气息,仿佛在无数个梦境深处早已重复过千遍万遍。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
李肃见他神情有异,诧异道:“奉先,你…你这是怎么了?”
吕布猛地别过脸去,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逼回那不合时宜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难受得紧。”
那不是得到宝马的喜悦,而是跨越了生死轮回,与失散已久的红颜知己再度重逢时的悸动与悲伤。
仿佛四百年前乌江畔的诀别之痛,在此刻尽数涌上心头。(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