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洲抱着岑予衿,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宾利。
    程凌晟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紧跟在后,嘴巴几次张开,话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车门被司机恭敬地打开,陆京洲弯腰,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将岑予衿塞进了宽敞的后座,自己也随即坐了进去。
    “砰”地一声,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若有若无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
    岑予衿几乎是立刻缩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低垂着头,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
    和他同在一个空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一晚的荒唐。
    陆京洲靠在真皮座椅上,姿态慵懒,审视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她身上。
    “小白兔,看着我!”
    岑予衿哪敢啊!
    她承认那天晚上她的胆子不小,可现在是真怂。
    又不敢不听她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飘忽。
    “我们是不是见过?”陆京洲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声音透着玩味儿,“你的味道,还有你抱我腰的力道很熟悉。”
    岑予衿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摇头,声音发颤,“没有,绝对没见过!”
    她否认的太快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岑予衿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腰,狠狠拽回怀里,鼻尖直接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哦?”陆京洲低笑出声,热气拂在她发顶,“没见过?”
    他指尖滑到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可我怎么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像偷了东西的小贼?”
    是偷了点东西!
    岑予衿浑身一僵,心虚得指尖都在泛白,“我……我只是怕你……”
    她已经把能想到的借口全想了一遍,眼尾泛着粉色,“我怕你把我交出去,那些人会把我抓回去。”
    “怕我?”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语气带着痞气的调侃,“那你还敢扑进我怀里?”
    岑予衿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能闭上眼睛,胡乱点头,“我是走投无路了!陆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陆京洲看着她缩在角落里的样子,下意识的看向前方后视镜,他有那么吓人吗?
    怕成这个样子。
    不过……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很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陆京洲刚要开口试探。
    手机铃声突兀地在密闭车厢内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危险的僵持。
    陆京洲眉头微蹙,显然对这通不合时宜的来电感到不悦。
    他扣在岑予衿腰间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一瞬,另一只手伸向口袋去掏手机。
    就是现在!
    岑予衿敏锐的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盖过了恐惧,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他残余的钳制,身体像一尾滑溜的鱼,几乎是凭着直觉扑向身侧的车门把手!
    “咔哒!”
    车门锁应声而开!由于车子只是停着,并未落锁或行驶,这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找死!”
    陆京洲反应极快,在她动作的瞬间脸色就沉了下去,伸手欲抓。
    但岑予衿的动作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快得惊人!
    车门被猛地推开,夜晚凛冽的风瞬间灌入车厢。
    陆京洲长臂一探,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服袖子。
    岑予衿根本顾不上其他,顺着他的力道,把外套脱了。
    质地优良的浅粉色羊绒大衣,留在了陆京洲手中。
    而她本人,踉跄着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扑进了夜色之中。
    陆京洲看着手中的羊绒大衣,再抬头望向那个迅速消失的背影,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对着手机那头冷冷说了一句“稍后联系”便直接挂断。
    车厢内气压低得可怕。
    在外头等着的程凌晟都惊呆了,完全没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幕。
    程凌晟扒着车窗,目瞪口呆,“阿洲!这……这什么情况?那小姑娘怎么……跑了?你对她做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陆京洲没理会他的聒噪,低头,指尖摩挲着那件残留着女孩体温和淡淡香气的羊绒大衣,眼神晦暗不明。
    跑?
    在京城,还没有他陆京洲找不到的人。
    尤其是……一个让他感到如此熟悉,又如此“做贼心虚”的小兔子。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冷意和势在必得的笑。
    “查。”他对着程凌晟吩咐,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给你半个小时。”
    陆京洲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刚才惊慌失措的眼神,以及挣脱他时那截纤细脆弱的腰肢。
    跑得掉吗?
    心虚的小白兔。
    程凌晟难以置信的抬手指着自己,“查?你说我吗?”
    “不然呢?”陆京洲猛的睁开眼睛,反问。
    “大哥,我是你好兄弟,不是顶尖黑客,半个小时,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程凌晟钻进车里,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喝了。
    这会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瓶盖拧上,“你上次让我查的把你睡的那女人,我都没查到一点线索,你到底想让我先查啥?”
    说来也奇怪,走廊的监控全部都在,只消失了她进房间和出房间的。
    就像是压根没有这么回事儿。
    可……自己的好兄弟就是被人睡了,他总不可能说谎吧?
    “以你的脑子本来也查不出来!”
    程凌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但是……确实没办法反驳。
    “找人去查,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钱从我账上划!”
    听到这话程凌晟立马来了精神,“得嘞,我的大少爷。”
    他又可以中间商赚差价喽。
    岑予衿跑到安全距离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确定后头没有人追上,才微微松了口气。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幸好……那个电话打的及时。
    刚缓过来没多久,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就停在了她身侧。
    岑予衿下意识的护着小腹,往后退了半步,心情就像坐过山车,跌宕起伏。
    直到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谢司喻那张脸,她才完全放松下来。
    “都深秋了,才10度,怎么穿那么少?”
    岑予衿没时间回答他的话,生怕陆京洲那个疯子会追上来,赶紧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谢司喻立刻把所有车窗关上,打开了暖风,“我在门口等你,一直没看到你出来,怎么跑这儿来了?”
    “发生了点意外,今天……走不了了。”
    岑予衿不断的哈着气搓着手,被冻的小脸发青。
    谢司喻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抽了张羊绒毯子递给她,“裹着吧,太冷了。”
    “谢谢。”岑予衿也没再跟他客气,赶紧裹上。
    “送我去圣禾妇产医院。”
    谢司喻听到这话,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哪里不舒服?”
    “怀孕了,一个月,预约了人流。”岑予衿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怀孕了?
    一个月,那不就是周时越把她送到十几个混混房间里那晚?(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