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催生草莓

    晨光刚漫过村西的山坳,祝家三口就钻进了刚平整好的荒地里。祝十三攥着特制的木铲,每挖一下都精准控制着坑的深度——五寸深、四寸宽,刚好能容下草莓苗带着土球的根系。他特意用植药术在坑底沁入一丝灵气,这是“定根诀”,能让幼苗移栽后立刻扎稳,比普通栽法成活率高上三成。

    祝十三把最后一袋草莓种子倒进陶盆时,院角的老槐树刚落下第一片晨露。这是他特意从县城种子站挑的“红颜草莓”种,颗粒饱满却带着层硬壳,按常理得浸种催芽五天才能露白,可他要在三天内育好一亩地的苗——只有这样,才能赶在雨季前移栽,不耽误下半年收成。

    祝升福扶苗的动作格外轻,手指捏着幼苗的茎秆,生怕碰折了那油亮的叶片:“慢着点浇,丹水别溅到叶心。”他说的“丹水”,是祝十三用护苗丹残渣泡的水,对外只说是“姑父给的专用营养液”。陈桂兰提着水壶跟在后面,每浇完一棵就用手把土压实,嘴里还念叨着:“这奶油白草莓金贵,可得伺候好了,等熟了给明月留一筐,让她带去学校分给同学。”

    “爸,您帮我把育苗棚的塑料膜拉严实点,别漏风。”祝十三一边往种子上撒细土,一边对正在搭棚架的祝升福喊。育苗棚就搭在院西的空地上,竹竿架起半人高的框架,塑料膜罩得严严实实,只留一个能弯腰进出的小口。祝升福应着声,伸手拽了拽膜边,确保四周都压上砖块:“你放心,这样保准暖和,跟城里的温室似的。”

    太阳升到头顶时,一亩地的幼苗已经栽得整整齐齐。祝十三直起腰捶了捶后背,汗水顺着下巴滴进土里,刚栽下的幼苗却像是有了灵性,叶片在阳光下舒展着,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透着股清甜的草木香。这时,地埂上传来一阵说笑声,是王婶带着几个妇人路过,手里还挎着刚割的猪草。

    陈桂兰端着盆温水过来,盆沿还冒着热气:“十三,这水温度刚好,你说的‘浸种’就用这个?”她手里的搪瓷盆是家里用了十年的老物件,盆底还印着模糊的“农业学大寨”字样。祝十三接过盆,将种子倒进水里,指尖悄悄运转植药术——一股淡青色灵气顺着指缝渗入水中,像细线般缠绕住每粒种子,慢慢软化着坚硬的外壳。

    “升福家的,这是种的啥好东西?”王婶大着嗓门喊,脚下加快步子凑过来,眼睛一下就钉在绿油油的幼苗上。她比陈桂兰小两岁,平时两家走得近,上次祝十三救她的西瓜地,她还特意送了一篮土鸡蛋过来,说话时带着熟络的热乎气。

    “妈,您先去做饭,浸种得等会儿,我在这儿看着就行。”祝十三故意放慢语速,怕母亲察觉异常。陈桂兰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别太累了,要是来不及,咱就跟村长说晚几天移栽,不差这两天。”祝十三笑着应下,等母亲走远,立刻加快了灵气输出——植药术里的“破壳诀”能加速种子萌发,他要让这些草莓种在水里就开始生根。

    陈桂兰赶紧迎上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奶油白草莓,托我家那口子姑父的亲戚买的苗,说是城里超市都卖十几块一斤呢。”她特意把“姑父”两个字说得重些,这是之前跟家人商量好的托词——祝升福的妹夫在城里做小生意,说他有门路最让人信服。

    半个时辰后,水面泛起细密的气泡,祝十三捞起一粒种子,只见硬壳已经裂开小口,白色的根须正从缝里悄悄探出来,像极了刚睡醒的小虫。他赶紧将种子均匀撒在育苗棚的苗床上,苗床是用腐熟的黑麦草和细土混合铺成的,松软又保肥。做完这些,他钻进棚里,反手拉上塑料膜,棚内的温度瞬间升了起来,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王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草莓叶,指尖沾了点露水:“哎哟,这苗长得真精神,比镇上苗圃的还好!你看这叶子,油亮得能照见人影,十三啊,你姑父那亲戚还有苗不?我家那二分地闲着也是闲着,想跟着种点。”她身后的李婶也跟着附和:“是啊十三,你王婶家孩子要上大学,正愁没处挣钱呢,你要是能帮着问问,婶子记你一辈子好。”

    祝十三盘膝坐在苗床旁,双手结“催生印”贴在地面,体内灵气顺着掌心缓缓渗入土壤。他默念植药术的“速生诀”:“气入沃土,滋养种芯;根须速长,芽叶早生。”胸口的聚灵扣微微发烫,一股比平时更浓郁的灵气涌出来,顺着他的经脉流向苗床——只见土壤表面慢慢隆起细小的土包,接着“噗”的一声轻响,嫩绿的芽尖顶破泥土,像撑开的小伞般舒展。

    祝十三刚要开口,祝升福先接了话:“王弟妹,不是我们不帮你,这苗是人家基地专供的,数量卡得严,我妹夫托了三回人情才弄来这些。等下次十三姑父去城里,让他再好好说说,说不定能多要些。”他知道儿子心软,怕说漏嘴,语气里带着诚恳的歉意。

    他不敢停歇,灵气顺着每株幼苗的根系游走,催着根须往土壤深处扎,芽叶往空中长。棚外的月光透过塑料膜洒进来,照在幼苗上泛着淡绿的光,原本只有针尖大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两瓣圆圆的子叶,根须在土壤里织成细密的网,牢牢抓住养分。到后半夜时,一亩地的苗床已经铺满了翠绿的幼苗,叶片上还挂着灵气凝结的露珠,看着比普通育苗的苗壮实一倍。

    王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也没生气:“也是,金贵东西都抢手。那你们先忙,等草莓熟了,可得叫上婶子尝尝鲜。”说着就起身要走,路过刘老栓家的地头时,却看见刘老栓正蹲在埂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祝家的草莓苗,嘴里还叼着根烟,烟灰都快掉下来了。

    “这样还不够。”祝十三摸了摸叶片,觉得幼苗的茎秆还不够坚韧,又从兜里掏出一粒碾碎的“护苗丹”,溶于水中,用瓢均匀浇在苗床里。丹水渗入土壤后,幼苗像是喝了营养液,茎秆瞬间变得挺拔,叶片也更绿了,连叶脉都清晰可见。他这才松了口气,钻出育苗棚时,天刚蒙蒙亮,祝升福正蹲在棚外抽烟,看见他出来赶紧掐了烟:“咋样?苗出来没?”

    “升福,你这苗不便宜吧?”刘老栓站起身走过来,声音里带着股说不清的味道。他比祝升福大两岁,平时总爱算计些小便宜,上次祝十三救他的苹果树,他虽道了谢,心里却总琢磨着祝十三有“门道”。他走到一棵幼苗前,用脚尖踢了踢旁边的土,眼神在苗床上扫来扫去。

    “爸,您进去看就知道了。”祝十三笑着掀开塑料膜。祝升福弯腰进去,刚看一眼就愣住了,手里的烟蒂掉在地上都没察觉:“这……这才一夜,咋就长这么大了?跟栽了半个月似的!”陈桂兰也凑过来看,惊讶得捂住嘴:“我的老天爷,这也太神了!十三,你这是咋弄的?”

    祝升福皱了皱眉,还是客气地说:“不算便宜,一亩地的苗钱就花了小两百。老栓,你要是也想种,等我们这试种成功了,再一起想办法弄苗。”陈桂兰也赶紧打圆场:“是啊老栓哥,这草莓娇贵,我们也是头回种,不敢瞎推荐。”

    祝十三赶紧拉上膜,压低声音:“妈,这是用了我从网上学的‘快速育苗法’,不能让外人知道。咱们就说这苗是托姑父的亲戚从外地买的,人家有专门的育苗基地,苗长得快。”他怕父母多问,又补充道,“要是被乡亲们知道咱们能这么快育苗,指不定会来要法子,到时候解释不清。”

    刘老栓“哼”了一声,目光落在祝十三身上:“十三啊,你年轻懂的多,这苗是不是有啥特殊法子养?我看你家阿黄最近都变精神了,是不是跟这苗一个路子?”这话问得突然,祝十三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刘叔说笑了,阿黄就是长大了,这苗是人家基地的技术好,跟我可没关系。”

    祝升福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对,就这么说!你姑父在城里认识人,说买的苗也合理。咱们赶紧趁早上凉快,把苗移栽到地里,别让人看见。”一家三口没顾上吃早饭,推着板车往村西的荒地走,板车上的幼苗用湿布盖着,只露出点点翠绿。

    正在这时,阿黄突然从地埂那头跑过来,嘴里叼着祝明月的书包,看见刘老栓,耳朵微微竖了竖,却没像以前那样躲开,反而站在祝十三身边,尾巴轻轻摇着。刘老栓看见阿黄,眼神闪了闪,没再追问,转身嘟囔着:“我就是问问,你们忙吧。”说着就往自家地里走,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眼草莓苗,眼神里藏着些不甘。

    刚到荒地,就看见李大爷扛着锄头往这边走,老远就喊:“升福,你们这是干啥去?拉的啥东西?”李大爷是村里的长辈,比祝升福大五岁,平时总爱帮衬着照看祝家的猪场,说话时带着长辈特有的亲切。

    刘老栓刚走,村长王建国就骑着自行车来了,车后座还绑着一捆竹竿:“升福,我给你们送搭棚的竹竿来了,这奶油白草莓怕晒,得赶紧把遮阳网支起来。”他是看着祝十三长大的,说话时带着长辈的关切,下车就帮着祝升福卸竹竿。

    祝升福赶紧停下板车,笑着迎上去:“李叔,我们去移栽草莓苗,托我妹夫的亲戚从外地买的,人家的苗长得壮,早点栽上早点结果。”陈桂兰也跟着说:“是啊李叔,您看这苗多好,绿油油的,比咱村里自己育的强多了。”

    “王叔,您咋知道是奶油白?”祝十三好奇地问。王建国擦了擦汗,笑着说:“你姑父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多照看你们的草莓地,还说这品种娇气,温度高了就会裂果。”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十三,你姑父托人弄的苗不容易,好好种,要是种成了,咱们村就能跟着沾光。”

    李大爷凑过来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叶片:“哎哟,这苗确实壮实!叶子油亮油亮的,多少钱买的?我家那几亩空地,也想种点草莓试试。”他语气里满是羡慕,手指轻轻碰了碰幼苗,生怕碰坏了。

    祝十三心里一暖,知道村长是真心为村里着想:“王叔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种,等苗缓过来,我就去镇上问问销路,到时候咱们村要是想种,我来牵头弄苗。”王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担当!我这就去跟村委会说,把村西的排水沟再修修,别让雨水淹了草莓根。”

    祝十三赶紧说:“李叔,这苗是人家基地专门培育的,数量不多,我姑父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弄到这些。您要是想种,等我下次再问问,看看能不能再买些。”他故意说得为难,怕李大爷追问太多。李大爷听了,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栽,我就是问问。要是种成了,到时候我可得来尝尝鲜!”

    中午回家吃饭时,祝明月叽叽喳喳地说:“哥,我们老师说,现在城里都兴采摘园,要是咱们的草莓种得好,让城里人来采摘,肯定能卖更多钱。”陈桂兰笑着给她夹了块红烧肉:“你这小丫头,懂得还不少。”祝升福却若有所思:“明月说得有道理,等草莓挂果了,咱们可以先请村里的人来尝尝,再让大家帮着宣传。”

    下午,祝十三去地里查看苗情,刚走到地埂就看见李大爷蹲在草莓苗旁,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松着土。“李叔,您咋在这儿?”祝十三赶紧走过去。李大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我看你家苗长得好,帮着除除草,这草莓苗跟别的不一样,根须浅,得轻着点弄。”

    祝十三心里一热,李大爷一辈子侍弄庄稼,最懂作物的习性,他能看出草莓苗的特殊,却没多问,反而主动来帮忙。“李叔,谢谢您,您快歇会儿,我带了水。”说着就从包里掏出水壶递过去。李大爷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笑着说:“谢啥,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看这苗移栽三天就缓过来了,比普通苗结实多了,你姑父那亲戚真是靠谱。”

    “是啊,多亏了姑父帮忙。”祝十三顺着他的话说,目光落在草莓苗上——经过他暗中用植药术养护,幼苗的茎秆又粗壮了些,叶片边缘泛着健康的锯齿,根须已经透过土球扎进了地里,用灵气感知一下,能清晰地感觉到根系在土壤里蔓延的活力。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刘老栓的声音,他正跟儿子刘二蛋说着什么,手指还指着祝家的草莓地。刘二蛋年轻气盛,听完就往这边走,嘴里喊着:“祝十三,我爸说你这苗有问题,是不是用了啥违禁药?”祝十三皱起眉,没想到刘老栓会让儿子来闹事。

    李大爷先开了口,脸色沉了下来:“二蛋,你咋说话呢?十三这孩子实诚,能用上啥违禁药?我看你是闲的没事干!”刘二蛋被李大爷怼得一噎,不敢再放肆,却还是梗着脖子:“我就是问问,这苗长得太快,不正常。”

    祝十三走上前,语气平静:“二蛋哥,这苗是正规基地培育的脱毒苗,长得快是品种特性,你要是不信,我这里有基地的检疫证明,是姑父寄过来的。”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这是他昨天特意去镇上打印的,上面还盖着伪造的基地公章,就是怕有人较真。

    刘二蛋接过证明看了看,上面的字他认不全,却也不敢再说啥,转身就走。刘老栓在远处看见,没再过来,只是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李大爷叹了口气:“十三,你别往心里去,老栓就是眼馋,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祝十三笑了笑:“我知道,李叔,谢谢您帮我说话。”

    夕阳西下时,祝十三给草莓苗浇了最后一遍水。灵气顺着水流渗入土壤,幼苗在余晖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他的养护。他知道,刘老栓的怀疑只是个开始,随着草莓苗一天天长大,肯定还会有更多人好奇,但他有信心守住秘密——不仅要种好这亩草莓,还要用这门本事,让家人和信任他的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时,陈桂兰已经做好了晚饭,桌上摆着一盘炒鸡蛋和一碗红烧肉。祝明月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哥,阿黄今天在学校门口救了一只小猫,老师都夸它聪明。”祝十三摸了摸迎上来的阿黄,它的毛发在灯光下泛着金芒,眼神清亮,像是能看懂他的心思。

    吃饭时,祝升福突然说:“十三,你姑父刚才打电话,说城里有个水果收购商下周要来咱们村考察,要是看中了咱们的草莓,就能签长期供货合同。”祝十三眼睛一亮,这可是个好机会,他放下筷子:“爸,我明天就去把草莓地的围栏扎起来,再弄个牌子,写清楚品种和采摘时间。”

    陈桂兰笑着说:“别急,慢慢来,先把苗养好才是正事。”祝十三点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等草莓挂果,他可以用炼丹术改良果实的甜度,让“奶油白”草莓的口感更独特,到时候不仅能卖给收购商,还能开个采摘园,让更多人知道祝家村的草莓。

    夜深了,祝十三坐在院子里修炼练体诀,聚灵扣在胸口泛着淡青色的光。灵气在体内流转,滋养着白天劳作的疲惫,他的思绪却飘到了后山——那天阿黄察觉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跟聚灵扣的秘密有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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