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战献!”厉天霸认出了对方,他是程家的另一名管家,据说一手掌管着程家的护卫力量。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上前一步,亮出腰间的执法令牌:“我是武道执法部委员厉天霸,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长公主遇袭一案,还请你们配合!”
连战献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容,眼神轻蔑地扫过厉天霸一行人:“配合?既然来了,自然会让你们‘配合’到底。”他大手一挥,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干嘛?你们程家想要叛乱不成?”厉天霸立刻摆出防御姿势,执法部的成员们也纷纷抽出武器,神色紧张地盯着周围的程家卫。
“跟他们费什么话?来都来了,那就都留下吧!”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从程家卫中走了出来。他是程家的旁系亲属程桥三,虽然只有天境武者的修为,可仗着程家的势力,在这群程家卫中却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连战献听到程桥三的话,立刻躬身行礼,随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动手!”
话音未落,程家卫们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们的数量远超执法部,光是天境武者就有三百人,天地玄黄武者更是多达三千,再加上四名武圣、十名武魂、一百位宗师,以及那名武神大圆满的强者,战力差距悬殊得令人绝望。
执法部的成员们虽然奋力抵抗,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天境武者们在程家卫的围攻下,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宗师境的成员虽然能勉强抵挡片刻,可面对十名武魂境的程家卫,也只能节节败退;两名武圣境的执法成员更是被那名武神大圆满的程家卫死死压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李媛媛手持长剑,周身灵力涌动,武神大圆满的气息尽数爆发。她死死缠住连战献,试图为厉天霸争取逃生的机会。可连战献是丹蕾境初期,相当于陆神境一阶,他的灵力远比李媛媛浑厚,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碾压性的力量。
“噗——”李媛媛被连战献一掌击中胸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她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今天他们大概率是走不了了,可至少要让厉天霸逃出去,把程家的消息带回国主府。
“厉委员,你快走!”李媛媛嘶吼着,周身的灵力开始疯狂涌动,她的身体在灵力的包裹下,逐渐变得透明起来,“我来挡住他们!”
厉天霸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李媛媛的意图——她要自爆武神之体!这是武神境强者最后的底牌,一旦引爆,威力足以重创丹蕾境初期的强者,可代价却是自身的陨落。
“不要!”厉天霸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李媛媛的身体猛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恐怖的能量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开来。连战献脸色骤变,连忙后退,撑起灵力屏障抵挡。周围的程家卫们更是被冲击波掀飞,死伤惨重。
趁着这个间隙,厉天霸咬紧牙关,转身朝着山谷外跑去。他知道,李媛媛用生命为他争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逃出去。可身后的程家卫们很快便反应过来,纷纷追了上来,其中不乏武魂境、武圣境的强者。
厉天霸一路狂奔,身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体力也在快速消耗。他慌不择路,最终跑到了一处悬崖边——悬崖下方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底。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程家卫们的狞笑声也清晰可闻。
“厉天霸,看你还往哪跑!”一名武魂境的程家卫追了上来,手中的长刀朝着厉天霸劈去。
厉天霸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猛地转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挡开对方的攻击,随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朝着悬崖下方跳了下去。
“不好!让他跑了!”程家卫们冲到悬崖边,看着厉天霸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之中,纷纷怒吼出声。可悬崖太深,他们也不敢贸然跳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天霸逃走。
悬崖下方,厉天霸的身体在半空中不断下坠,呼啸的风声在他耳边作响。他感受着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来,只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李媛媛和其他执法部成员的死不能白费,他必须把程家的罪行禀报给国主,让程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程家府邸,连战献正对着程啸天躬身禀报:“老爷,武道执法部的人除了厉天霸之外,其余尽数被斩杀。李媛媛自爆武神之体,厉天霸受重伤后跳下万丈悬崖,生死未卜。”
程啸天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那块暖玉,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生死未卜?那就派人去悬崖下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连泰山那边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连战献躬身回道,“不过按照路程计算,连管家此刻应该已经抵达峨眉山了。”
程啸天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慑人的冷光:“好。你去告诉连泰山,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一定要先应下来。只要能除掉何伯生、捉住秦若瑶,就算暂时付出些代价,也完全值得。”
“属下明白。”连战献恭敬躬身领命,随后转身轻步退出书房,将房门轻轻带上。
书房内,程啸天再次拿起那份密报,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何伯生”三个字上。他指节摩挲着纸面,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何伯生,别以为凭着陆神境的修为,就能护住秦若瑶那丫头。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们都明白,得罪程家,是要拿命来偿的!”
窗外的阳光斜斜映在他脸上,一半亮得刺眼,一半沉在阴影里,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一头蛰伏的凶兽,正耐着性子等待猎杀的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峨眉山洪椿坪的清晨,云雾像轻纱般缠绕在山林间,空气中满是草木与晨露的清新气息。连泰山御剑而来,落在寺门左侧的密林中,目光一扫,很快锁定了那棵高耸入云的洪椿树——树高足有二十八米,胸径近三米,树冠向东西延伸出三十多米,枝叶层层叠叠,像一把撑开的巨伞,正是程啸天口中的神树。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轻燕般跃至树顶,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刻有上古纹路的玉佩,挂在最高的枝桠上。随后盘膝坐下,周身淡青色灵力骤然涌动,丹蕾境后期的浑厚气息扩散开来,一道道灵力如同溪流般,源源不断地注入玉佩之中。
玉佩在灵力滋养下,渐渐透出柔和的莹光,上面的上古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光线下流转闪烁。连泰山不敢有半分松懈,一边维持着灵力输出,一边警惕地扫视四周——程啸天特意叮嘱过,此次要联络的人身份极为神秘,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清晨等到午后,始终无人现身。连泰山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连日赶路的疲惫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便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几乎就在连泰山睡去的同一时刻,下午四点半的东京街头,夕阳还未完全沉落,金色的余晖斜斜洒在“老东北水饺”的木质门楣上,与门口悬挂的红灯笼撞出暖融融的光晕。
沈砚推门而入时,煎饺的焦香混着陈醋的酸意扑面而来,烟气缭绕间,二十来张桌子已坐了大半,墙角的老式彩电正循环播放着死士部丑闻的新闻,女主播的声音从起初的激动颤抖,渐渐染上了几分无力的沙哑。
沈砚坐在最靠里的角落,此刻他易容成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满头花白头发梳得整齐,藏青色旧外套袖口磨出了毛边,鼻梁上架着副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神浑浊得像蒙了层雾。他面前摆着刚上桌的猪肉白菜煎饺,瓷碟里倒了小半碟陈醋,右手捏着筷子,动作迟缓地夹起一个,却没立刻送进嘴里,只是静静听着周遭的议论。
“畜生!真是畜生不如!”邻桌穿工装的年轻人把筷子往碗上一摔,声音引得好几人侧目,“那些孩子才多大?最小的看着也就五六岁,居然被逼着跳火坑!”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扒拉着碗里的水饺,语气麻木:“有什么办法?武士部和死士部穿一条裤子,咱们小老百姓也就敢在店里骂两句。”
“骂?我看连骂都不敢!”斜前方一个戴鸭舌帽的学生压低声音,眼神往电视上扫了一眼——屏幕里刚闪过烬国神社的镜头,几名神官正对着记者鞠躬,“昨天我在推特上说了句‘天皇不管吗’,转头就被网警警告了。”这话刚落,坐在门口的老妇人突然哭了起来,手里的饺子掉在桌上也没察觉:“我孙子……三个月前说是去参加‘少年武道营’,现在看来,怕是……”
沈砚这才缓缓咬了口煎饺,酥脆的外皮咬破时,滚烫的肉馅汁水漫开。他含混不清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颤音,接了老妇人的话:“造孽啊!自卫队拿着纳税人的钱,不护着老百姓,倒帮着死士部抓人!还有那最高作战部,整天喊着‘保护国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个站出来担责的人都没有!”
这话像是点炸了油锅,原本低声议论的食客瞬间炸开了锅。可没等沈砚再接话,邻桌突然传来一声冷喝:“老东西,你懂个屁!”
沈砚抬眼望去,只见靠窗的位置站起七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臂章上印着自卫队的标志,为首的壮汉脸上带着酒气,手指直直指向他:“自卫队怎么了?没有我们,你们早就被邻国打进来了!死士部的事是意外,轮得到你个老东西说三道四?”
“意外?”沈砚放下筷子,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一丝冷光,却依旧装出愤怒又无力的样子,“十几个孩子被活活打死在训练场上,叫意外?你们拿着枪,不去抓凶手,倒来欺负我一个老头子,这就是自卫队的本事?”(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