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帝国最骄傲的玫瑰,直到他撕毁婚约,将我囚禁在星际堡垒。
“做我的私有物,或者看着你的母星化为灰烬。”
每一天,我都在他身边磨着刀刃,他却在全星际直播中向我单膝跪地。
“杀了我,你就是新统帅。”
当我刀尖刺入他心脏的瞬间,警报响起——
“警告!帝国舰队正朝地球进军!”
而他笑着握住我颤抖的手:“看,我们永远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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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荣耀号”的指挥席,由冷白的合金与流淌的幽蓝数据光流铸成,阿瑞斯·温特斯顿就坐在那里,像一块被星际尘埃包裹的亘古寒冰。他肩章上代表帝国至高军权的鹰徽在暗处也闪着冷冽的光,视线落在前方巨大的星图上,那片由光点与弧线构成的战争舞蹈,似乎比眼前躬身汇报的下属更能吸引他。
“目标星系抵抗力量已清除百分之九十七,统帅。”下属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阿瑞斯没有回应,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点,星图侧方弹出一块光屏。画面有些晃动,背景是粗粝的岩壁和简陋的照明,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的女人正在说话,声音透过不太清晰的扩音设备传来,带着砂石般的质感,却异常坚定:“……只要还有一个人,抵抗就不会停止。帝国的铁蹄碾过我们的家园,但碾不碎我们的脊梁……”
是伊芙琳·索恩。
阿瑞斯冰封般的脸上,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并非笑意,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猎物终于被逼到了预期的角落。
“位置。”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让指挥舱内的空气又降了几度。
“K-73区,废弃矿星基地,信号源确认,是索恩将军本人。”
“准备穿梭艇。”阿瑞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将侧面的光源完全遮挡,“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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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关掉了简陋的通讯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金属锈蚀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地下空间的潮湿霉味。她靠在冰冷的岩壁上,疲惫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身边的士兵不多,每一个脸上都写着饥饿、疲惫,但眼神深处,还燃着不肯熄灭的火星。
突然,头顶传来不祥的轰鸣,不是炮弹的爆炸,而是引擎特有的、带着压迫感的呼啸。岩壁簌簌落下灰尘。
“将军!是帝国的标记!小型登陆艇!”负责警戒的年轻士兵冲进来,脸上血色尽失。
伊芙琳的心猛地一沉。太快了。快得超出她的预估。
她抓起靠在手边的粒子步枪,动作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略显迟缓,但眼神瞬间锐利如初:“准备迎敌!按第三撤离方案,带资料和伤员先走!”
基地内部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指令声,绝望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伊芙琳冲到通往主通道的掩体后,枪口对准了唯一的人口。她能听到外面能量武器击倒守卫的闷响,以及靴子踏在金属地面上的、稳定而冷酷的脚步声。
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道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逆着外面惨白的恒星光芒,轮廓高大得近乎狰狞。他穿着帝国统帅的黑色礼服,肩章与绶带一丝不苟,与这肮脏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没有佩戴头盔,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乱,冰蓝色的眼眸精准地穿过尘埃与昏暗,锁定了掩体后的她。
阿瑞斯·温特斯顿。
他曾是她年少时帝国军事学院最耀眼的星辰,是曾与她并肩立在毕业典礼上的同学,是……一纸婚约另一端,她曾以为可以托付后背的人。直到他亲手将温斯顿家族推向叛变的深渊,直到他率领帝国舰队兵临城下,将她守护的一切碾得粉碎。
他一步步走来,无视那些指向他的、颤抖的枪口,径直走到伊芙琳面前。他甚至连配枪都没有拔。
“好久不见,伊芙。”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令人齿冷的平静,“或者,该叫你索恩将军?”
伊芙琳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指节泛白,枪口稳稳对准他的胸膛中心:“站住,温特斯顿。再往前一步,我保证这是你此生最后一步。”
阿瑞斯真的停下了,距离她只有三步之遥。他打量着她,目光从她沾着灰尘的脸颊,滑到她因用力而紧绷的手臂,最后落回她燃烧着恨意的眼睛。
“你还是老样子,”他淡淡评价,“像一只不肯屈服的小兽。”
“而你,”伊芙琳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比以前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刽子手!”
阿瑞斯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辱骂,他的视线越过她,扫了一眼这简陋得可怜的抵抗军基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就凭这些,和这群乌合之众,你想对抗整个帝国?”
“我们在做正确的事!”伊芙琳厉声道。
“正确?”阿瑞斯终于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那冰蓝色的深处,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变得沉重而具有掠夺性,“告诉我,伊芙,看着他们因你虚无缥缈的‘正确’而一个个死去,感觉如何?”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伊芙琳心中最痛的地方。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
阿瑞斯向前踏了一步,完全无视那近在咫尺的枪口,他伸出手,不是去夺枪,而是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拂过伊芙琳脸颊上的一道细微擦伤。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伊芙琳猛地偏头躲开,如同被毒蛇触碰。
“放下你的武器,伊芙琳·索恩。”阿瑞斯收回手,声音不高,却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向我投降。”
“做梦!”伊芙琳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宁愿死!”
“死?”阿瑞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残酷的弧度,“那太便宜你了,也太便宜你身后那颗……蔚蓝色的、美丽的母星了。”
伊芙琳的呼吸骤然停滞。
阿瑞斯微微倾身,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做我的私有物,或者,我看着你的母星,在你面前,化为星际尘埃。”
“你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伊芙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能听到身后士兵们粗重的呼吸,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帝国战舰引擎的低吼。母星……地球……那是一片早已满目疮痍的土地,是她们这些人拼死抵抗的最后意义所在。
她看着阿瑞斯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戏谑,只有一片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冰冷和掌控。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手中的粒子步枪,突然变得重若千钧。那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她身为军人的尊严,是抵抗的象征,是她过去无数个日夜坚守的信念。
可是,信念……能阻挡对准家园的歼星炮吗?
她的手臂开始细微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绝望。
阿瑞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像一个耐心的猎手,欣赏着猎物在陷阱中最后的挣扎。
几秒钟后,伊芙琳眼底的火焰一点点熄灭了,只剩下死寂的灰烬。她松开手指。
“哐当——”
粒子步枪掉落在布满灰尘的金属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而刺耳的巨响。
这一声,砸碎了伊芙琳·索恩作为将军的骄傲,也砸碎了她作为一个自由灵魂的最后屏障。
阿瑞斯站直身体,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表情,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剧本之中。他淡淡地朝身后的帝国士兵挥了下手。
“带走。”(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